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想了呀,但是我的身體裡沒有雨,也沒有風,所以你說的辦法根本就沒有用嘛!
生命樹頓時呆住,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硬生生將內心的呐喊給憋了回去。
它總算是明白了,好家夥,原來你是單純地聽不懂(笨)啊!行吧,可能是因為年紀實在是太小了,理解不了就理解不了,至少天賦還是不錯的。
“但是不應該啊……”生命樹疑惑地看著她,試圖找出問題所在,“你剛剛做的不是挺好的嗎,我還沒教,你就已經知道怎麼吸收外界的魔力了。”
這就好比飯都吃進肚子裡去了,還能不知道吃了什麼嗎?
阿拉喀涅聽完之後,腦袋上緩緩地冒出了一個問號。
“嘶?”
沒有啊,我還不知道“魔力”是什麼呢。
雖然她否認得很堅定,但生命樹卻能清楚地看到空氣中的魔力流動。包括現在,這個小家夥也在無意識地吸收著來自外界的魔力。
繞著阿拉喀涅轉了幾圈之後,生命樹也沒能看出什麼異樣,乾脆就直接把自己的魔力探入到她的體內,這一番檢查下來,果然讓它找到了問題所在。
“厄涅洛斯那家夥什麼毛病?怎麼把你的魔力感知給封鎖了!”
雖然它可以馬上就解除這個封印,但在那麼做之前,無論是出於禮貌,還是對安全的考量,都應該先問過封印的主人。
“厄涅洛斯!”
沒人理。
“叫你呢,厄涅洛斯,快來!”
仍然沒人理。
生命樹才不信那家夥是沒聽見,直接把傳音魔法調到了最大輸出。
“你家的崽遇到麻煩了!你要是再不來,她就要噶了!”
話音剛落,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通道的拐角處。
厄涅洛斯走進房間,視線在阿拉喀涅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確認她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之後,又緩緩轉向了立在一旁的生命樹,目光中蘊含的質疑與審視不言而喻。
“出什麼事了。”
“哼!被我抓住了吧,你剛剛就是故意不理我!”生命樹毫不客氣地懟了她一通,轉身蹦到了阿拉喀涅身邊,“快過來,正要問你呢。”
“這個小家夥明明能正常吸收魔力,但是自己卻感知不到。經過檢查之後,我發現是你設下的封印乾擾了她對魔力的掌控,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還是儘快把封印給解除掉吧,不然的話我要怎麼上課。”
阿拉喀涅聽後下意識地看向母親,完全不記得自己身體裡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封印。
感受著小家夥那充滿困惑的目光,厄涅洛斯並沒有同意,也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
“暫時還不行,你可以先教她一些彆的東西。”
畢竟是相處過幾百年的默契,生命樹瞬間就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於是便湊到近前壓低聲音問道:
“為什麼不行啊,難道小家夥是有什麼特殊情況嗎?”
厄涅洛斯本來也沒想瞞著對方,她看了一眼不遠處還算乖巧的小家夥,用魔法把聲音隔絕開來。
“阿拉喀涅和我一樣,是【毀滅】的分身。”
生命樹呆滯了幾秒,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然而在艱難地理解了一切之後,瞬間驚恐到變了聲調。
“是、是【卡墨……”
感受到對方銳利的目光,它才突然驚醒過來,險之又險地住了嘴,差點就直接把神明的名諱給念了出來。
“呃,我的意思是……祂不是已經有一個你了嗎,為什麼會突然創造新的分身。”
雖說神明在每個位麵都多多少少會降下幾個分身,但祂們並不會關注到每個分身的動向,也很少乾涉位麵內的事。
然而,如果換做是那位惡劣至極的神明,那麼一切就都不好說了。
當初,如果不是生命樹的主乾發現端倪,及時阻止了古蟲族的陰謀,整個世界都會被籠罩在【毀滅】的陰影之下,厄涅洛斯也將變成“神降”的犧牲品。
幾百年後的現在,同樣的災難很有可能會再次降臨在阿拉喀涅的身上。
“該死!這麼重要的事你應該提前告訴我啊!我、我一直以為她是你的分身!”
關於這個問題,厄涅洛斯也是在不久前才意識到的。雖然不知道那個惡劣的神明為什麼要搶走她的分身,但應該不是什麼一時興起的玩笑。
“不久之前,【毀滅】曾試著接觸過阿拉喀涅,我沒有辦法徹底斷絕他們之間的聯係,於是隻能暫時把小家夥的部分感知封印起來。”
“你的主乾那邊肯定也已經察覺到了【毀滅】的動作,但是因為之前的事情牽連到了精靈族,這次它不一定會主動出手,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聽到這裡,生命樹才反應過來自己早就落到了對方的圈套裡。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你真卑鄙,拉我上賊船!”
麵對這樣的指責,厄涅洛斯並沒有反駁,而是直接挑明道:
“那你幫還是不幫。”
生命樹氣得渾身顫抖,想要跳起來狠狠毆打她的腦袋。
“你說呢!”
這不幫能行嗎!要是哪天【毀滅】降臨在這兒,它找誰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