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容貌 夜風卷著香火味飄上來,吞噬……(1 / 2)

夜風卷著香火味飄上來,吞噬了浮散在鼻間的酒香,蕭炫收回視線,落到梅樹下的小土坑。

宮女太監私下裡燒紙祭拜屢禁不止,恐惹火患,一旦發現便是重罰攆出宮去。

眼下有人公然挑釁宮規,按理,他得重罰。

蕭炫思忖片刻,忽朝東南角一揮手,隱藏在周圍的暗衛刷地一下現身。

來人輕巧落地,仔細檢查了土坑,確定無任何火星子,才至近前回話,“皇上,可要卑職派人盯著?”

住在慶陽殿的女子,有如此容貌,卻寂寂無名,想必是遭人排擠。

太子妃阮氏善妒的名聲,蕭炫從王貴妃那裡聽過一二,隻要不涉及蕭元祁,東宮女眷爭風吃醋一事,還輪不到他過問。

蕭炫把酒壺拋過去,“暫且不用。”

言外之意那狗洞也無需堵上。

暗衛一把接住空了的酒壺,頷首應下,“卑職明白。”

回到乾寧殿,蕭炫叫來近侍孫懷恩,令他去查東宮太子女眷中容貌最出眾的。

孫懷恩一臉震驚,後宮妃嬪送人固寵的點子數不勝數,這回怎麼扯上東宮了?!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

有心想追問幾句,見蕭炫一臉諱莫如深,孫懷恩及時閉嘴,以免被蕭炫厭煩。

第二日正午,趁著蕭炫飯後小憩的功夫,孫懷恩把名錄冊子呈上去。

“回稟皇上,東宮一眾女眷名錄皆在上麵,要說容貌最出眾的,乃九品奉儀傅知雪,傅奉儀籍貫越州轄下泗水縣,其父乃泗水縣丞,被上峰挑中參與采選,還未被太子殿下臨幸。”

還未被太子殿下臨幸。

孫懷恩加重了音調,說完便等蕭炫的旨意,是去東宮要人,抑或是向先前那樣處理。

久未等到蕭炫開口,孫懷恩微微抬頭,覷向龍顏,鬥膽追問,“皇上,可否要老奴向何順遞話?”

何順明麵上是太子蕭元祁的人,實則乃是孫懷恩派係的。

蕭鉉把名冊往桌上一扔,瞥了一眼有意討好的孫懷恩。

孫懷恩見狀,立馬低眉順眼賠笑,掌摑雙頰,“皇上恕罪,老奴不該妄揣聖意,老奴該死。”

都是跟前伺候的老人了,用了幾分力道,臉疼不疼,蕭炫一清二楚。

等孫懷恩自罰了十幾個巴掌過後,他才慢悠悠開口,“就你會猜,先不動她。”

先不動她。

孫懷恩瞬間領會,無論如何,這位突然冒頭的傅奉儀入了皇上的眼。

他倒是希望傅知雪能有造化,皇上這倆年越發冷落後宮妃嬪,明明正值壯年,環肥燕瘦卻不入他眼。

“老奴遵旨。”孫懷恩頷首,隨即轉移話題,“皇上先前令老奴探查的消息有了回應。”

崇元坊前吏部侍郎劉邕宅邸走火一事,蹊蹺迷離。

太子府的宅邸屬於皇城外城,各大京官皆在此居住,房屋密集,為了阻止火情,特地在四周設立望火樓,且附近有潛火鋪子,滅火用具一應俱全。

“刑部那邊傳話,事發當日,望火樓值夜的差役尿急,下樓放水,待他回到樓上發現火情,立馬舉起油燈示警,按理說太子府內巡夜換防府兵不該看不見。”

桌案上攤放著京畿輿圖,崇元坊區域已被用炭筆圈起來。

蕭炫提筆圈起位於太子府東南西北的四座官邸,分彆寫上對應的官員名稱,“崔昊怎麼說?”

孫懷恩瞄了一眼四位官員的名字,眼皮子顫了顫,“崔大人這倆日一直待在劉邕府邸,暫且還未有結論出來。”

崔昊此人辦事有一特點,證據確鑿之前,他不會隨意開口,而且他查案從不按照牌理出牌,外人眼裡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摸不清他的招數。

須臾,蕭炫把輿圖收起,擱置一旁,翻開未批閱的折子,“嗯,繼續盯著。”

翌日,傅知雪早起頻頻打噴嚏。

屋子潮濕發黴,她令蓮葉在屋內點起驅蟲的熏香,還自掏腰包打發馬四去求慶陽殿管事太監何順。

“此等小事不敢勞煩娘娘,馬四你去找何公公,能否挖來一顆桂子樹,若沒有桂子樹,其他也可。”

“小的這就去——”

馬四機靈,早就把東宮的人際關係打聽好了,據說何順是東宮的老人,腿腳不好,太子殿下念在兒時情分上,特準許何順留在慶豐殿養老。

一般也無閒雜事,夏日曬書,僅此而已。

“傅奉儀,馬四膽子小,一見何公公就說話結巴,還是奴婢去吧!”

蓮葉見狀,立即把差事討了過來。

傅知雪佯裝看不見馬四掛了臉,她把銀子遞過去,“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