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 你有沒有思考過,假如沒有了神,……(1 / 2)

“嗯……”

“特瓦林隻是個鬨脾氣的小孩子”這種話聽起來實在是有些超出習慣性認知,一條龍,一條卷起風暴對人類滿懷憤怒的龍,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掠過去了。

多年不見,須彌的學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溫迪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變得有些微妙,但他摸摸下巴,很快就跟著露出一抹饒有興趣的表情。

“……小孩子嗎?這種說法還是第一次聽呢。”他笑得不動聲色,聲音卻依舊平靜,詩人看向麵前的少女,滿眼都是純粹且溫和的好奇心,“不過不愧是須彌的學者啊,這可不是現在的蒙德人會說的話……不過聽習慣了風魔龍的評價和那些抱怨的內容,這種解釋也很有趣呢。”

不,不如說非常有趣,讓他忽然很想當著特瓦林的麵親自重複一遍。

會生氣吧,肯定會的吧。

隻是這次和自己生氣吵架的話就是不知道到底會是因為什麼原因了……風神興致勃勃地想。

但是說不定這也是一種可以重新拉進雙方距離的好方法?

特瓦林現在的情況的確很特殊嘛,單單是靠近都很麻煩——萬一自己用這種理由當著麵替他解釋,說不準特瓦林真的能衝回來和自己吵架也說不定呢。

“總而言之,感謝這位學者小姐提供的新思路,”溫迪轉回話頭,笑眯眯地對著阿娜爾點了點頭:“就是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我以此為靈感寫一首新的詩歌?特瓦林畢竟也是蒙德的四風守護之一,如果我這小小的吟遊詩人能換一種角度解讀風魔龍的行為,用詩歌的方式告訴蒙德民眾這個故事的另一麵,說不定也能提前化解一部分雙方之間的誤會呢?”

“……”

阿娜爾沒有立刻回答。

她捧著自己的杯子看著麵前笑容清爽的少年詩人,手指早就已經感覺不到熱紅酒傳遞而來的溫度,所以少女隻是抿著嘴唇,有些神經質地反複摩挲著杯子的邊緣。

好在她本就還在發燒,單純看臉色看不出來任何的破綻:“……特瓦林?”

“特瓦林是風魔龍的名字,因為我個人的問題,比起所謂的魔龍,我還是更喜歡這個稱呼。”詩人很貼心的幫忙解釋道,但阿娜爾注意到他的唇角帶笑,在提起某個本該被遺忘的名字時,眉眼間卻掛著一點細微且柔軟的驕傲。

阿娜爾見過很多人,也很擅長去從細節判斷很多人的真實一麵——至少她曾經很擅長。

但是現在看起來,這門技巧並沒有因為時間而變得生疏。

麵前的少年詩人——姑且先這麼稱呼他吧——無論原因如何,他和他口中的風龍特瓦林應該是互相認識的。

而且和蒙德現在滿含惡意和警惕的態度不同,他對待風龍的態度至少是處於一個平等且可彼此平視的關係,不是仰視,不是敬畏,也沒有任何崇拜的意思,他的口吻態度親昵且熟稔。

誰會用這樣的語氣,用一個連文獻裡都鮮少提及的名字,去稱呼一條已經在蒙德消失了幾百年、如今還是以災厄的姿態回歸現身的龍呢……?

“……你看起來很喜歡他。”

阿娜爾慢慢說道。

少年微微一怔,隨即笑著點了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是的,很喜歡。”

少年姿態的清秀詩人,在提起特瓦林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看上去是溫柔的,平靜的,卻也自豪的。

阿娜爾看著他,依舊保持著一種奇異的沉默。

“這段時間,我走過蒙德的很多地方。”

她忽然也跟著露出一點微笑,隻是比起之前麵對迪盧克時候的溫順柔軟,此刻的微笑倒是讓一旁始終沉默的青年想起了最初那個客氣卻也十足謹慎的笑容:

“四風守護的廟宇荒廢已久,有關蒙德曆史記錄的文獻資料大部分也都在圖書館的角落裡落灰……溫迪看起來明明很年輕呢,這麼古老的東西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溫迪聳聳肩,神色無奈的解釋道:“沒辦法,我畢竟還是個吟遊詩人,能講的故事雖然多,但是聽眾也不會喜歡一個故事翻來覆去地講,為了多換點報酬,就隻能從那些無人知曉的故事入手啦。”

阿娜爾眨眨眼睛,很平靜的點點頭。

溫迪一臉無辜,小小聲的反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不。”少女心平氣和地搖搖頭,很從容地回答說:“理由充分,解釋的很完美。”

詩人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有些茫然。

“……嗯?”

理由?

這個說法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奇怪?

但是學者小姐似乎無意解釋太多,她看起來想要起身,目光卻落在了桌子上隻喝了一小杯的熱紅酒上,視線隨即轉向一旁的迪盧克。

紅發的青年神色平和,很淡定地回答道:“這瓶酒本就是請你的,你想如何處理自然隨你。”

於是阿娜爾把酒瓶衝著溫迪推了推,除了自己的杯子還捏在手裡,其餘的看起來準備全都給麵前的吟遊詩人:“都送你吧。”

少年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無比的表情:“全部嗎!?”

“嗯嗯,全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