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 暗流湧動。(含入V公告)……(2 / 2)

商無咎親自替他束發,戴上冠冕,最後為他整整腰帶,滿意點頭:“完美!”

項昀頭戴玉冠,身著若草色繡金絲外袍,腰纏蹀躞,腳踩雲紋絲履,麵如冠玉,挺拔修長,自帶風流。

他還是頭一回穿得這麼正式,伸手理理衣領:“這種天還穿兩層,實在太熱了。”

“晨間尚算涼快,順利的話,辰時便能歸來。去吧!”商無咎忽然有種送孩子上學的感覺。

項昀抖抖大袖,將小臂露出來一截,覺得涼快些:“那我走了。”

項悌抱著食盒一邊吃一邊在門口等,瞥見商無咎替項昀整理衣袍,動作親昵,還相視而笑,甚是親密,突然福至心靈:大皇兄說他不愛女子,原來愛的竟是這般偉男子!

項昀已經走到他跟前:“四弟,走吧。”

項悌將手中的小食盒塞給親隨,跟上來:“大皇兄,方才給你穿衣那男子是誰?”

項昀瞥他一眼:“我侍衛。”

“你怎麼能帶侍衛進宮?”項悌無比驚奇。

“父皇準許的。這個也是。”項昀指了一下身後跟著的宋好文,今日宋好文護送他去上朝,商無咎要出宮去取他們的行李,順便要去安排點事。

項悌看一眼宋好文,麵露羨慕之色:“父皇對你可真好!”

“可能是怕我再被刺殺吧。”項昀道。

項悌從親隨手中的食盒裡取了一個酥皮點心:“大皇兄你吃嗎?早朝起碼要辰時才能結束,還得一個多時辰,最好提前吃點東西。”

項昀擺手:“我不餓,下朝後再吃。”他現在可不敢隨意吃宮裡的東西。

項悌聞言也不堅持,將餅換了個方向,塞進嘴裡,酥皮掉了一地,他接得手忙腳亂,看起來甚是可笑。

項昀也不笑他,看著前方道:“四弟,前方是誰?”

項悌吃完餅,摸摸嘴角,道:“那是二皇兄的轎子。二皇兄!”

二皇子項愉坐在一頂四抬敞轎上,聽見叫聲,回頭看了一眼,命人停轎,從轎上下來,理理衣袍,轉身向項昀彎腰行了個大禮:“見過皇兄!聽聞皇兄平安歸來,皇弟甚是欣喜。昨日本該去拜訪,怎奈母妃抱恙,皇弟侍奉在側,脫不開身,料想大皇兄不會怪罪為人子女的孝心。”

這項愉身材高大,模樣跟項凜有幾分相似,長得也算一表人才,難怪頗受項凜偏愛,加上又生了兩個兒子,是如今呼聲最高的儲君人選。

項昀道:“為母儘孝理所應當,愚兄豈會怪罪。二弟上轎吧,莫誤了早朝。”

“不若皇兄請乘轎吧。”項愉禮讓。

項昀道:“不必了,大夫囑咐我適當活動,能促進康複,我慢慢走去便是。二弟請先行!”

“那皇弟便失禮了!”項愉也不客氣,重新上轎走了。

項悌道:“大皇兄,我們也快點吧,不能落後太久。”

項昀道:“為兄重病初愈,身體虛弱,快不了。四弟要是著急,不妨先行。”

項悌看看項愉的背影,又看看項昀,道:“那我還是陪著大皇兄吧。”

走了至少一刻鐘,終於到了百官上朝的乾陽殿。乾陽殿內燭火通明,百官皆已就位,正在等候皇帝上朝。

項昀和項悌到得最遲,項悌進殿之後,撇下項昀一路小跑著從文武百官中間的過道跑過,到前麵站好,仿佛上課遲到的乖學生。

項昀則跨過門檻,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去。

百官本來都在竊竊交談,這會兒聲音逐漸低下去,低到完全沒有了,大家都轉過身或扭著脖子看著一身淺青色錦衣的翩翩公子,不論才情人品,隻看長相,大皇子項慍絕對能拔全京城的頭籌,這長相、這身段,令人見之忘俗,實在是賞心悅目,誰可比擬?

可惜的是,這隻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大家不說話,卻紛紛以眼神交流,表示他今日怎麼來上朝。

項昀也不說話,從容地從人群中穿行而過,走路自帶一陣風,衣袂飄飄,跟謫仙一般令人移不開眼。

這又不是他頭一回被人關注,從前他在學校時,當著數千人的麵發表過演講、主持過晚會,現在僅僅上百雙眼睛,才哪到哪。

項昀穿越人群,看見項愉和兩個年輕男子站在左首,想必是三皇子項悅與五皇子項恪,項悌獨自站在右首,他便走到項悌身旁站立。

人群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估摸著都在議論死而複生的項慍。

直到平謙叫了一聲:“陛下駕到!”

所有的聲音這才消失,整齊劃一地跪拜、山呼萬歲。

宣明帝讓大家平身之後,朝底下看了一眼,很快就留意到了項昀。不得不說,項昀不必說話,光站在那兒,那也是個顯眼包。

百官開始奏事:工部呈報行宮修建進度,禦史大夫彈劾某侯爺縱容子弟強搶民女,禮部奏請重修貢院等等。

就是沒有項昀想聽的邊關戰事。

宣明帝也聽得頗不耐煩,打了個哈欠道:“眾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左丞相蔡欽出列:“臣有本要奏。”

宣明帝道:“講。”

蔡欽道:“自今春以來,吐蕃賊子屢犯我西北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邊疆百姓不堪其擾,已往境內後撤了數十裡,長此以往,我大楚疆土便將易主,吾等將有何顏麵見列祖列宗?臣認為,此事需得有個了斷。”

項昀鬆了口氣,總算是說到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