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哥哥的大學同學,這樣解釋好像有點奇怪。
就在她拿不準該怎麼回答吳非的問題時,沈肆主動開口解圍:“你好,沈肆。”
“禾實資本的沈總?”吳非明知故問。
禾實資本?
程澈雖然不是金融圈的,但也知道禾實資本,南深好幾個商圈都是他們投的。
換做平時,沈肆早就下逐客令了,隻是剛剛見程澈對吳非的態度有些客氣,怕她難做,於是忍了下來。
“對。抱歉,今天私人行程,所以沒帶名片。”
話說到這個份上,吳非再不走就是不知好歹了。
等吳非離開了這家店後,沈肆才問程澈:“你怎麼認識吳非的?”
在他去西瓏的那晚,Alina原本是給他約了和銘盛的吳林吃飯,原本他是不想見的,Alina提銘盛都有小半年了,加上戰天狼那個項目似乎還不錯,就應了。誰知,那天慕瀅要去霧州見繡娘,他隻能放下手上工作,買了張南深到西瓏的站票,在高鐵裡把霧州那邊的情況跟她說明白。
“銘盛的廣告宣傳是我們公司在做。”程澈大致解釋了下,“本來前兩天約了飯局,我回了西瓏就沒去。”
所以,銘盛是她的甲方。
這就說得通她剛剛的客套了。
吃完飯,沈肆要結賬,卻被服務員告知:“吳總已經結過了,說是請程小姐吃的。”
話是這樣說,可程澈心裡明鏡一般,這哪是請她吃的,分明是找個由頭請沈肆吃。
沈肆也沒太在意,隻是跟服務員說了句:“那麻煩你替我謝謝吳總。”
Alina聽說吳非請沈肆吃了頓飯後還覺得不可思議:“你們目的性那麼強,我老板不可能看不出來。”
“看出來又怎樣,這份情他不承也得承。”
“怎麼說?”
“你們老板的女朋友是銘盛廣告的創意經理,這事你知道嗎?”吳心怡問她。
Alina差點以為自己幻聽:“誰的女朋友?”
“你老板,沈肆的女朋友啊。”
“他有女朋友?”
“不是他女朋友嗎?”吳心怡說,“我看他什麼都很遷就那個女生的樣子,還以為是他女朋友呢。”
“遷就?怎麼個遷就法?”
“我本想給他們送瓶紅酒,他卻問那個女生想不想喝。”
“等等,”Alina打斷她,“你給我老板送紅酒,他沒有直接拒絕嗎?”
“沒有,就是問和他一起來的女生想不想喝。”
“然後呢?”
“然後那個女生表現出要喝的樣子,他就留下那瓶紅酒了。”
Alina都快不認識自家老板了:“你確定去你店裡吃飯的那個人是我老板?”
吳心怡表示千真萬確。
從店裡出來,沈肆先去停車場拿了喬伊給程澈準備的鮮果,然後抱著說陪程澈一起回住所。
在程澈還不知道他身份之前可能不會拒絕,但知道他的身份後,她突然覺得讓他抱著這麼一個裝鮮果的泡沫箱有損他形象,想接過來,卻被他躲開。
他眼睛盯著她,有些好笑的:“怎麼?怕我抱不動?”
“不是。”她下意識否認,然後解釋,“我怕把你衣服弄臟了,我自己拿就可以。”
“沒事,”他說,“比黃豆夾乾淨。”
提起黃豆夾,程澈感覺自己罪惡深重,天啊,她居然讓禾實資本的某總幫她到田裡捆黃豆夾。
看吳非對他那態度,他在禾實的級彆一定很高。
就在她回想這幾天有沒有得罪過他的時候,沈肆忽然喊她:“程澈。”
她抬頭望去。
他說:“帶路。”
還好她住所離這裡很近,沒兩分鐘就到了,程澈用指紋開鎖,然後替他拉開大門。
本想讓他放到電梯旁,一會兒她挪進電梯就好。隻是電梯剛好打開,一堆人從裡麵出來,為首的便是公寓的管理人映如姐。
程澈在這裡住的時間長,映如姐和她關係還不錯,見了她,忙著跟她打了個招呼,又看了眼陌生的男人,笑著問了句:“男朋友呀?”
程澈還來不及否認,映如姐已經飛快離去。
她認命進了電梯,從包裡掏出卡刷了下然後按下七樓。
“你們公寓的安全措施還不錯。”沉悶的電梯,忽然響起他微沉的嗓音,完全將映如姐剛剛的打趣給揭過。
程澈也算鬆了口氣,否則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她跟沈肆解釋:“我爸媽擔心我一個人住不安全,所以我就找了個比較有安全保障的住所。”
他小幅度點了點頭,而後問:“因為一個人住,獨進獨出,所以彆人才覺得我是你男朋友?”
他突然提起這茬,讓程澈有些錯愕。
“所以我進你家好像不太合適。”
程澈依然狀況外。
容不得她細細推敲,電梯門開了。
見沈肆長腿邁出電梯,她順口說了句“702”,話說完又覺得自己像是在使喚快遞員,所以趕緊上前幫他開門。
他沒進去,隻是將泡沫箱放到地麵,輕輕往裡推了推。
程澈站在自己家門口,突然不知所措了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隻是覺得電梯裡他那兩句話有些曖昧,像是在說:現在進你家不太合適,畢竟沒個名分。
但這隻是她單方麵的猜想,萬一會錯意,就丟大人了。
“程澈。”
他忽然喊她,聲音是從頭頂壓下來的。
蹲下放東西的人不知何時站了起來,程澈抬頭望他。
他的眼睛還是和初見時一樣,黑而亮,盯人看的時候,有一種將人吸進旋渦的魔力。
“那天,你為什麼會跟我要微信?”
那天?
因為喝了酒的關係,程澈腦子有點混沌,她不太明白他說的那天是哪天,於是問:“哪天?”
“高鐵上,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