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她不宣之於口的脆弱,他都知道……(2 / 2)

既然已經能坐起,還能自己行走,思雅也沒有過多逼逼賴賴的心思,她餓的簡直快要能吃下一頭牛,很快身影就閃現到食堂中。

吃飯不積極,腦袋有問題啊。

利維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緊緊皺起眉頭。

非常巧的是當思雅閃進食堂時,西佩爾和伊岡達都在,除了傷勢比較嚴重的尼爾德還在醫院修養,他們兩人都選擇提前出院。

“思雅,身體已經沒事了嗎?”伊岡達看著狼吞虎咽的思雅,關心地問道。

思雅剛把一塊香腸塞進肚子,饞的她要把舌頭都一起吞下去,含含糊糊的點頭:“沒事了啊,就是睡了一覺。”

即使是右手五指的傷比起其他偵察兵團成員的,實在算不上什麼。

伊岡達和西佩爾小心翼翼地對視一眼,西佩爾問道:“還夠吃嗎?需不需要再給你拿些?”

思雅咬著麵包連連搖頭,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詢問:“奧魯多呢?”

西佩爾跟伊岡達都在,沒道理奧魯多不在呀。

“他去陶洛斯之牆支援了。”伊岡達喝著熱茶,解釋道,“南邊的業魔仍然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恩吉斯分隊張帶著剩下的人和新兵們在探查牆壁,看看城牆哪裡是否需要修補。”

哦,原來劇情進展到這裡了,差點給整忘了。

思雅一邊啃著麵包,一邊斷斷續續了解之前發生的事。

史托黑斯區內,萊瑞確實如他們所想,化身鎧之業魔救走了安妮,亞倫則化身為進擊的業魔與萊瑞戰鬥,可惜萊瑞全身覆滿鎧甲,確實也讓亞倫吃了很大苦頭。

最後在米卡薩等人的協助下成功翹掉萊瑞的嘴巴,奪回安妮,但萊瑞則趁機爬過希娜之牆,成功逃跑。

正是因為萊瑞扒掉了城牆的一部分,才使得眾人發現城牆裡竟然隱藏的業魔,這一事實讓整個偵察兵團的人陷入沉默,正如原劇情裡一樣,恩吉斯在修補城牆時抓住城牆教的神父,逼問事情的真相,可惜神父秘密守的很緊,半點消息也沒有透露。

隨後,托瑪帶來了業魔入侵的消息。

王都終於不再為難埃裡克,偵察兵團再一次前去阻攔業魔,趁著夜色,大部隊開始動身。而從城牆教神父口中得知克萊爾可能有不得了的身份後,恩吉斯班則帶著亞倫等人現行前去厄特加爾城支援。

因右腳受傷還在休養的利維也翻身上馬,不知道為什麼,他隱隱有感覺,失蹤的思雅一定在那裡。

後麵的事情,思雅也知道了,她跌跌撞撞的從半空摔落,落在了利維的麵前。

救回三毛班後,恩吉斯就帶著還能行動的眾人繼續探查陶洛斯之牆,奧魯多也在其中。

根據原劇情線,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會在城牆上演“我鎧他超,他踢我撞,你跟我走,啥事沒有”的名場麵。但鑒於萊瑞已經逃跑不知所蹤,隻剩一個貝爾裡加德在,尤妮爾也沒有變身業魔引起懷疑,亞倫是否會被伊萊間諜們帶走也很難預料。

“不過奧魯多這下是闖了禍。”伊岡達捧著茶杯,感慨道。

正在喝湯的思雅動作一頓疑惑道:“他怎麼了?”

“聽說是沒有兵長的命令私自行動。”伊岡達搖搖頭,具體原因他也不太知曉,不過看見奧魯多在這裡時他們也同樣驚訝,畢竟不出意外的話,奧魯多應該在偵察兵團總部留守才對。

“被兵長狠狠踹了一腳呢,從來沒見過兵長那麼生氣,那一腳踢的挺重的吧……”西佩爾托著腮,心有餘悸,“奧魯多回來還要再負重跑十公裡。”

思雅喝著湯,淡定地開口:“那應該是我的原因,等奧魯多回來後我會跟兵長說的,他連我一起罰好了。”

“誒?!”西佩爾和伊岡達都震驚地看著她。

思雅沒有理會他們的驚訝轉而問道:“我應該住在哪裡呢?”

西佩爾好半天才回過神,比劃道:“思、思雅,你知道嗎是兵長把你抱回來的,所以你醒來時是在兵長的房間。”

“我知道的,所以……我想知道,我本來應該住在哪兒呢?”思雅握緊手中的湯勺,“我也不能一直住在兵長的房間吧。”

伊岡達&西佩爾:????

西佩爾將手伸向思雅的額頭處貼貼:“思雅,你沒發燒吧……”

思雅:????

乾什麼啊?她說了什麼很恐怖的話嗎?

“那是兵長的房間誒。”西佩爾重複。

按照思雅的一貫作風,現在估計樂的要直接在兵長房間打滾狂笑了吧,就算不捶桌也得耶呼半天,怎麼會主動提出搬出去啊?甚至兵長都還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昨天兵長可是完全沒有猶豫,主動將思雅抱回房間來著。

思雅茫然:“對啊,所以我不能住那裡,不然兵長住哪兒啊?”

她說的也沒錯吧,這兩人是怎麼做到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見了鬼的表情,複製粘貼的嗎?

西佩爾和伊岡達麵麵相覷。

“怎麼了嘛?”思雅莫名其妙,滿臉無辜,“我的想法很奇怪嗎?”

西佩爾和伊岡達一齊搖頭。

就是因為這個想法實在太正常了,正常的合乎邏輯、合情合理、無法反駁、無法拒絕。

所以從思雅嘴裡說出來,才讓他們覺得詭異萬分。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103.

西佩爾將思雅帶到了據點宿舍。和在偵察兵團一樣,隻要長官們才有單人間,新兵們依然混住在宿舍裡,思雅暫時和西佩爾在一間。

跟之前也沒什麼區彆嘛,思雅開心地點頭:“謝謝你啦,西佩爾。”

“思雅,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西佩爾佯裝不滿,“跟我還要那麼客氣嗎?”

思雅“嘿嘿”笑了兩聲,抱著她的胳膊親昵地貼貼,像隻撒嬌打滾的貓兒。

西佩爾摸摸她的頭:“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伊岡達還要處理一些事。”

“嗯嗯嗯嗯。”思雅拚命點頭,乖巧地揮手目送西佩爾離開。

待室內剩她一人後,思雅在原地怔怔站了半天。她在看西佩爾離去的方向,又好像沒有,隻是直直看著某處,目光漸漸空洞。

笑容僵在臉上,又一點一點褪色。

陽光一點一點從窗外透過照在她的身上,思雅閉上眼睛,忍不住伸出手遮住光線。

是溫熱的。

像鮮血濺落在臉上的感覺。

她的視力變差了,看什麼都好像蒙著一層霧。開始分不清眼前看見的究竟是太陽還是月亮,好昏暗,灰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晰。

她好菜啊。

在黑暗的森林裡拚命奔跑,沒有儘頭。

她好累,她沒有力氣了,她可不可以停下來?

思雅揉揉酸澀的眼睛,孤身一人悶悶地坐在床邊。她沒有力氣了,她想歇一會,得歇一會。

視線交錯變幻,有什麼恐怖的事情在逼近。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啊。

她做了什麼啊。

思雅猛地哆嗦了一下,仿佛霎時又被吞入無邊深淵,一直往下墜,一直往下墜。

她閉著眼睛向後絕望地仰倒,放棄掙紮,躺在床上。

靈魂還在墜落,不斷墜落。

沒有人能接住她。

過了一會,思雅慢吞吞地拿過旁邊的枕頭,抬起小臂用枕頭遮住了眼皮,也遮住了自己的臉。

良久,她微偏過頭,肩頭一顫一顫,雪白的長發從肩膀滑落,柔順的幾縷擋在手臂上,有水痕順著下頜不斷滾落。

室內滿是寂靜,就算有人經過也隻會覺得房內的人正睡得安詳。

她平時嘰嘰喳喳,嘚嘚叭叭,嘴巴沒有一刻閒著,隻要有她在永遠熱熱鬨鬨,令人啼笑皆非。

而在沒有人看見的角落,眼淚終於能恣意縱橫,無儘的悲傷像鮮血一般從思雅的指縫間溢出,如同一朵逐漸枯萎的花朵,被木然的丟棄在牆角,連哭泣都是無聲的。

她曾經那樣熱烈盛放。

僅僅隻是靜靜躺在那裡,就好像有一股偌大的悲傷無法自製的從思雅身上散發出來,緊緊攫住了利維的心臟。

他怔怔站在門邊,停下想要走進去的動作。

灰藍色的眸光閃動,波瀾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