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停下腳步,回眸淺笑:“我與陛下永遠是親人。”
姬荀強行擠出的一抹笑也漸漸消退。
姬然沒有理會,仍舊淡淡笑:“時辰差不多了,我該走了,陛下留步。”
說罷,她牽著晏洄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往回走,他們一起坐在花車上,姬然渾身放鬆下來,鬆開了他的手。
他將那隻手牽回來,放在腿上,悄聲道:“皇帝對你有不倫之情。”
姬然瞥他一眼:“晚上再說。”
他乖乖閉了嘴,將受傷的手指遞給她看:“我受傷了。”
“怎麼弄的?”姬然皺了皺眉,“還好,傷口看著不深,回頭抹點兒藥就行了,沒什麼大事兒。”
“你不心疼我。”
姬然翻了個白眼,牽起他的手,在他傷口上吹了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啊。現在算是心疼你了嗎?”
他笑了笑,環抱住她,靠在她肩上,聲音有些疲憊:“然然,想你。”
姬然悄自歎息一聲,想順順他的毛,被他頭上的發冠擋住:“今天這一身誰給你弄的?”
“難看嗎?”他抬起頭。
“不是,挺好看的,我就是覺得你老不讓彆人碰,能這麼乖乖坐著?”
他沒回答,將頭放回去,又問:“我難看嗎?”
姬然拍了拍他的手背:“不難看,你挺好看的,你的眼睛像藍綠色的寶石。”
“那是什麼樣的?”
“和有些地方的湖水有點兒像。總之不難看,挺好看的。”
他彎了彎唇,再問:“那你喜歡我嗎?”
姬然愣了一下,花車停了,有侍女上前要扶他們下車,兩側的鞭炮也隨之響起來了。
她沒來得及回答,晏洄也未追問,他們一起下了車,跨過火盆,進了國公府。
按祖製,她是不用跪國公一家的,所有的跪禮都改成了拜禮,國公坐在上首也沒阻攔。
婚禮十分順利,直到唱送入洞房時,晏洄要抱起她。
有人上前攔:“十弟,還是讓殿下自己走過去。”
“不,我抱她。”
她也有點兒怕,戳了戳人,悄聲道:“要不還是算了。”
晏洄沒說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慢慢往外挪。
兩側觀禮之人自動讓開,沒人敢上去鬨。
這場婚事並不熱鬨,甚至還有些沉默,局勢僵持這樣久,處處顯露著荒唐和詭異,誰也沒想到兩方居然結親了。
唯獨新郎官看著十分開心,雖然抱人抱得有些吃力,臉上還是掛著笑的。
“我不會摔著你的。”他悄聲安撫。
但姬然還是怕,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想著即使是摔下去也有個墊背。
他垂下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在場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些摸不著頭腦:難不成這聯姻是認真的?
晏洄才不在乎這些,抱著人進喜房後,直接鎖了門,緊緊黏在人身上:“然然,想你。”
姬然摸了摸他的耳朵,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