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先生,是桑念療愈師和上將!”
六樓電梯打開,趕來的療愈師們撞見這一幕。
青皮健碩男人察覺,一把扯下窗邊的白色紗簾,有意遮擋自己的下半身。
桑念終於鬆了口氣,眼泛淚花不自覺哽咽:“我攔住上將先生了,你們快來注射治療劑。”
為什麼這個女孩還不鬆手。
修艱難忍耐,卻仿佛自身不受控一般,沒辦法將她從自己身體上剝離開。
幾位療愈師衝進房間去將那位受傷的中級療愈師轉移至擔架上抬出,司野帶著人來到走廊儘頭。
“桑念療愈師,交給我們吧。”
司野神情稍嚴肅,眸中摻雜些許讀不懂的意味。
A級精神力的中級療愈師都沒辦法製止住發狂的上將,沒有精神力的桑念是如何辦到的。
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少女聞言才放心鬆手,身體離開上將的一刻,不自覺往後踉蹌兩步,她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受傷的自己剛剛一直無意識地將身體重量壓在對方身上。
有些抱歉,上將先生…
準備為上將注射治療劑的司野餘光敏銳注意到,淡聲吩咐:“莉莉絲,麻煩帶桑念療愈師去醫務室。”
“是,司野先生。”一位beta療愈師朝桑念走去。
“我沒事,我可以自己過去。”
少女剛逞強往前走了一步,便吃痛地跌了一下,所幸被旁邊的莉莉絲療愈師給及時攙住。
那一秒,司野不由分神往那邊瞥了眼,眸中的擔憂一閃而逝,恢複平常。
四管治療劑注射完,男人狀態暫時得到穩定,隻是攥在手中的紗簾仍舊擋在下半身,因太過用力,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明顯,手腕處淡淡的疤痕,見證著曾經的挫折與榮光。
“其他人都離開吧。”
發現這點的司野麵不改色驅散現場其他的女beta療愈師。
“可是司野先生,上將他……”
“有我在。”
司野的一句回答讓人無法駁斥。
事實也的確如此,S級精神力的高級療愈師,一個人足以應付精神海崩潰的S級alpha。
倘若從B級到A級間差了十個B級,那麼從A級到S級,可能差了一萬個A級都不夠。
A級與S級間的鴻溝,幾乎沒辦法靠後天努力彌補,這是天賦使然,帝國百年來,誕生的S級精神力beta療愈師,不過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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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躺在床上的修一對黑瞳空洞無神,語氣卻處處自咎。
“上將無需自遣,這些本就是我們療愈師的職責。”
司野上前替男人監測精神海,傳至終端上的數據告訴他,純淨值已經從4.8上升至5.6,算是不錯的結果。
很快,他的手指停於虛空中,眉峰微不可察地蹙起。
“上將,還有一件事必須告訴您。”
“您的易感期…恐怕也提前了。”
躺著的男人垂眸瞟向下半身那久久無法平息的堅韌,內心大抵是早有預料。
麵色倒是毫不意外的坦然。
“半月,能出院嗎?”
修雙手攥拳,每一次吐息胸前的肌肉都如同是起伏綿延的山坡。
“恐怕不容易,半月會有戰事嗎?”
司野輕推了下眼鏡。
“嗯,去遠星征戰。”
男人毫不避諱答。
七年前他便開始在黑格裡森療愈院接受治療,與這裡高級療愈師間密不可分的關係,不是知己,卻勝似,彼此心照不宣,相互信任。
“易感期比較麻煩的一點是,在這一月內隨時有可能會發/情,隻有等發/情過去,這次的易感期才算結束。”
“有辦法…提前嗎?”
司野一秒意會對方,語氣平靜敘述利弊:“強行人為提前,會比自然更加難以忍受,稍有不慎,精神海易再度崩潰。”
床上的男人閉了閉眼,深眉緊鎖,似是下定決心的堅毅。
“我會想想辦法。”
司野不再勸說。
司野離去時另外安排一位療愈師來陪護,隻不過在他的吩咐下,療愈師沒有直接進去裡麵房間,而是待在客廳聽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