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 他們更可能被老板賣去當鴨……(1 / 2)

金魚們在玻璃缸裡無辜吐泡泡,紀彌沒再關心它們如何上浮又下潛。

他怔愣半晌,滿臉都是不可思議,艱難消化著對方的自我介紹。

……平時被大家叫做Delay。

……新任CEO兼任執行首席。

這和同事群裡爆的照片完全不一樣啊?

要是丟去營銷組,都能當上鏡模特了!

紀彌混亂地想著,但這些現在不是重點。

最主要的是……

自己和老板見的第一麵,愣是沒把人家認出來!

“賀、賀總?”紀彌有些暈。

賀景延嗤笑了聲,分不清是輕鬆還是無語。

他說:“不用這麼正式。”

這裡不像國企那般拘謹端正,張總或王董之類的叫法幾乎絕跡,為了營造輕鬆的辦公氛圍,高層們帶頭不掛這種稱呼。

紀彌溫順地點了點頭,從發蒙的狀態中勉強找回幾分冷靜。

“彆人說夏天最好兩三天換次水,今天也該換了,我沒有對你的魚亂來。”他解釋。

小心瞄著頂頭上司的臉色,他怯生生地頓了一下。

再輕聲地說:“但助理這種生物應該不用更新得那麼勤快……”

賀景延的表情很淡,難以從麵上分辨情緒,令紀彌很懷疑是在裝蒜。

對於助理的試探,賀景延沒接茬,很討厭地另起了一個話題。

“東二門在哪裡?我點的外賣快到了,還有一刻鐘。”他問。

紀彌跟著轉移注意力,輕快回答:“下了電梯往右拐,穿過前麵那棟樓,有一排考勤打卡機的地方就是。”

然後,他心思細膩地感覺有哪裡不夠妥帖。

紀彌轉而和賀景延說:“那邊離A棟有點遠,要不我過去吧?”

“不用,把魚缸放回桌上,我跟你一起去。”賀景延安排道。

“之前我來開過幾次會,但沒怎麼逛過。”他說,“正好熟悉一下園區。”

陽光照進明淨的落地窗,暖洋洋的大樓內,他倆踏過發亮的地磚,一前一後走進電梯。

紀彌分明落後半步,望著賀景延高挑挺拔的背影,卻莫名其妙有種自己被其扣留、被押送的感覺。

電梯門緩慢閉合,模糊地倒映出兩人的輪廓。

紀彌站在賀景延身旁,身形高挑清瘦,線條薄而柔軟,視覺上比對方纖細了一圈。

如果賀景延擋在他前麵,他像是很容易就會被覆蓋住,亦或被困起來。

他們的目光落在不同地方,誰也沒開口交談,廂內唯有設備運作的機械聲,直到電梯平穩地停在五樓。

隨著“叮”的一聲,再度打開了門。

付千遙走進來,看到裡麵的紀彌,驚訝地想喊一聲“小彌”。

但與此同時,他瞧見另外有個陌生男人。

猜著這應該紀彌在總辦的同事,付千遙舔舔嘴角,把原本的稱呼咽了回去。

他好心給紀彌撐場麵,頗為恭敬地改口:“這不是我們尊敬的小紀老師嗎!”

紀彌在真·尊敬的大領導旁邊,正瑟瑟發抖:“。”

他敷衍地扯了扯嘴角,看著付千遙歡快地邁步過來,拚命地眼神示意讓人換個電梯乘坐。

然而付千遙見紀彌這樣子,還以為朋友在跟自己親昵互動,拍了下紀彌的肩膀。

紀彌:“……”

“這班電梯還挺賞心悅目的啊?當CEO真有眼福,我要懷疑總辦是顏控天堂了。”

付千遙打量兩人,自然熟地調侃。

“上回營銷部請了男模來賣腐,說真的不如省那錢換你倆上,並排站著就比他們養眼。”他還說。

輕飄飄的打趣聲落下,紀彌感覺兩眼一黑。

他絕望地心說,比起讓賀景延賣腐,他們更可能被老板賣去當鴨。

“你彆開玩笑了,搞不了那種東西……”紀彌乾巴巴道。

他再急忙岔開這茬:“這會兒你是去乾嘛?”

付千遙爽快地說:“今天下午的活不多,我偷溜寄個快遞,你們呢?”

紀彌道:“我和他要去拿外賣。”

“懂了,吃下午茶。”付千遙腦補道。

他開玩笑地說:“趁著Delay還沒有來,開個派對狂歡一下,享受最後的美好時光是吧?”

紀彌聽著他開玩笑,痛苦地閉了閉眼。

救不了,真的救不了。

付千遙大概要和自己打包滾蛋了。

“確實是幾杯咖啡。”賀景延道,再看了紀彌一眼。

蔫巴巴的,埋下了腦袋,顯而易見地在不安。

“至於Delay麼,是今天的航班來這邊,小紀老師好像狂不起來,人也已經不太好。”他優哉遊哉地補充。

紀彌:“……”

付千遙應聲說:“他從上個星期就在慌,要我講犯得著那麼怕老板?你說是吧這位小兄弟?”

被他cue到的兄弟賀景延麵不改色:“嗯對。”

緊接著,付千遙望向紀彌,不著調地加油鼓勁。

“人都是感官動物,像你這麼好看,一見麵就占有優勢,Delay不該是率先被蠱得五迷三道?”

溫暖開朗的聲音回響在電梯裡,紀彌的心越聽越涼。

賀景延捧場地繼續嘴欠:“嗯嗯。”

紀彌不敢與他對視,默默地倒吸一口氣。

他無語,賀景延在嗯什麼嗯?

怎麼充滿了陰陽怪氣啊!

賀景延與付千遙一唱一和,仿佛紀彌的職場摯友,有沒有激勵作用尚未可知。

反正紀彌被夾在中間,看上去更想死了。

分開前,付千遙拋出友誼的橄欖枝。

“話說你是剛從穗城來的秘書?有空一起食堂約飯唄?我和小彌每次點椰子雞鍋,兩個人總是吃不完。”

賀景延也客氣道:“不是秘書,正式的任命函應該這周能群發在大家郵箱裡,我當的是被下蠱目標。”

另外一邊,紀彌暗落落撇了眼付千遙。

他隻能說這輩子沒見過那麼豐富的表情。

震驚、窘迫、後悔……

慘得紀彌不忍心多看。

付千遙如同靈魂出竅,步伐踉踉蹌蹌,幾乎是飄走了。

分開之後,他在微信對紀彌狂轟濫炸。

[我靠我靠,他怎麼會是Delay啊???]

[為什麼不早說他就是老板!!]

紀彌也很抓狂:[你準備進電梯的時候,我就眼神示意了!]

付千遙吐血:[媽的,我以為你在提醒我趕緊來一起看帥哥?]

紀彌:“……”

有的人也許就是活該。

付千遙:[為什麼見過Delay的同事要說他難以直視啊?長成這樣不是回頭率爆炸嗎!]

看到這行字,紀彌其實對此沒什麼質疑。

他已經理解了這個形容詞背後的深刻含義,情緒有些心酸,慢慢打字回複。

[真的挺難以直視的,我現在也不敢看他了。]

付千遙:[……]

付千遙:[可憐你擁有一個壞比上司,要不還是早點辭了,回學校讀個博吧?]

紀彌:“。”

在他旁邊,賀景延從貨櫃上找到了自己的外賣。

點了五杯不同風味的咖啡,被分彆裝在兩隻袋子裡,他輕鬆地單手拎住。

“和秘書室說一聲,我過來看看,請他們喝的咖啡放在樓上。”他囑咐。

紀彌點點頭,先給Noah發了通知。

Noah:[111。]

Noah:[你見著Delay了啊?我忘記把你拉到我們群裡了,你等等@所有人就行。]

隨即,紀彌被他拉進內部群。

他一看群名,倒是貼切:

《總辦不相信眼淚(滬市遠征版)》

加上紀彌一共五個,全是在這裡辦公的人員。

Noah是群主,賀景延也在裡麵,頂著係統默認的灰色頭像。

在裡麵發完了通知,紀彌聽到賀景延問:“和他們都認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