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突然突然,很想親他。(2 / 2)

她耳根子發燙,想往後躲,卻又被他寬大的掌心抓回身邊。

胸口一撞,撞得她一顆心七零八落。

那幽蘭的冷鬆香徐徐鑽進她的鼻腔,她不知該躲還是不躲,屈起手肘倉皇想隔開距離,他放置在她後背的掌心卻緩緩上移,抵住了她的後脖頸,使她不得不直視他。

“從見麵開始,你就一直在若即若離,靠近一點,又推開,推開,又靠近,就算是掛餌,也總要喂一口魚……”

他的漆黑的目光從她眼睫看向微乾的唇,她逃無可逃,不得不踮著腳跟以拉開些微的距離。

眼皮在顫,手也在抖,她不由慌亂得低聲道:“周先生,不行。”

“什麼不行?”

他的另一隻手撫過她的腰。被他困在雙臂之間,她側頭閉上了眼睛。

“滴啦啦”一聲響,原子鎖彈開,“噠”一聲,門也開了。

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往回一看,發覺周惟深伸手隻是為了開指紋鎖。

“不許什麼?”

他還在逗弄地問她。

顧宥縵想從45樓縱身一躍算了。

丟臉丟死了。

白皙的臉頰上已經由一層緋紅覆蓋,她額角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羞惱成怒,她用力推他,在他刻意鬆手後,推門逃似的鑽了進去。

他哂笑,負手而進。

眼前一亮。

入目是隔斷的柵欄屏風玄關。

整個大平層乾淨到不帶一絲煙火氣,大理石地麵光潔,所有櫃麵台麵都空無一物。

顧宥縵刻意忽略周惟深的存在,將注意力轉到房子內,繞過玄關往客廳走去。

周惟深也是第一次來,走在她身後看了看房子布局。

一個客廳都大得能有回聲了,掃視了一圈,顧宥縵說:“這房子會不會太大了?”

“你已經選了最小的。”

顧宥縵每個房間都看了一下,“這有五個房間呢,哪用得著這麼多地方?”

“一間做書房,一間給你做工作室,一間主臥,一個客臥,還有一間做酒藏室。”

聽他這麼說,倒好像五個房間還少了。

顧宥縵在每個房間轉轉出出,心裡規劃著每間房的屬性。

主臥帶大衣帽間和浴缸,次臥有獨立洗手間,書房在主臥對麵,工作室和次臥比鄰,還有一間背光的房間正好能給周惟深做藏酒室。

手機響了,周惟深看了一眼手機,去了客廳接電話。

男人說德語的聲音低低沉沉,在空曠的平層內回響。

顧宥縵用蹩腳的德語水平聽了聽,大致聽到他說“酒莊”“摩澤爾”,可能又是在聊生意。

不知道他語言怎麼學的,英法德三種語言他都說得和母語者無差。

顧宥縵忽然又好奇起來了,他到底是在哪個國家長大的?

規劃好了所有房間用途,顧宥縵出了臥室找周惟深。他正坐在沙發上展開一隻手臂背靠著,長腿搭起,和電話那邊道:“Ja,Gebongt.”(定好了)

見她出來了,周惟深伸手向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坐過去。

“怎麼了?”她走過去問。

周惟深拍了下沙發,示意她落座。

等顧宥縵坐下後,他才和電話那邊繼續用德語交流道:“她在我身邊,你們打個招呼。”

我?

顧宥縵指了下自己。

周惟深將電話開了免提,又在她耳邊輕聲道:“說英語也可以。”

瞧不起誰呢?

她斜睨他一眼。

電話那邊的男人朗聲道:“Servus!”(你好)

顧宥縵溫聲回答:“Guten Morgen.”(早上好)

“Vinson,你太太真夠可愛的!”

顧宥縵看周惟深一眼。

他翻譯道:“他說你可愛。”

她忍不住錘了他一拳,壓聲道:“我是想問你他是誰。”

周惟深忍俊不禁:“老朋友,認識很多年了。”

聽到了他的輕笑聲,對麵長長地“Ach——”了一聲,悠悠調侃道:“太難得,多少年沒見他這麼高興過了。”

顧宥縵聽懂了,她眨了眨眼,問周惟深:“你這個朋友難道是醫生嗎?”

“嗯?怎麼看出來的?”

她吐槽:“霸總文裡都是這個設定。”

“他的確是牙醫。霸總,是什麼?”

“霸總就是……”

顧宥縵轉念一想,不對……

他是霸總,那我不成嬌妻了?

聽到他們在竊竊私語,對麵的人很有風度地道:“Vinson,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彆忘了帶她來奧地利看看你的童年。”

電話掛了。

周惟深拿起手機,點開瀏覽器道:“我查查,霸總是什麼意思。”

“彆查,不許查!”

顧宥縵臉皮熱得發燙,直想搶他手機。周惟深換了隻手拿手機,顧宥縵急急去攔,手想撐沙發,撐到了邊緣,落空了,一失重,跌在了他身上。

他好像時刻分神注意著她,一隻手牢牢攬住了她,將她抱在了懷裡。

顧宥縵鬆開了揪緊他衣擺的手,伸手抵住了他心口。

手心下的心跳怦怦作響。

她其實沒有分清,那是他的心跳聲,還是她的。

他喉結微滾,朝她低了低頭。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卻隻感覺額頭被輕輕吹了兩下。

他低啞帶笑的聲音說:“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她睜開了眼,嘴角彎了彎,凝視著他溫和的目光,突然突然,很想低頭貼貼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