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不敢直接打去跟他說明,就她對他的淺薄認識,他肯定會說直接讓她去告,上法庭,相信德國法律。
她是相信德國法律,但是她不相信舒爾茨。就算能讓他在德國認栽,可其他地方呢?以舒爾茨在珠寶界的影響,他大可以圍剿她,不讓她的設計出現在各大珠寶展,在背後抹黑她的人品和作品。
也許她還能找到機會解釋,還能找到欣賞她的人,但是這一切又要浪費許多時間和精力。況且她不僅僅需要考慮自己,還有工作室的所有人。她耗得起,家庭可以給她適當的支持,但是他們就不一定了。
所以她必須要有先有後,人數多的放在前麵,克羅斯放在最後。
不是他對她來說不重要,敵不過工作室的這些小夥伴,而是他是她最喜歡的蛋糕上的那一顆草莓,必須要留在最後去享用。
理智是這麼告訴她的,可是感情她卻是控製不住的。手上拿著手機,翻著通訊錄,已經來來回回劃了好多次了。
終於,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大腦暈眩的時候,她直接伸出手指,按下了他的名字。
一秒,兩秒,嘟嘟的聲音間歇性地響起。一直到五十秒之後,變成一條直線的盲音。就像她的心電圖一般,宣判了死刑。
她抬起頭,從工作室往外看。一片藍天出現在了眼前,猶如他的眼睛一般耀眼。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默默放棄的時候,一個小人衝了出來,在她的腦袋上砰砰敲擊著。
不能放棄!
不能放棄!
不能放棄!
要是放棄了,她可能就再也找不到那麼好看的藍色了。這個世間有很多寶石,不同的寶石都有不同的顏色。要找到自己的靈魂寶石,真的不容易。很多人一輩子都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一顆,她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了。
想到這裡,東方寄情才突然意識到,她是喜歡克羅斯的。
因為之前沒有過戀愛經曆,老媽又盯得很緊,她一直都沒有體會過。所以和他接觸了這麼久,她才知道這種讓人舒服又放鬆,連空氣都變得甜滋滋的感覺,叫做喜歡。
窗外的天空更加清澈湛藍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做下了一個決定。
舒爾茨的事情,肯定要先解決。談情說愛,肯定要放在事業之後。她不能辜負爸爸媽媽的期待,也不能讓小夥伴跟著她一起吃減肥餐。
隻要事業的事情弄好了,那她就要去追求她心中最愛的那一抹藍了。
他可以不接她的電話,他也有生氣和冷戰的權利,她都理解。但是,跑得了克羅斯,還跑得了安聯嘛。拜仁就在那裡,安聯球場也搬不走。她想要找到他,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