第二十章 張嘴,多吃點(1 / 2)

“嚶嚶——”麵前直立的橘紅色狐狸又叫了起來,示意琉祈月去屋內更衣。

“……”琉祈月沉默幾秒,試探著問狐狸,“我能先見見小殊嗎?”

狐狸果斷搖頭,也不知道到底是聽懂了沒有。

無奈,琉祈月捧著那一大堆的飾品跟衣裳去房間了。

所以之前小殊定做的衣服果然是婚服,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還給他也做了一套。

看著這些華麗浮誇的服飾,琉祈月抿唇,隻是簡單換上了外衫,其餘的都收進乾坤袋。

小殊是被狐狸的心智影響了,他總不能跟著一起胡鬨。

師徒拜堂,何等荒唐。

大堂中,桑殊手上捧著一條大紅的綢緞牽巾,中間結成花球。

毛絨絨的狐狸耳朵與尾巴已然冒出來,映出紅色的豎瞳充斥著興奮與歡喜,他要跟美人師尊成親了。

一想到這裡,尾巴就忍不住搖晃。

等了一會兒,桑殊敲了敲琉祈月所在的房間的門。

門緩緩打開,桑殊抬眸,與琉祈月對上視線。

“!”小狐狸猛地豎起了耳朵。

美人師尊已經換上了大紅色的婚服,一枚血玉簪將青絲束起,麵容清雋如玉。

像是跌入了紅塵的仙人,驚豔無比。

琉祈月也看著自己終於露臉的小弟子,那本就姝麗的眉眼透著媚色,一顰一笑都能勾魂,比話本中描述的更加勾人。

許久後,喉結微動,琉祈月伸手用指腹輕輕抹過桑殊天生含笑的唇角。

“口脂蹭到邊上了。”他垂眸,長睫眨動,替小弟子擦去那一小抹紅。

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桑殊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滿心滿眼都隻剩下了眼前的人。

深吸了一口氣,立刻拿出紅蓋頭蓋到了師尊的頭上。

“小殊?”

手中被塞進一截綢緞,琉祈月透過蓋頭,隱隱猜到了這是什麼。

“我們去拜堂。”桑殊紅著麵頰轉頭,牽著綢緞要給琉祈月帶路。

結果還沒來得及邁出步子,腰上猛地一緊,視野一花,那原本蓋在琉祈月頭上的紅蓋頭就蓋在了他的腦袋上,被豎起的大耳朵支起。

等到桑殊回過神來,他的兩隻手腕被綢緞捆在了背後,術法禁錮在上麵,掙脫不開。

“師尊?”桑殊尾巴拍打起來,“您做什麼呀,吉時要過了!”

“胡鬨。”琉祈月抓著綢緞,目光掃過那個漂漂亮亮的花球,“你還知道為師是你師尊啊,跟師尊回去。”

“我要娶親!”

“不許,你還小,聽話。”

毛絨絨的大尾巴掃來掃去,淩亂地纏在琉祈月身上,桑殊委屈極了。

他就是想要娶個親而已,彆的狐狸都能娶親,為什麼就他不能。

師尊就把他當成小孩子,還是三歲的那種。

越想越難過,總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會是一場師徒戀單相思的悲劇,桑殊耳朵垂下來,紅蓋頭徹底垂落蓋住腦袋。

好一會兒沒有等到小弟子的回應,琉祈月又喚了一聲,“小殊?”

回應他的是一聲抽噎,連帶著那纏在身上的狐狸尾巴都顫抖起來。

蓋頭半掀起,桑殊抬起腦袋,露出一張雪白的小臉。眼眶紅彤彤的,嘴巴撅得半天高,一副委屈到哭了的模樣,手還被捆在背後,彆提有多可憐。

已經有兩顆淚珠子掛在卷翹的睫毛上麵,欲落不落,向自己的師尊訴說著委屈。

“我就是想娶親,彆的狐狸都可以娶親,為什麼我不可以,我都是一隻成年的狐狸了,我也要娶親……”

一雙泛紅的豎瞳分明該是淩厲的,可這會兒卻顯得軟乎乎,滿是委屈,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九尾狐的本能影響到什麼程度了。

琉祈月哭笑不得,想說些什麼,結果那兩顆掛在睫毛上的淚珠子就直接掉了下來,一副他再說傷狐狸心的話就狠狠哭給他看的架勢。

“壞師尊,我……嚶?”

猝不及防被扛了起來,桑殊嚇出了狐狸叫,腦袋上的耳朵再一次豎起來。

他被師尊扛在肩上,肚子就硌在肩頭,手還被反捆,看上去就像是被山賊綁架的小可憐。

忍不住掙紮起來,然後後腰就被拍了拍,琉祈月單手輕輕鬆鬆壓住小弟子,“彆亂動。”

桑殊被這一下給拍得腰軟了,像塊烙餅一樣無力耷下。

琉祈月找了間有床的房間,結果被裡麵大紅的裝飾給驚了一下。

這房間已經被布置成婚房了,床上都掛著水紅色的紗幔,貼著“囍”字。

將小弟子放到床上坐好,琉祈月伸手要去把那個紅蓋頭掀開,然而手在中途頓住。

他麵色微紅,轉而解開了捆著桑殊手腕的綢緞,“清醒一下。”

桑殊把那塊原本應該蓋在他美人師尊頭上的紅蓋頭扯了下來,抬頭看向師尊,每一個小表情跟小動作都寫著不開心。

吉時都過了。

琉祈月也不說話了,在床邊坐下,等著自己的小弟子清醒過來。

房間內安靜了許久,桑殊抱著自己蓬鬆柔軟的大尾巴,一下一下摸著,還躲開了師尊試圖摸他尾巴的手。

一根都不給壞師尊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