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蠱之禍 五娘該不會被嚇死吧(1 / 2)

林琛雪在地板上打了鋪,整個晚上都沒怎麼睡。

因為蕭徇咳了一個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動靜有些大,蕭循睡不著,她自然也睡不安穩。

沉默的一晚上過去了。

蕭徇臉色蒼白,從床上支起身體。

孟秋和立春走進來服侍。

洗漱完畢之後,立春端了一碗漆黑的湯藥過來。

藥湯漆黑濃鬱,光是聞著味道就令人作嘔。

孟秋則是端著一個小盤子站在旁邊。

林琛雪微微一怔。

這是那日她去青雲齋,給蕭徇帶去的,裝滿甜果的盒子。

粽子糖、蜜餞柑橘、糖漬酸梅……

蕭徇先含了一粒糖,然後皺著眉,慢慢的把藥喝下去。

喝完藥後,蕭徇自顧換了衣服,外罩一件半舊的暗花細絲褶緞裙,中途也沒有搭理林琛雪。

立春和孟秋端上小菜,依然是饅頭白粥。

好奇怪。林琛雪心想。

外麵都傳,聖上的妻妹蕭徇,最喜享樂,生活奢侈無比。

可如今林琛雪見她,就像個苦行僧,平時吃飯,隻吃饅頭白粥,就連衣服也沒幾件新的。

蕭徇將粥喝完,立春捧著水盆進來漱口時,這才有空抬眸,看了林琛雪一眼:“七郎還要在此處麼。”

蕭徇有些時候會在晚上召來麵首,但一到白天,麵首都會識趣的離開。

也有麵首試圖賴著不走的,但最後的結局,都是被孟秋強行轟出去。

蕭徇話音未落,兩個丫鬟的目光,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意思是說她可以走了?

林琛雪瞬間福至心靈,立馬走了。

兩個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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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雪撐著困倦的身體,走在回荷花堂的路上。

總算是從蕭徇房裡出來,林琛雪隻覺得腹中饑餓不已,已經在心裡想著七寶五味粥了,七寶五味粥仿佛在前方和自己招手,林琛雪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林琛雪回到荷花堂,忽然發現什麼,腳步猛地一頓。

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站在院門口,正看著自己。

林琛雪愣住了。

是那日懲罰過自己的水蘇媽媽,此時此刻恭敬的看著她,衝她露出禮貌的微笑。

水蘇衝她恭敬的行了一禮,祝賀道:“恭喜郎君昨夜被娘子招幸。”

林琛雪:“……”

這蕭府後院,還真是藏不住事,昨天晚上她去了墨香閣,今日就已經有人知道了。

因為上次的事,林琛雪對這位名叫水蘇的媽媽印象並不好,她客氣地問道:“不知媽媽來荷花堂,有何貴乾?”

婆子:“奴是來教郎君規矩的。”

林琛雪:“規矩?”

婆子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關於,如何更好服侍娘子的規矩。”

林琛雪:“……”

-

林琛雪走後,墨香閣迎來了一個人。

李義表麵上雖是花鳥使,實際上卻是蕭徇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平時京城中的大小事宜,都是他負責跑腿、聯絡。

李義跪下來,垂眸道:“娘子,那人承不住刑,已經死了。”

蕭徇神色冷若冰霜:“從他口中問出什麼來沒有?”

李義為難:“尚未。”

他們也是前幾天才得到的消息,太子打算在巫蠱之事上做文章,一舉毀滅蕭黨。

那雕刻著皇上名字的人偶,就埋在蕭府後院。

可蕭府後院如此之大,他們又怎麼能在短時間之內,找到那人偶?

李義:“昨夜,閻姑娘傳來消息,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這有何難?”蕭徇懶懶的倚在榻上,淡淡道:“找不到,那就不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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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正好,林琛雪和禮儀婆子在房中相對而坐。

婆子:“娘子體弱,極度畏寒,在外麵的時候,最好是握著她的手。”

“娘子的腿不好,每到了夜晚,就會疼痛難忍,須得主動上前捶打痛處,才能好受些。”

“……”

林琛雪支著下巴坐在案前,煩悶至極。

餓死了。

林琛雪好不容易等著婆子離開,總算是得了空閒。

她來到案邊,取了宣紙,用小毫蘸上墨水,緩緩在紙寫下一個名字。

奴兒傑末。

這是前日她在案件卷宗上,看到的另外一個提供口供的人。

奴兒傑末是北狄人,隨著阿爺的軍隊一起回了京城。

就是他指證阿爺通敵叛國的。

得想辦法找到此人才行。

林琛雪正坐在桌前沉思,忽然聽到院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林琛雪打開門,隻見一個身穿青袍的俊美少年站在門口。

林琛雪看到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有事嗎?”

顧安之看到林琛雪,挑了挑眉,先是隆重的給林琛雪行了個大禮,笑著說道:“恭喜啊七兄,昨夜,娘子讓你去服侍了?”

蕭徇養了許多麵首,但她分身無術,平時又忙,根本寵幸不過來。

顧安之得到消息,昨夜林琛雪被蕭循寵幸,心中酸溜溜的。

顧安之這次,是專門來和林琛雪搞好關係的。

這樣他們兩人在後院中,以後還能多交換一下經驗。

顧安之拉住她的手:“你都已經入了娘子的眼,怎麼還穿這麼破舊,娘子賞你銀子了嗎?我陪你出去置辦點好看的衣服?”

“……”

林琛雪心裡多了一分不悅:“多謝顧兄!但我現在還有其他事,改日再一起上街罷!”

林琛雪說罷鎖了院門,轉身往外走。

顧安之皺了皺眉,隨後整理了一下表情,上前問道:“昨夜服侍娘子,還順利嗎?”

“你要是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顧安之裝腔作勢道:“我比你有經驗。”

“關於娘子喜歡什麼,說什麼話能讓她開心,晚上這樣才能讓她更舒服……我都知道!”

林琛雪忽然,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他。

這是顧安之的一個試探。

因為以前娘子招幸他的時候,他唯一的工作便是守在案邊,看娘子處理事情。

那等翻雲覆雨之事,他一次都沒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