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遇 老大難當。(1 / 2)

“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項昀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商無咎搖頭:“不知。”

“你現在說話都跟古人差不多了。雖然古代環境很好,沒有核汙水,也沒有新冠,可我還是想回去。我替人打理著上億的基金,家裡還有一條狗和一隻貓,我要是不回去,誰來幫我照看它們?”這些都是項昀最掛心的事。

“你是乾金融的?”

“對,我爸媽讓我報的金融專業,說是不浪費分數。我自己不是很喜歡,一直都想學植物學。所以財富自由後,我就跑到大理鄉下租了個院子,裝修改造,在那種菜養花,養狗養貓,剛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誰知道去樹上救貓,摔下來就到這裡了。”

商無咎有些羨慕:“你居然財富自由了,乾了幾年啊?”

項昀張開右手五指:“五年。”

“畢業五年就實現財富自由,那你可不是一般人啊。”商無咎是真心佩服,三十歲之前靠自己實現財富自由,這是什麼概念?沒在現代生活過的人是無法想象的。

項昀攤手:“要是回不去,有什麼用處?我學的那些在這裡一無是處,等於是個廢柴!你原來是做什麼的?”

商無咎道:“我學土木,從事古建築設計與修複工作。”

項昀一臉恍然大悟,指著這個寺院:“所以,建房子才是你的本職工作?”

商無咎苦笑:“對。不過這個時代匠人的地位不高,不如讀書人。”

“那也比我強,起碼還有用武之地,能找到事做,不至於餓死。”項昀聳聳肩。

商無咎道:“彆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當朝大皇子。”

“一個被人追殺得如喪家之犬的皇子?這不能給我帶來好處,反倒是累贅,我要不是個皇子,我還能想法子買塊地,做個快樂的小地主。”項昀仰天長歎。

商無咎垂眸:“也許這就是對我們的考驗吧。”他當初來的時候,比項昀處境不知凶險多少,老樓主病逝,把樓主之位傳給了他,多少人不服,到處都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完全就是殺出來的生路。

項昀想起來什麼:“對了,你說我們這情況,算是靈魂穿到他們體內嗎?那原主的靈魂呢?”

“也許跟我們一樣,都出意外死了,我們被造物主選中接收了他們的身體。”

項昀眼睛一亮:“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根據能量守恒定律,他們會不會跟我們互換了靈魂,去替我們生活了?”

商無咎有些詫異地挑挑眉:“這個角度我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也有這種可能。”

“還有一件事,你這功夫是原主就有的,還是你自己習得的?”項昀好奇地問。

商無咎道:“原主有的,我才來了不到三年,怎麼可能學得這麼快。我不過是根據他學過的重新練習,學會控製,其實還發揮不到原來的八成功力。”

項昀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他那麼厲害的嗎?我以為可以速成呢,還想學點武功防身來著。有沒有什麼武功秘籍,跟段譽那樣,一學就是絕頂高手?”

他很想學點功夫,自打他來了之後,就一直在被追殺逃命,要是自己會武功,就不會這麼狼狽了。

商無咎聽見他的話,忍不住笑了,搖頭:“學點防身術還是容易,但想當絕頂高手,那還是得勤學苦練,長期練習,十幾年還是要的。”

“就是說嘛,我肯定沒機會當絕世高手了。”項昀頓時興味索然,防身術隻對普通人有用,對有武功的人就是花拳繡腿,會不會都一個樣。

商無咎突然道:“宋好文回來了,我們的身份最好對外人保密。”他倆的身份都特殊,一個樓主,一個皇子,要是被人知道換了芯子,不是原主,不知道正中多少人下懷呢。

“知道。商無咎不是你本名吧?”

“我本名叫商珣。商無咎是八方樓的樓主。”商無咎說完,就恢複成孤傲清冷的樣子,宋好文也正好出現在門外。

“樓主,我已經把踏風帶回來了,挺好的,沒傷沒瘦。”宋好文道。

商無咎微微頷首:“去給殿下準備水沐浴,找一身換洗衣裳。”

“是!”宋好文應聲離開。

項昀見人離開,又問:“大皇子本名叫什麼?我聽著跟我名字有點出入。我叫項昀,日字旁的昀。”

“項慍,慍怒的慍。”

“你瞅瞅,這些家長都怎麼起的名字!你那個,傷無救,那不是咒人嗎?項慍,看來這倒黴孩子的出生並不被人期待,反倒惹人生氣。”項昀憤憤不平。

商無咎聞言輕笑一下,沒有接話。

項昀又問:“那咱們接下來去哪兒?不會一直留在這裡吧。這佛門重地,不能殺生,我們豈不是也跟著不能吃肉?”他雖然不到無肉不歡的地步,但不能吃肉,那活著的樂趣也就少了許多。

商無咎道:“過幾日再說。你先去洗澡,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項昀擺手:“你去吧。”

不多時,宋好文來請項昀去沐浴。項昀換了三次水,才勉強把自己洗乾淨,那把蓬亂的長發,亂得他想一把剪刀全剪了。

洗完澡出來,項昀覺得自己身上都輕了好幾斤,人果然還是要乾淨才覺得輕鬆。

宋好文正在給踏風喂黃豆,一邊喂一邊湊在它耳邊嘀咕什麼。項昀還未走近,宋好文便察覺到了:“殿下。”

項昀擺手:“我身份敏感,還是彆這麼叫,叫我阿昀就好。”

宋好文張張嘴,到底還是沒敢叫出來:“那我還是叫你公子吧。”

“隨你。”項昀一撩衣服下擺,在一旁的青石上坐下,“對了,我昨晚在離這裡四五十開外叫南吳莊的山神廟裡,遇到一個叫段十八的小乞丐,受了他一個饅頭的恩情,答應了要報答他。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宋好文問:“你怎麼跟他說的?”

“他想跟著我,給我做小廝。我怕他是敵方的人,沒敢答應,就騎著馬跑了,說有機會會回報他。”項昀說。

“公子這麼做是對的,出門在外,需得謹慎。回頭我替你去找找那小乞丐,打發點銀子就好。”宋好文道。

“你家樓主的傷真不要緊嗎?方才他出去的時候,我看他臉色有些蒼白。”項昀問道,方才聊天的時候,他把自己的情況毫無保留跟商無咎說了,但商無咎並沒有說太多自己的事,可見他的城府比自己深多了。

宋好文壓低了聲音道:“那晚樓主受了不輕的傷,至今傷勢未愈。我們來此,一是為了等你,二是為了給他療傷。”

“那你好好照顧你家樓主。”項昀決定輕易不去打擾商無咎,自己雖說成了個倒黴皇子,但商無咎比自己恐怕更倒黴,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每天都在刀口上討生活,這對一個法治社會長大的普通公民來說,衝擊是顛覆性的,也難怪他成天板著一張臉。

商無咎在寺院裡養傷,還要跟工匠們討論寺院怎麼建,也是個費神費心力的事,並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