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9 “希琳,錢才……(2 / 2)

“我。”希琳大步朝著這個方向走來,朝著夏洛特微昂下巴。

“哈尼,告訴他我是誰?”

倚靠著櫃台的女郎微微眯起眼睛,在高大的紅發男人身上打量一番,露出驚訝的表情:“親愛的。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下一個月才到港嗎?”

“計劃是這樣,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寶貝。”希琳靠近女郎,“這是?”

夏洛特自然地接過話茬,她的話卻是對麵前的酒客說的:“你還不認識吧?這是我的威猛先生。他可是獨自斬殺過深海海獸的掠奪艦船……我可是因為他才不繼續做下去的,他喜歡切男人的那活兒泡酒,上一次耐不住寂寞聊搭了一個小年輕……嘖嘖嘖,那下場……”夏洛特誇張地捂著眼睛,“我都不好意思說。太殘忍了。怎麼能這麼對待年輕的孩子?”

希琳配合她的演出,她拔出牆上的匕首,閃爍著寒光的利刃反射出一張慌張的臉。

“原來是有了姘頭才不做的……走了走了,真掃興。”

看著出言不遜的流氓離開,希琳轉向夏洛特。

“我不在的時候,你到底要如何應對這些下流貨色?”

夏洛特上下打量著她,收起做作的悲傷:“總有人和你一樣,願意為美人挺身而出。你這次回來得比我想象中早?沒遇上什麼麻煩吧?”

希琳笑一聲:“怎麼?擔心我?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夏洛特繞回吧台,完全不把剛才的小插曲當回事。

“夏洛特,你這是明知故問。”希琳的藍眼睛露出抱怨,“我想要你上船。”

夏洛特咯咯笑起來:“原來是這個啊。我真的不知道。”

“老板,一杯啤酒。”一個酒客插話道。

夏洛特為他倒了一杯啤酒,還不忘推給希琳一杯。

“你要我上船的事情我不知道。不過,我確實得到一些你感興趣的消息。”

“什麼?”希琳將啤酒一飲而儘。每當她回到海潮酒館,痛飲上一整紮冰涼的啤酒,她總會想起,南方人並不是隻有虛偽。

“有人在找你。”夏洛特吐出一個名字,“他們都說,他要殺你。監獄的事情就是他做的。”

“監獄的事情已經傳回來了?”希琳皺起眉頭。這和神婆暗示得不一樣啊。監獄的人難道會主動把劫獄的事情鬨大?

“不,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你剛離開灰港沒多久,就有消息說這是圈套,專門為海眷者準備的圈套。”

“什麼人找我?”

“一個私生子。”

“私生子?”希琳露出疑惑的神情,重複了夏洛特的話語,“什麼意思?”

夏洛特斟酒的動作停頓一下:“你不知道什麼是私生子?”

希琳搖搖頭:“你們南方人用的詞彙比我們多。”

“你們那裡都沒有私生子嗎?”

夏洛特指了一下在酒館裡送酒的小孩。

“那個孩子就是私生子。我們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是她們的孩子,非婚生子,不被承認。”

“換句話說,私生子是不能跟隨父親姓氏,沒有繼承權的孩子。”夏洛特歎息一聲。她的酒館裡有很多這樣的孩子。

“沒有。”希琳搖搖頭。

夏洛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們北方人是有什麼避孕的秘法嗎?難道說你們的男人不嫖|娼?居然會沒有私生子?”

“在我們的部族出生的孩子本來就不多,能順利長大的更少,那些好不容易長大的孩子若是不能繼承他們母親留下的獸皮和柴火,會凍死在冬天。”希琳回答,“我們和你們南方人不一樣,我們的婚姻……”

說起這個詞彙時,希琳的表情有些猶豫。

“這是你們南方人的詞彙。我們不用這樣的關係約束對方。結合與分離是自然的選擇。心意相投的對象隻要通過主母祭司的同意就可以住在一個帳篷,分離也是自由的。不過,我們以與外族結合為榮。和族親孕育的孩子身體太弱,熬不過寒冬。”

“主母?母係氏族?諸神在上,你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地方?”

“北方,真正的北方。”希琳回答。

“太傳統了。在我們的曆史中,母係氏族都是上上個時代的事情了。”夏洛特不可思議地搖頭,“世界的極點,是不是連時間流逝都比其他地方慢啊。”

“我們不是世界的極點,更北的地方是人的禁區。”說起與北方傳統有關的事情,希琳總是很嚴肅。

“不過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登上我的船。我帶你去北方看看。北方的冬天會下雪。湖泊會被冰封,我們可以鑿開冰層釣魚。”

夏洛特是南方人,她和朱莉安娜一樣都沒有見過北方的雪,希琳覺得她會感興趣的。

“雪對我沒有吸引力。至於魚……這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魚。希琳,錢才是女人唯一重要的東西。金子,才是我唯一在意的東西,你明白嗎?”

“我知道。”金子能換到過冬的物品,這是她出海貿易的原因。

“希琳,金子可不隻能買到食物。它什麼都能買到,隻要你願意它可以買到人命。我以為你很清楚這點。”夏洛特又替希琳倒上一杯酒,“你的懸賞金。它就是用來買你的命的。你該不會以為五十萬隻是讓你難以靠近港口吧?”

希琳沉默了一會。她知道錢很重要,卻沒有南方人那麼追捧它。在北方的極寒中,金子和屍骨一樣冰冷。

“我們還是談談私生子吧。”夏洛特知道希琳不喜歡這個話題,她輕輕笑笑,自然地將話題牽引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希琳抬起頭,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夏洛特。

“你要告訴我什麼?”

“他叫萊爾·亞當斯。你聽說過嗎?”

希琳搖搖頭:“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也不認識什麼萊爾·亞當斯。”

“是從內陸來的,在灰港沒有什麼名氣,但這幾個月,他的名字突然在道上流傳,這裡的人很忌諱提起這個名字。”

“內陸?我從來沒有去過內陸城市。”希琳蹙起眉頭。她極少靠近除灰港之外的南方城市,更彆提更遠的內陸。

“是啊。很奇怪,內陸的人為什麼突然來海上?”

“還知道什麼嗎?”

“和這個人有關的消息都很神秘。我隻知道他有一頭金發。像金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