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溪站附近基本都是藝術天堂,南深著名的油畫街、美術館和藝術展覽廳幾乎都在這邊。而沈肆帶她去的是一幢獨棟的工作間,一樓有個咖啡吧,二三樓都是工作室。
推開一扇木雕門,入眼的是一個後院,堆滿了琳琅滿目的材料樣品?還是藝術品?
程澈有些分不清,就是覺得很壯觀。
林林總總,這幢樓的總占地麵積應該有一千平吧。
“貳叁肆建築設計研究所。”招牌具有一定的藝術性,程澈好半天才把這些字認全,隻是,“肆,你?”
她指了指沈肆。
沈肆毋庸置疑往前一步,身體貼上她的指尖:“我。”
程澈被嚇得趕緊抽回手。
他笑,問:“喝咖啡嗎?”
一樓是個咖啡吧,二樓是工作區域,但現在工作室空無一人,蠻奇怪的一個“研究所”。
程澈點頭。
要想去一樓的咖啡吧就要先上二樓,再從二樓另一頭下樓去到院子,繞過院子,有扇玻璃門,推開,就是他說的咖啡吧了。
沈肆為她推開了玻璃門,程澈沒多想,就進去了。
然後,她就僵在原地了。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咖啡吧裡會有那麼多……人?
大概有二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半秒,又齊刷刷看向了她身後沈肆,異口同聲喊道:“老大。”
沈肆低聲應了下,然後垂眼看杵在門口當石像的程澈,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將人往裡推,邊推邊向眾人介紹:“她叫程澈。”
眾人目光再次齊刷刷看向程澈,像是在等沈肆接下來的話,然而,沒了。
眾人困惑:她叫程澈,然後呢?老板不介紹一下這位新來的同事是他從哪裡挖來的嗎?也不介紹一下這位新來的同事曾經做過那些讓人歎為觀止的項目嗎?一個老板親自帶來的新同事耶,就介紹一個名字會不會有點不夠隆重啊?
大家都看著她,又像是在等待什麼。
程澈忐忑的朝大家揮了揮手:“哈嘍。”
眾人紛紛相視一眼,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新來的同事似乎有些羞澀。
鑒於工作室友愛同事的工作原則,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問起了這位“新同事”來。
“小姐姐,你是那個學校畢業的呀?”
“南深大學。”
南深大學也是名校了,建築專業雖然不是佼佼者,但南深大學的博士生進他們工作室也是沒太大問題的。
“你博士生導師是哪個教授呀?”
程澈解釋:“我是本科畢業的。”
本科?
眾人困惑,難道是在國外讀的博?不對,萬一人家最高學曆就是本科呢?可是老板親自去挖一個本科生做什麼?難不成是業界黑馬?不憑學曆,就憑作品?
“小姐姐之前在哪裡高就?”
程澈覺得工作室的人有些怪,問的問題也有點為難人,隻是見沈肆沒製止,多半是他們工作室的正常現象,於是繼續回答:“我現在就業於博雅。”
博雅?
眾人繼續困惑,沒聽過這個工作室呀。
“行了,”沈肆終於開口打斷,“把程家大院的方案過一下。”
見老板馬上要投入工作,眾人也紛紛收了心,簾子一拉,投影儀一開,就在藍牧準備去關燈的時候,沈肆讓他等一下。
“你去給她做杯咖啡。”沈肆指了指程澈跟藍牧說,目光收了回來,落在程澈身上,問她,“想喝什麼?”
這個咖啡吧隻供貳叁肆內部使用,既是咖啡吧,也是茶水間,更是會議室。之前大門開在對著路口的時候,總有人進來買咖啡,久而久之,沈肆怕影響工作,乾脆把對著路口的門給拆了,做了個凳子高度的牆麵,然後封上落地窗,既能讓外麵的人知道這裡進不來,又不影響光線,還能當成凳子坐,開會也方便。
沒有請咖啡師,因為工作室裡有幾個咖啡做的特彆好,尤其是藍牧,手衝也是能吊打外麵咖啡店的。
“冰美式。”咖啡程澈隻喝美式和手衝,加奶加糖的全不愛。
藍牧沒多想,當是老板照顧新同事,朝程澈打了個OK手勢,然後利落的做了杯冰美式給她,衝了壺前兩天剛淘來的哥倫比亞的淺烘日曬豆給沈肆。
正常情況下,沈肆是喝飲用水的,隻是既然都做吧了,藍牧也不在乎多衝一壺,畢竟這豆子剛到,給老板嘗嘗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