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試試 居然真的跟過來了……(1 / 2)

許是湯藥中鎮定安神的部分終於起了效用,後半夜的阿娜爾不知道自己何時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隻是也許是窗外星空太過明亮,她的這一夜睡得不算是特彆安穩。

好消息是沒做什麼糟糕的噩夢,壞消息是早上起來以後看到了桌子上已經收進信封裡的論文的立題申請書,感覺還不如做個噩夢。

……雖然但是,有些現實,逃避一下也是可以的。

蒙德的主城被神明庇護,從來都不會下雨,阿娜爾站在窗前看了一會,窗外天氣晴朗萬裡無雲,是個很適合出門閒逛的好天氣。

要不要出門走走呢。

算得上大病初愈的少女臉上還帶著病中的蒼白,如果隻是在城中走走曬曬太陽應該是沒問題的。

她現在的確是沒什麼事情可做,阿娜爾轉頭看向了窗外另一個方向的風神像,也許是因為最近龍災的影響太大了,這個角度她能看到不少人聚集在神像之下,人群在廣場上駐留許久,數量遠比之前偶爾路過廣場的時候要多了不少。

想來應該是在同蒙德的風神禱告,祈求神明的幫助的吧。

阿娜爾遲疑了一會,還是換了身衣服後和麗莎學姐說了一聲準備出門了。

反正學姐也說了,“可以去風神像下麵試試看嘛”。

……雖然她對向神明禱告這種事情一向沒什麼熱情就是了。

少女輕輕歎了口氣,好在蒙德不愧是自由又包容的城市,她一聲須彌風格的裝束即使站在主城的風神像下也沒有引來太多的額外關注,外鄉人同本地的神明祈禱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阿娜爾在風神像下站了一會,聽到的大多是類似於“巴巴托斯大人保佑家裡的生意不受影響”“風神庇佑,希望外出工作的家人不要被牽連”之類的開頭,還有的便是些義憤填膺地希望神明現身,親自懲罰製造災害的魔龍之類的。

她就隻是安靜地聽著。

“不打算自己說點什麼嗎?我記得蒙德對外的不少商路都被迫封鎖了,你是教令院的學生,肯定也受到了不少影響吧。”

迪盧克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的時候,少女臉上的詫異都要比剛剛凝視神像的樣子鮮活幾分:“迪盧克老爺?”

“叫我迪盧克就好。”紅發的青年站在那裡,先是搖頭否認了她太過客氣的叫法,這才繼續溫聲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之前發燒和我也有關係,隻不過冒昧上門打擾不太合適,現在看你狀態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隻是記憶中活蹦亂跳的小金毛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些病懨懨的有氣無力,那雙淺青色的眼睛也沒什麼光彩,迪盧克回憶了一下自己腦海中少數和她有關的畫麵,隻覺得她被深淵法師抓起來的時候都比現在活潑許多。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阿娜爾眨眨眼,表情卻是看起來有些出乎意料的受寵若驚。

“這應該用不著吧……”她明顯有些不知所措,淺青色的眼睛也頓時染上一層有些錯愕的茫然。

“但是你生病這件事情的確和我有關,”迪盧克很平靜地補充道,如果隻是冰元素的話,那麼習慣了寒冷的身體反而不會太難熬,關鍵就在於這溫度驟然升高忽冷忽熱的反應——迪盧克沒有將問題歸結到女士身上的習慣,而且他也不覺得這種小事有什麼推脫的必要。

“如果阿娜爾小姐是覺得和我說不太方便的話,那麼我會讓酒莊的女仆來詢問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請不用客氣,儘管開口就好。”

“嗯……”

也許是病中的關係,生理上的病痛削弱了她更加理性鎮定的一麵,她思考的速度明顯比之前的健康狀態慢了許多。

過了好一會,那雙眼睛才重新落在他的身上,有些為難地說道:“除了現在的論文立題申請送不去教令院,我好像也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這件事的話,現在我的確也是無能為力。”

迪盧克抱著手臂想了想,倒是給了一個和麗莎差不多的答案:“不如試試和風神禱告?”

阿娜爾眨眨眼,下意識地回答道:“可我覺得比起和神明禱告半天,不如和迪盧克先生的簡單說幾句呢。”

迪盧克動作一頓,比先前慢了半拍。

他維持著一種客氣且禮貌的語氣,慢慢說道:“但是我可沒有能處理風魔龍讓你的論文立題申請馬上送去須彌的能力,阿娜爾小姐。”

“……我也不需要神明的幫助,那太奢侈了。”

神明的慷慨慈悲對他的信徒來說當然是好事情,但是如果始終不需要人類去付出代價的話,那麼阿娜爾會感覺到本能的恐懼。

所以少女搖了搖頭。

她沒有看著神像,就隻是在注視著迪盧克的眼睛。

“所以和迪盧克先生說一說就足夠了。”

迪盧克盯著她一會,若有所思。

紅發的青年眼尾掃過不遠處被無數人虔誠禱告著的風神像,又看了看麵前的這雙寫滿了請求的眼睛,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麵前的學者小姐現在看著他的眼神比看著風神要真誠多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