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 起初,所有獸都以為這不過是一次……(2 / 2)

隨著體型的變大,狐狸的聲音也隨之從糯糯的小女孩音變作了略帶著澀氣的禦姐音。

“都不是,放開我成嗎?我深喉play不太OK的。”

為什麼明明每個字她都認識,但她就是聽不懂她們倆之間在說什麼……

今日的步思帷也是沒法合群的步思帷。

“你到底想做什麼?”

巨大的狐狸雖真的吐出了孟易覺,但眼睛中仍舊凶光赫赫。

靈力的富集使尾巴如同雲霧一般飄蕩,柔軟的毛發一直在步思帷眼前晃蕩,險些就迷暈了正直的修仙者。

“拿死生草,救她媽……媽,死生草,相伴而生,另一株可以給你。”

玄龜格外偏愛死生草的原因也就在於死生草相伴而生。

眾所周知,玄龜有兩體,一隻是玄龜,一隻是玄蛇,玄龜負責防守,玄蛇負責攻擊,正是因為這種獨特的構造,它們的戰鬥力才強大嚇人。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它們的修煉極為困難。

就像長了兩具身體一樣,隻有靈力將這兩具身體都填飽了,它們才能夠進階,這平白無故就比其他妖獸都要落了不少進度。

要不然怎麼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呢?沒個千年萬年的時間人家根本熬不出頭!

死生草相伴而生,成熟後一株給予龜,一株給予蛇,對玄龜來說是再好不過的補品了。

九九有點心動,它也卡在半步風雨很久了,若是能得一株死生草……但思及此事的危險,它還是果斷地搖了搖頭:

“那也不行!這事太危險了!美人是半步風雨,還是修劍道的!她從玄龜手下逃脫都九死一生,你不過活水前期,更不用提小黑和大白兩個還沒到活水!你們怎麼辦!”

聽見這話,步思帷總算把跟著大尾巴跑偏的注意力拉回來了,她讚同地點點頭,嚴肅說道:

“是啊,實在太過危險了,師妹還是要三思的好。”

“放心,我有辦法,我們不用和那家夥起正麵衝突,就可以把他的寶箱偷走。”

孟易覺又一次麵無表情比了個耶,兩根手指像蟹鉗一樣開開合合。

步思帷有些不解。

難不成,這是師妹表達開心的方法……?還有,寶箱……是什麼意思?她們要偷的不是死生草嗎?

“耳朵過來。”

孟易覺招了招手,一人一狐自覺地靠了過去,九九臉上還帶著標準的狐疑神情,至於兩隻犬科?它們早就又困得睡過去了,九九吞孟易覺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也沒什麼稀奇的。

越聽孟易覺講她那損招,九九的臉色就越發難看,當然,步思帷的臉也不遑多讓,但好歹她平日中都保持著儀態,不比九九肆無忌憚的難看。

“怎樣?”

孟易覺問道。

良久,九九才艱難開口道:

“我是沒有想到,我一隻狐狸精,第一次乾這種事,竟然是對一隻龜……”

“龜和人不都是一樣的?都是和你不同的物種啊?難不成你歧視龜龜?”

“也沒有……”

有沒有,九九不好說,反正它是挺想歧視孟易覺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早起床再議,下朝吧。”

孟易覺打了個哈欠,卻突然發現自己沒有立帳篷。

她轉頭望向已經乖乖變成了大狐狸的九九。

“不是吧,又是我!”

九九苦著一張臉,眼睛裡寫滿了抗拒。

步思帷好奇圍觀,沒懂她們在打什麼啞謎。

眼見著狐狸不肯主動做事情,孟易覺乾脆往地上一躺,壓在了兩隻蜷在一起睡覺的狗子身上,一副“我已經睡著了,勿擾”的無賴模樣。

小黑睡得好好的,突然被重物一壓,一個顫抖,一條舌頭就從狗嘴裡鑽了出來,然後便再無一聲動靜,不知道是繼續睡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

九九無法,隻好從假裝睡覺的孟易覺身上扒拉出儲物球,認命地開始立帳篷。

步思帷好奇圍觀,剛一彎腰打算觀察觀察裝睡的孟易覺,就被她驟然睜開的眼睛給嚇了一大跳。

“早上好。”

孟易覺說道。

“呃……早上好?”

步思帷不明所以,隻得就著孟易覺的話背對著黑沉沉的天空睜眼說瞎話。

“嗯,今晚和我們一起睡,成嗎?”

雖然不知道步思帷那種睡覺從不帶帳篷的苦修派道者,還是好歹會粉飾下自己的精致派道者,但毫無疑問,她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在玄蛇的追擊下要麼遺失樹林,要麼墜落山崖了,是絕對不可能有帳篷的。

很顯然,出身名門的步思帷是精致派的,隻可惜她身上現在的確什麼都沒有,更不用說是遮風蔽雨的帳篷了。

“啊,我、我沒關係的,在樹上也可以的。”

“有蛇,你身上還有血腥味,不太方便,我儲備的帳篷很大,可以和我們一起擠擠。”

孟易覺說這話的時候沒感到羞澀,也沒看著步思帷,她隻是漫無目的地躺在毛茸茸的枕頭上看著黑夜中的群星。

“可是……”

步思帷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狐狸的一聲呼喚給打斷了。

“好了,你們躺進來睡吧。”

聽到這熟悉的呼喚聲,大白就像聽到孟易覺喊吃飯一樣高興得蹦了起來,雄赳赳氣昂昂地就走進了帳篷,就連毫無動靜的小黑也被孟易覺跟拖死狗一樣拖了進去。

步思帷不可置信地從下到上打量了這king size大帳篷一眼,你與其說這是帳篷,不如說這是個蒙古包……難怪九九不願意立帳篷,這立起來多累啊!

再聯想到孟易覺隨手掏出來的雞、調料、小毯子……在步思帷眼裡,孟易覺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一人倉庫。

您這是出來做任務還是出來旅遊的啊?

“不進來嗎?”

孟易覺站在門口,手裡拽著一條狗腿問她。

明明那張臉、那雙黑亮的眼睛都顯得格外純良,但步思帷莫名就是讀出了一種威脅,一種“如果你不進來就把你打暈拖進來”的威脅。

步思帷不自覺抽搐了兩下嘴角。

總感覺自己這個師妹在某些地方有所改變,又在某些地方完全不變。

還是說,她以前那副好學生的樣子都是裝的,現在這幅樣子才是……還是不要再想比較好。

夜的寒風之下,唯有信賴之人的人身畔最為溫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