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裡裡哼哼唧唧地出去了。
楚瀾長呼一口氣。
習慣了家裡隻有自己一個人，所以一般洗澡的時候都不鎖門，剛剛差點就……
夜深。
一人一貓坐在地毯上大眼瞪小眼。
裡裡舉著自己的爪子：“你看看，又回去了嘛！”
楚瀾想笑，強行忍住了，“那我也沒什麼辦法。”
裡裡說：“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睡，這樣我就能再變回去。”
楚瀾扶額。
裡裡道：“不許拒絕！”
楚瀾道：“嗯，行。”
回到臥室，床上是裡裡今天穿的一身衣服，楚瀾看了身後亦步亦趨的小貓一眼，然後把衣服裝進臟衣簍。
想了想，把她的內衣拿出來，單獨放在另一個臟衣簍。
他翻出一套新的睡衣，放在床頭。
“你要是變回來了自己穿上。”
“知道了。”
半夜，楚瀾被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
他睜開眼睛，一片昏黑中，她看到女孩光|裸的後背。她背對他披上柔軟的睡衣。
他默不作聲地翻過身。
小聲發著牢騷，“……還是有尾巴和耳朵……”
被子一起一落，腰腹搭上一個不老實的小爪子。
楚瀾深吸一口氣。
“真暖和，移動暖爐。”
女孩舒服地喟歎一聲，手從他睡衣縫隙中伸進去，摸了兩把他的腹肌。
楚瀾把她的手抓住了。
他翻過身，四目相對。
裡裡眨眨眼睛，說了句廢話：“你醒了啊。”
距離太近，他們幾乎睡在一個枕頭上，楚瀾低頭就能碰到她的鼻子。
可是誰都沒有移開。
楚瀾低聲問：“不老實睡覺，撓我乾嘛？”
裡裡也不知道為什麼，順手就撓了，“摸著舒服，想抱著你。”
楚瀾喉結一動，輕聲問：“為什麼？”
裡裡想，還能有為什麼，他身體熱唄，她注意到楚瀾不尋常的情緒，仔細追著他的眼睛，“啊……男女有彆啊……你是不是害羞了？”
如果說一開始裡裡還不習慣跟楚瀾一起睡，那麼後麵就是徹底習慣，以至於她變成人之後，仍舊不覺得在楚瀾身上踩兩腳亦或者撓他有什麼不對。
“我沒有。”楚瀾鬆開她的手，重新翻過身。
裡裡扒著他的肩膀看他的臉，欠嗖嗖地問：“真不害羞？你以前老抱我，老親我，我都習慣了，怎麼你想耍賴啊？”
楚瀾悶聲道：“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裡裡從他身上爬過去。
楚瀾睡得靠近床邊，他下意識伸手攬住她，不讓她掉下去。
裡裡枕著他的胳膊，認真瞧著楚瀾的表情，可惜昏黑一片，她看不太清他臉到底有沒有紅。
“楚瀾。”
“嗯？”
“我想親你。”
楚瀾睜開眼睛，他覺得自己應該拒絕，但是他沒有動。
說不上是緊張還是期待，心跳開始慢慢加快。
裡裡支起身，慢慢低頭。
楚瀾閉上眼睛。
裡裡一眨不眨地看著楚瀾，在幾乎貼上他的唇時，她感受到了他劇烈的心跳。
在她手心下，十分強有力地跳動著。
她沒忍住，笑出聲，“楚瀾你乾嘛一臉期待的樣子哈哈哈哈！”
她重新從楚瀾身上翻過去，回到床內側。
楚瀾無言。
被耍了。
他起身，抱著被子去到客廳。
客廳有點冷，開了空調也很難暖起來。
楚瀾將被子一般鋪一半蓋，勉強暖和了一點。
外麵的昏暗光從窗戶照進客廳，楚瀾模糊能看清客廳的鐘表指向淩晨三點。
睡下不久，臥室的門打開，一個裹著被子的白色小鬼溜了出來。
“楚瀾你睡著了嗎？”
楚瀾沒吭聲。
身上又蓋上一床被子，然後一個帶著一身冷氣的身子鑽了進來。
楚瀾再裝不下去，盯著縮在自己身前的裡裡：“你又要做什麼？”
裡裡捂住自己的心口，皺眉道：“我心臟不舒服。”
楚瀾以為又是她的小把戲，不想理會。
“楚瀾。”
“嗯……唔……”
話語被堵住，楚瀾毫無防備地被裡裡吻住嘴唇。
溫潤唇瓣咬住他的，舌尖在他緊閉的齒前敲門。
控製不住地回應。
唇舌交纏，心裡前所未有的滿足。
什麼時候身體被壓住，不知道，不老實的爪子從睡衣下伸進去揉捏了多久，也不知道。
上顎被輕輕掃過，唇齒相接，柔軟糾纏。
手掌蹭到尾巴，他抓在手裡，在手上繞了一圈。身上的人輕顫了一下。
不知吻了多久。
裡裡氣喘籲籲地放開他。
“還生氣嗎？”裡裡問。
楚瀾壓住心裡快要溢出的情緒，輕聲道：“沒有生氣。”
裡裡“哼”了一聲，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睡覺了。”
“……嗯。”
——
一覺睡醒，清晨的光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照進來，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楚瀾抬手擋在臉上，意識到身邊的感覺不對。
掀開被子，一隻小白貓靜靜睡在被子裡。
他戳戳小白貓的腰，“起床了小懶貓，太陽曬屁股了。”
小白貓慵懶地醒來，打了個哈欠。
楚瀾起床洗漱，刷牙的時候，聽到客廳有動靜。
小白貓跟傑克打起來了。
傑克被小白貓撓了一爪子，嘴巴流血了。
“裡裡你乾嘛！”楚瀾訓斥她一聲，趕緊找紙巾給傑克擦血。
不知道裡裡發什麼神經，平時跟傑克玩得挺好的。
擦著擦著，他感覺不對，他轉身看著滿臉警惕的小白貓，它的緊張表情，讓他十分陌生。
“裡裡？”楚瀾剛要靠近，小白貓立刻跑遠躲開。
“喵！”
“彆鬨了。”楚瀾嚴肅道，他衝它走近。
小白貓慌不擇路，一頭撞在了落地窗上，然後衝進了貓爬架的死角裡，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楚瀾心裡一沉。
裡裡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