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 你家殿下失憶了。(1 / 2)

項昀不知道先前動手的人正在向他撲來。

商無咎卻是看得一清二楚,他急火攻心,回手朝身後的敵人一甩,袖中射出一把毒針,這是商無咎的妹妹商無情親手為他製作的保命暗器細雨銀絲,總共能使用三次,這是最後一次了。

毒針淬了天下奇毒岩蜥涎,中針後一息之內不剜出來,毒性就會深入筋脈骨髓,消融一切內力,終身淪為廢人,其毒無藥可解。中這種毒,對江湖人士來說,比死了還可怕。

商珣得到的時候,隻剩下了兩次使用機會,危在旦夕的時候用了一次,還剩最後一次,今日實在是被逼到絕境了,他不能眼看著項昀就這麼死了。

追擊他的幾個高手不曾料到他會來這麼一手,都沒有全力阻擋,毒針堪比牛毛,在黑暗中完全無跡可尋,都不同程度中了針。本來沒當回事,結果不出一息工夫,那幾人全都停了下來,因為察覺到了氣息和內力都發生了極大變化,渾身綿軟,使不上勁,他們知道自己中了毒,都停下來調息驅毒。

商無咎擺脫了幾大高手,拚儘全力揮掌拍向正朝項昀出手的人,同時喝道:“雷極聲,你若再敢動他一根汗毛,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被點了名的人發現自己被認了出來,手下動作生硬一轉,改了方向,朝商無咎拍來。掌力在空中對碰,都被震得往後退了幾步,雷極聲退得更遠一些。

他眼中明顯露出驚異之色,短短一年,商無咎的功力又恢複了不少,快要趕上中毒之前了,一旦等他恢複十成功力,整個八方樓將再也無人能掣肘他。

想到這裡,雷極聲的眼中殺意更甚,今晚必須殺了商無咎,他已經認出了自己,今日商無咎不死,來日死的就是自己,隻要商無咎一死,殺毫無武功的項慍不就是順手的事?

他以為與四名同夥聯手,無論如何也能殺了商無咎,不過他沒想到另外四名高手已經被商無咎解決了,此刻尚有戰力的隻剩下了他和另外兩位正在與宋好文交手的同伴。

商無咎並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抖動手腕,揮劍直取雷極聲性命。

這雷極聲是八方樓的一位堂主,修煉一門叫手刃的掌法,是真正的手刃目標,將目標直接用手劈裂,手段極其血腥殘忍,這也是商無咎害怕的原因,他怕項昀慘遭毒手,連救治的機會都沒有。

雷極聲的武功自然不弱,商無咎經過方才的大戰,此刻耗損極大,想短時間內殺了雷極聲並不容易。

雷極聲見援手遲遲不來,自己不僅殺不了商無咎,反而可能折在他手上,也不戀戰,轉身就跑。

商無咎沒有追敵,而是快速回到項昀身邊,一摸他的頸側,脈動極其微弱。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藥丸,捏開項昀的嘴,塞了進去。然後一手按在他的後背,注入內力,護住他的心脈。

就在這事,一根長鞭朝商無咎卷來。商無咎內心焦急,卻也不能撒手,隻騰出一隻手來去接長鞭,但那長鞭極其靈活,在被他抓住之前收了回去:“賊子,放開我家殿下!”

商無咎聽到這話,緊繃的弦鬆弛下來:“想讓你家殿下活,就給我安靜!”說罷不再理會來人。

來人十分忌憚商無咎,並沒有馬上過來,仔細觀察片刻,發現商無咎是在給項昀運功療傷,這才過來:“我家殿下怎麼了?殿下!殿下你醒醒!”

項昀此刻麵容慘白,除了嘴角的血跡,再無半點血色。

來人抓住項昀的手腕一探脈搏,急道:“殿下傷了心脈,是誰乾的?”

商無咎沒理他,隻是默默給項昀療傷。

來人見幫不上忙,觀察一下四周,宋好文還在跟兩個蒙麵高手纏鬥,不過並未落下風,不遠處幾個蒙麵人正在打坐調息,便在商無咎和項昀旁邊坐了下來。

商無咎見他在一旁乾坐,便道:“去幫我的護衛殺了那兩個蒙麵人。”

來人紋絲不動:“他打得贏,不用我幫忙。”

見使喚不動他,商無咎也不理會,專心照顧項昀。

項昀服下的藥被內力化開,此時開始起作用,他的氣息也不似剛才那麼短促。

商無咎內力也快耗儘,他撤了手,將項昀半抱在懷中,抬眼看著盤腿坐在自己對麵的大塊頭,他身材高大,五官深邃,滿臉的絡腮胡子,活像一頭大猩猩,應是有胡人血統。

商無咎道:“你叫什麼?”

“宇文寒渡。”

果然,宇文多為鮮卑人姓氏,現在鮮卑族已經被漢化,再無這個族類,隻能從姓氏和長相上去分辨。

“你是項慍的護衛?”

宇文寒渡搖頭:“不是,我是殿下的奴仆。是殿下把我從角鬥場救下來的。”

商無咎知道,一些世家大族為了取樂賭博,把家奴送往地下角鬥場去決鬥,就跟鬥蛐蛐兒一樣,不過參與角鬥的是人,還是不計生死的那種,相當殘酷。

“看來你很忠於你的殿下。”商無咎道。

“殿下的命比我的命更重要。他們都說殿下被八方樓的人殺了,我不信,就到處尋找,可算找到了殿下。”宇文寒渡道。

商無咎問:“隻有你一個人來找殿下?”

“對。殿下出事之後,我就沒回去,聽說殿下宮裡的人因為沒能照護好殿下,都要給殿下償命。”宇文寒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