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腦海當中封印的記憶突然出現。……(2 / 2)

岑汐掛斷電話後找到陳循:“這個合作大概不能成,原因也很複雜,我明天寫好具體情況說明,再發給你和大伯吧。”

陳循接過文件:“好,那我等你明天的郵件。”

岑汐點了點頭:“天太晚了,你回去吧。”

而在一邊的謝晏辭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陳循突然很想衝動地問上岑汐一句,這大晚上的,為什麼他還能留在這裡不走?

隻是以他現在的身份問這些有些過界,畢竟現在他們還是最基礎的同事關係。

岑汐拿手指在陳循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這樣出神。

“在想我這算不算相親失敗了?”

岑汐聞言後露出一臉被打敗了的神情:“外麵天黑,路上慢點。”

送走陳循後,岑汐回來發現不見了謝晏辭,她循著響動去往廚房,看他已經把兩份麵都煮好了,正準備上桌。

岑汐這次隻準備了雞湯,小青菜和荷包蛋,謝晏辭做菜發揮也沒脫離這三樣食材,麵和配菜看似隨意的擺放,但就是非常直觀的精致好看,比起很多網紅餐館做得夜宵都要出片。

岑汐不免好奇:“你是做慣了的嗎?”

謝晏辭如實答道:“這種麵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岑汐越發驚訝。

謝晏辭想了想,道:“以前學畫的時候畫過這個素材,算嗎?”

岑汐被成功地逗笑了,接著又解釋道:“陳循來得突然,我本意是不想麻煩你做菜的。”

“不麻煩。”謝晏辭道,“還好你家廚房跟之前沒多少變動。”

不然想做也做不成了。

爺爺住院的那段時間,爸媽在老宅和醫院之間來回跑,不怎麼見人,岑汐圖方便,有時也會帶著謝晏辭過來吃飯。

那時兩人對坐吃飯大概也是這樣的情形。

時間轉瞬即逝,孩子都已經三歲,兩人還能坐下來這樣心平氣和的吃飯,也是岑汐沒想到的。

岑汐拿起筷子嘗了一口湯麵,並不違心的誇讚道:“好吃。”

謝晏辭想起她方才和陳循的對話:“合同方麵有什麼麻煩嗎?”

“麻煩還談不上。”岑汐清脆道,“就是合作方那邊是陸頃的哥哥,我大學那幾年跟他接觸多,陸家的事情也知道一些,所以不會明知他堂哥公司有問題的情況下,再繼續合作了。”

“大學那幾年接觸多”幾個字在謝晏辭聽來實在有些刺耳。

“你和陸頃很熟?”

“還可以吧。”岑汐思索到,“當時我在京市上學,陸欣拜托他照顧我,我那幾年也都是跟著他混的。雖然他身上很多習氣我都不太認可,不過那段時間也真的跟他學到了很多。”

看她說得坦蕩,大概和陸頃之間還是隻是尋常關係,謝晏辭心底鬆了口氣,旋即也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一味的陪伴和刷存在感並不能收獲什麼進展,這是他經曆和她相處這些年的實踐後,唯一收獲的真理。

岑汐一向不喜內耗,通常讓她感到內耗的事情,她都會直接選擇去問彆人。

“那天在醫院見到你媽媽就覺得眼熟,後來翻了小時候照片,才發現我在十幾年前就見過周阿姨了。前幾年中秋時候我還陪大伯去你外公家拜訪過,隻是一直都不知道你是周爺爺的外孫。”

岑汐把目光從小青菜上移開,看向謝晏辭:“你問了我這麼多,我也都認真回答了,你自己的事情是不是應該也交代一下?”

謝晏辭自然知道岑汐說得是什麼,他也想過有一天會麵對這些問題,卻不成想岑汐會問得這般直白。

他無心隱瞞,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契機告知於她,如今她先問了出來,倒讓他生了幾分如釋重負之感。

“我八歲那年被仇家綁架,差點撕票,最後雙方交火時大動乾戈,險些出了人命。我爸媽都嚇得夠嗆,想讓我隱姓埋名繼續念書,可外公卻說,為了躲賊躲到名字都忘記了,著實不像話,最後便也隻加派了人手保護。”

“後來那起案子的從犯之一被放出來後,把威脅信寄到了學校,家中長輩擔心我的人身安全,又轉到了黎城念書。”

岑汐也沒想到,他高一時轉入黎城一中還有這樣的緣由在,難怪上學時候就感覺他總有些心事重重。

謝晏辭本意並不想影響氣氛,看岑汐再度凝眉陷入了沉思,有心安慰:“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肩胛骨上留了個疤,其他都沒什麼影響。”

這事信息量實在太大,岑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能順著謝晏辭的話道:“平安回來就好,再說你那個疤不影響穿衣服,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看到謝晏辭明顯有些不對勁的表情,岑汐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腦海當中封印的記憶突然出現,極儘纏綿的深夜,床頭昏黃的燈光,還有他近乎完美的腰線和後背的疤痕……

岑汐埋頭喝湯,不再言語,隻聽得頭頂謝晏辭的聲音悠悠傳來。

“嗯,輕易看不著的,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