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應的太雲淡風輕,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我說過,不管你有什麼計劃或打算,隻要不動我的部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隻要是可控的,利維並沒有那麼在意。
確實,他強大的實力與藏在表象下的溫柔也讓利維擁有這樣的自信。
他眼神遊移,故意不向思雅看去:“笨蛋,要撒謊就彆被看出來。”
說到這裡,利維從椅子上站起。
“走吧,恩吉斯找你。”
73.
跟在利維身後走出宿舍大門時,思雅還覺得有些暈乎。
咋肥事呢?
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他知道自己撒謊了呀。
思雅猶猶豫豫的看著利維的背影。
利維察覺到思雅的動作,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嘖,你腿斷了嗎走這麼慢?”
被人類最強瘸子質問斷腿了=0=。
思雅撓頭,抬腳追上他,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恩吉斯分隊張找我是什麼事呢?不會要解剖我吧?”
利維用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比起這個,你更應該擔心點彆的吧。”
畢竟房間裡等著的可是另一個“異形種”,恩吉斯。
思雅:?
還沒等她尋思明白,埃裡克手下的人攔住利維,說是團長埃裡克正在找他有事商量。
利維聽完後轉身對思雅道:“聽見了沒?自己去找恩吉斯,一會我去接你。”
“哦。”思雅點點頭,一邊目送他離開,一邊要把自己撓禿了頭。
怎麼了,難道還有比被解剖更恐怖的事情嗎?
然後她真的遇到了比被解剖更恐怖的事。
恩吉斯熱情的壓著她坐在桌前,燈火映照在她的鏡片上,反射出一片精光:“嗨,可愛的小姑娘,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畢竟能看上利維那個又凶臉又臭的家夥的人,會是什麼簡單角色嗎?”
思雅:啊這?
倒也不必那麼說!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安妮的身份了?”看著思雅一言難儘的模樣,恩吉斯推推眼鏡,目光緊緊盯著她,“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你一定知道些什麼的,是吧?”
“我……”思雅懵了。
她知道恩吉斯才不會被什麼小女生之間的嫉妒這種可笑的借口欺騙呢,這畢竟可是科研狂魔恩吉斯桑啊。
“我其實也沒想那麼多,安妮的事,確實隻是巧合。”畢竟都是劇情告訴她的。
“哦?是這樣嗎?”恩吉斯的聲音變得低沉,她低頭靠近思雅,“那安妮的事,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她怎麼想得很重要嗎?恩吉斯是個大聰明。
思雅因為知道劇情,勉勉強強能站到第十層吧,就這還是跌跌爬爬。
可埃裡克、恩吉斯包括阿爾特甚至利維,他們這些人不一樣。沒有上帝視角的他們,隻是根據一些簡單的線索,就可以站到十二層。
那是比思雅看得更遠的地方。
“業魔化是一種可以被訓練的能力,安妮比亞倫要嫻熟。”思雅邊想邊說道。
“她似乎接受過訓練,對業魔能力也了如指掌,我不認為這是先天就能了解的東西。”
好像沒有被消音,那她還能再說點嗎?
“如果,安妮並不是唯一一個這樣的人呢?”
“如果……他們還有好多呢?”
大概也就區區九個吧。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恩吉斯鬆開搭在思雅肩膀上的手,沉默著坐在凳子上,低下頭。
思雅緊張的看著她,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啊,原來思雅是這樣想的……”恩吉斯的聲音喃喃作響。
下一刻,她抬起頭一把抓住思雅的手,鏡片下的眼睛亮晶晶的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呐,思雅,跟著利維那個又凶又有潔癖的老男人有什麼好的,來我們恩吉斯班吧,昂?!”
思雅目瞪狗呆:這不合適吧????
74.
利維進來時,恩吉斯的實驗室裡十分安靜。
昏黃的燭火雀躍,將桌前兩人的身影投射到後麵的牆上。
恩吉斯正趴在器械前認真觀察著從安妮身上剝落下來的硬質化,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動靜。
另一個人則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的另一頭,手上捧著一本書,大半張臉都快要埋進書頁裡,那是恩吉斯多年以後記錄的有關業魔的筆記。
利維很少見到思雅那麼認真的樣子。
她咬著腮,活脫脫的像隻小鬆鼠,圓圓的眼睛瞪著書頁上的文字,好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鼻尖上甚至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利維不禁多看了兩眼,又像是怕被發現一般,不自覺的移開視線,走到恩吉斯旁邊:“臭四眼,埃裡克找。”
恩吉斯回過神來,如夢初醒似的“啊”了一聲,抬起頭:“喲,利維!你說埃裡克?”
“是,你沒有聽錯,”利維指了指旁邊的思雅,“你和她。”
說完,利維抬腳走向思雅。
竟然看的那麼認真?連他們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打擾到她,這讓利維覺得有些稀奇。
他在思雅前站定,單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裡,垂下眼來打量著眼前的人。
思雅恍若未覺,光咬牙好像已經無法滿足她,她抬起拿筆的右手,狠狠咬起了筆頭。
“喂,臟死了,那也是能往你豬嘴裡送的東西嗎?”利維頓時滿臉嫌棄,撥開思雅的手,一把將她嘴中的筆抽了出來。
“嗚嗚嗚……”筆頭抽出時,尖銳的部分刮到了思雅的上唇,她痛的捂著嘴巴,淚眼汪汪的看著利維。
乾什麼?怎麼一進來就傷害她,她啥也沒做啊?
“……嘖,破了?張開你的豬嘴我看看。”利維也沒想到會這樣,皺著眉頭捏住思雅的下巴。
思雅被迫仰頭微微張開嘴,她的上唇內側果然多了道劃痕,在不斷的滲出血絲,還微微腫起,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這下確實變成了一個豬嘴。
一支小小的筆頭都能把她傷成這樣。
“嬌氣。”利維眼皮耷拉著,挑剔道。
鬼使神差般,原本捏著思雅下巴的大拇指漫不經心的擦過她的下唇,隨後重重按向她的上唇傷口處:“真是臟死了。”
思雅痛呼:“嗷!”
好疼!
你媽的,為什麼要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