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室議會上,身裹長袍的十二人並排,他們站在高台之上,臉上戴著各式各樣的麵具,這是“從室”的有罪宣判會議,由最高代表的“從室”十二人創立,起初是為了□□喚起者與無法感應元素庫瑪人之間的衝突。
但隨著喚起者在帝國日漸增多,不少庫瑪人認為其本身的形態就是正確的,將無法感知塵世權能的庫瑪人收容,隨著帝國權利迭代,現在則變成為喚起者謀求福利的組織。
今日展開會議其目的是為了宣告無可赦之罪以及典法名正。
其會審判的罪名卻隻有一種、便是“叛國罪”,對於庫瑪帝國而言,叛國是絕對不容允許的。
但叛國的標準則卻是這帶著嘲弄麵具的十二人說了算,這十二人裡有的是元素權能的新秀,有的是帝國商權的大亨,有的是鍛造器械的科研頭子。
所宣判的內容則是對他們每個人手底下劃分的權益大小作比較,對而有利則是無罪、便要典法名正,對其授予嘉獎。
若被比較過後帶來的利弊對帝國的“根基”受到影響,便是叛國罪,會被打入囚獄關押至時間儘頭。
“戴維·彼羅亞,抬起頭來。”
一個帶著笑麵的老者說道,這是此次會議的主審。
戴維雙手被鐐銬緊縛,麵部陰沉,好似還未清醒過來,渾身上下都是淤青以及鞭笞的痕跡,裸露著的上身沒有一塊是新鮮皮膚。
但千錘百煉的身子把這些傷痕都阻擋在皮膚以外,十二人高高在上,半跪著的戴維卻一點也沒有顯得渺小,昏暗的光懸壺在十二人頂上,忽閃的則是那“啼笑皆非”的臉。
一旁的執罰者抬起戴維滿是創傷的臉,不甘、懊悔,現在戴維自己都不敢想象這一切會演變成這樣,帝國騙了他。
“這曾經是多麼強悍的一張臉啊,但現在怎麼就麵沉色死了呢?”笑麵女者譏笑道。
“戴維·彼羅亞,海上惡寇,剿滅鮫人失利潛逃,派遣的帝國船隻儘數沉役,對帝國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損失,辜負王室的期待,愧對庫瑪國民,罪已證,理應處死。”
笑麵老者將戴維的罪證一一道來,戴維一言不發,他深深的明白,這一切都是個借口。
戴維心想,結果已經早就定好了,隻是走個流程宣判罪證。
這些腐爛的議會早就把戴維流落的船隊收編了,那數不儘的財寶器械也被吞並,估計手底下那些喚起者也被帝國收編,是啊,為什麼早點想不明白呢?
被找上門的那天起就注定是這種結果的,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隨著自己的船隊壯大,也擔心會被帝國殲滅,本應該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但現在看來隻是個讓人麻木的陷阱。
“處死太過於簡單了,海上惡徒,光是劫掠的財寶就有整整七百多箱。裝備器械也隻是略遜於帝國艦隊,手底下的打手更是數不勝數,我請求會議,將此人先收押囚獄。”
一名哭臉麵具的年輕人站起發言,不可思議的說服了大家。
“不!處死我!”
戴維怒目圓睜,奮起全身氣力,那枷鎖也在手中作響,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掙脫碎裂,但瞬間就被邊上的執罰者按倒在身下。
眾人嬉笑著,聲音如同尖刀盤旋,陣陣蠶食戴維的理智。
“處死我!你們這些帝國的走狗,我知道你們想乾什麼!”
戴維最擔心的事情莫過於此。
留著戴維的命就能讓手底下殘存的部下前來帝國送死,戴維很明白跟自己相處的弟兄們,也知道這種事情他們乾得出來。
“戴維·彼羅亞,鑒於你的種種惡行,會議商討決定將你關入囚獄八十年,望你能夠在剩下的日子贖請罪孽,伊瓦在上。”
隨著宣判聲,戴維被關入囚獄。
那是真正的暗無天日,潮濕腐爛的帝國下水道,這裡收押著不少王城罪犯,執罰者在這裡每日鞭打囚徒,有的被活生生割掉舌頭、剜出雙眼,然後丟在水道邊上等死。
有的囚犯經受不住折磨掙脫執罰者跳入水道淹死,沒人知道這水道通往何處,王城建成後這個區域就一直廢置,直到被薩拉丁相中。
戴維被關押一個月後,那哭臉麵具再次找上門來,戴維此時已經沒有往日風光,皮囊也消瘦了數倍。
“戴維,我給你帶來了禮物。”
哭臉麵具稍稍拍手,推來一部木車,惡臭腐爛的氣味直衝大腦,囚獄中的犯人都被這股氣味熏的吐了一地。
戴維沒有氣力說話,隻是被枷鎖拷在牆上,身上的傷是新的。
“啊——你個該死的!!”
戴維青筋暴起,雙腳在空中亂蹬,手腕被鐐銬拉扯出血,雖然隻有一牆之隔,但戴維要是能掙脫,一定要麵前這個人死無全屍。
哭臉麵具拉開木車,上麵許多腐爛的頭顱,是戴維的船員,他們都被抓住折磨致死,有的頭顱還在湧出鮮血,有的已經腐爛生蟲。
戴維猶如一頭野獸,咆哮聲怒吼著,陣仗海浪滔天,但全打在了石礁上。
“哈哈哈,真是愉悅的聲響啊,船長...”
一聲船長戴維直楞在原地,雙眼透出冰冷絕望。
“他們都對你忠心耿耿,不是嗎?”
哭臉麵具拿起其中一個頭顱,是蒙托的父親,自己的大副。鮫人海戰中存活了下來,但回到帝國後卻喪命於此。
說完,哭臉麵具把頭顱倒入水道中,戴維則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一定要擰下你的頭...”
“好,好,戴維船長。”
哭臉麵具一邊拍手稱快,一邊戲謔著戴維。
“我會等你的,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
哭臉麵具譏笑著便消失在囚獄的黑暗中。
囚獄內,野獸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