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胡說!”她反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
他抓住她的手,鉗在懷裡,又問:“那為孟昭遠這樣過嗎?”
“也沒!”
“那這水隻為我一個人流過是嗎?”
姬然臉色漲紅,一股熱氣直衝腦門兒,渾身忍不住顫抖。
晏洄順勢結束,壓在她身上不動彈了。
她撐了幾下沒起身,正要罵人,忽然覺得不對,動了動肩膀,急急問:“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晏洄如夢初醒般,緩緩睜開眼:“沒、沒哪兒不舒服……”
“那你……”
話沒說完,他翻個身,重重摔回床上。
姬然嚇得一顫,急忙起身,隨意裹了件衣裳,輕輕拍打他沒有受傷的臉:“晏洄?晏洄?”
他睜了睜眼,唇微微彎著,聲音虛浮:“沒哪兒不舒服,睡一覺就好了。”
這聽著哪兒像沒事的樣子!
姬然拿了衣裳匆忙往身上套:“我去叫太醫!”
“不要。”他抓住她的手腕,“丟人。”
姬然怔住。
他咽了口唾液,緩緩道:“我本來就是個殘廢,什麼都做不了,若連這事上也不行,便真的什麼用都沒有了。”
明明是很好笑的話,姬然雙眼卻有些酸澀,反握住他的手:“誰說的?你眼睛看不見,卻還傷了皇帝,你厲害著呢。我去給你叫太醫,你好好躺著。”
他仍舊不肯:“不叫太醫,明日、明日回去再說。”
姬然輕輕撫摸他的臉,將他額頭上的碎發整理好:“你臉上的傷總要抹藥的,你躺進被子,我給你抹藥。”
他又搖頭:“我將你弄臟了,我還沒有給你洗,褥子也臟了。”
“我自己洗,褥子換一床就好,你先躺好。”
姬然將人往被子裡推了推,隨意擦了一把,抱了床新褥子來,給他擦了臉,拿著藥膏輕輕抹上。
慢慢地,他睡著了,臉頰紅腫一片,眼睫微顫著,睡得不太踏實。
姬然也緩緩呼出一口氣,輕輕在他手背上拍打,默默安撫他。
第二日一早,她摸著人腦袋有些熱了,來不及跟皇帝打招呼,直接帶人出了宮。
晏洄要真是病了,留在宮裡,雖然有太醫看著,可姬荀不是省油的燈,兩人碰到說不定會病得更嚴重,不如早點兒回公主府去治。
人一路眼皮子沒睜開過,趕回家時,額頭已燙得有些厲害。
推開車窗,正要吩咐話,卻對上孟昭遠的目光。
她沒理,接著吩咐:“去將門檻卸了,將馬車趕到內院,再來兩個侍衛,幫著把駙馬背進房門。”
侍女侍衛不敢怠慢,馬車很快進了府裡,晏洄也被背回床上。
他閉著眼,臉頰紅得不正常。
姬然有些慌,分不清是怕他死了,還是怕國公上門找麻煩,急聲催促侍女:“快去看看,大夫怎麼還沒來!”
“大年初一,大夫自然是來得沒有那樣快,殿下莫急。”
她急得在原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往門外張望一眼,似乎是一點兒沒看見門口站著的孟昭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