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蕭,你彆激動,我們來得及時,小孩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蕭知節仿佛整個人都被救贖了,如若小孩因此丟失了性命,他真的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還好,還好......他的眼眶濕潤不已。
張斯年繼續說道:“但是,小孩受傷嚴重,現在昏迷不醒。”說著,帶他走向小孩的房間,打開門,對著被愧疚、悔恨充滿的蕭知節說:“進去看看吧。”
蕭知節大腦空白的走進房門,張斯年關上門離開,給他留下足夠的空間。
房間溫馨,窗簾浮動,微風透過窗戶吹拂在室內,床上那小小的一團卻是顯得更加脆弱易碎。
看著早上離開時還活蹦亂跳的小孩,變得羸弱不堪地躺在床上,蕭知節心中酸澀。
他快步走到床前,瞧見小孩臉上的紅腫,暗自發誓,再也不會丟下小孩,讓他置於危險之中。
從空間中拿出消腫的藥膏,用棉簽細致的塗抹在小孩臉上。
處理完臉上的傷口,蕭知節掀開被子,不成想見到了讓他目呲欲裂的一幕 。
小孩身上傷痕滿滿,左胳膊不自然地放在一側,右手臂上幾道血淋淋的口子,鮮血已經凝固在小孩軟乎乎的手臂上。
蕭知節心緒起伏,暗恨成飛死得太容易了。
勉強收拾好憤恨的情緒,他從空間中拿出小孩的衣物,準備好清水和藥物,用剪刀把小孩的袖口剪掉,拿著毛巾仔細擦拭傷口周邊的血汙。
蕭知節包紮的手藝不怎麼樣,於是把臟汙清理,收拾妥當之後,出去尋找姚斌。
外邊一團糟,蕭知節找了好一會兒,才在諾茵的房間找到姚斌。
蕭知節敲門時,姚斌正好從諾因房間出來,與他碰了個照麵。
諾因跟在姚斌身後,眼眶紅腫,似是哭過。
姚斌看見蕭知節,上下檢查了一番,關心問道:“沒事吧?”
蕭知節搖搖頭,說明來意。
姚斌當時與張斯年他們分開找人,還不知道方川柏的悲慘遭遇,此時聽說,也是氣憤不已,連忙跟著蕭知節前去給小孩包紮。
但也不忘囑托諾因,“茵茵,你在房間等我,我待會再來找你。”
“好。”諾因雖然還想說什麼,但是見姚斌神情著急,於是點頭應下。
姚斌跟著蕭知節來到小孩房間,見到方川柏身上的傷口,更是氣急,“那混蛋在哪,我去斃了他。”
蕭知節理解姚斌的心情,“姚叔,那人已經死了。”
得知這個回答,姚斌心中的氣憤無處發泄,但也隻好先給小孩包紮,包紮時發現小孩胳膊脫臼,更是在心底罵了成飛無數次。
好在蕭知節那天在藥店收集的東西齊全,此時藥物、紗布應有儘有,小孩的傷口在姚斌的處理下,很快包紮完好。
姚斌看著小孩虛弱蒼白的臉龐,眼裡流露出心疼。
包紮完後蕭知節送姚斌出門,“多謝姚叔。”
姚斌不在意地擺擺手,隨即叮囑道:“多注意小孩的傷口,看著點體溫。”
“嗯。”
姚斌離開,蕭知節又走進屋內,坐在小孩床前,輕輕握住了方川柏的小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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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張斯年和姚斌等人突襲月子中心,黑虎幫剩下的眾人,有的在最初的混亂中喪命,留下的都是些後來被迫加入的可憐人。
姚斌和張斯年為首開始整頓月子會所,把這裡當做一個幸存者基地,收留各地的逃亡人員。
而曲昭為了救孫廣白犧牲後,孫廣白把他埋在了後院的草地中,並把在廚房發現的向日葵種子種在了上麵,雖然不知何時能長大開花,但是孫廣白每天都會去悉心照料。
那個有著娃娃臉的男孩,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月子中心在姚斌和張斯年的帶領下越來越好,為了統一,把它改名為希望基地。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唯一不足的是,快半個月了,方川柏還是沒有蘇醒。
這段時間,都是蕭知節喂葡萄糖和牛奶給小孩維持基本的存活需要。
“怎麼還不醒呢?”
姚斌站在床邊,看著床上依舊昏迷的方川柏,眉頭皺得死緊。
蕭知節照例用帕子沾了點水,替小孩擦拭手腳。從他眼底的烏青不難看出他也很焦慮。
方川柏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的紅腫消散,隻是原本肉嘟嘟的嬰兒肥,因為這段時間的昏迷已經消褪下去。
蕭知節給小孩擦拭完,放下手帕,輕輕捏了捏小孩如今有些消瘦的臉頰,在心底暗暗祈禱,“要快點醒過來呀。”
方川柏依舊昏睡,蕭知節眉眼低落,站起身,“姚叔,您先回去休息吧。”
“唉。”
姚斌點頭,囑咐蕭知節多加休息後轉身離開。
蕭知節內心憂慮,神不思屬地端著水盆,卻不料身後突然傳來嘶啞的聲音。
“……哥哥。”
“咣當”一聲,水盆落地,蕭知節猛然轉身,看著床上睜開雙眼的小孩,嘴唇顫抖。
“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