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路 苦肉計上演(1 / 2)

綠燈已經亮了,車遲遲沒有發動,謝昀庭將環於腹部的手交換位置,右手覆於左手之上,而後溫和提醒,“綠燈了”。

薑南溪這才回神,一腳油門踩了下去,一直開至人少的路段才靠邊停下,“我送你去醫院,你們有固定就診的醫院嗎?”

“彆擔心,真不礙事”,謝昀庭說話的時候一副清風朗月的模樣,看起來沒有絲毫疼痛感一般。

“謝昀庭,你告訴我醫院,或者我送你去就近的醫院,你自己選”,薑南溪並不打算浪費口舌在推來推去的過程中,她嚴肅而又認真地給出選項,著急的時候都忘記不該直呼他的姓名。

不等回應,嗡嗡的振動聲再次響起,和薑南溪在雅居晚餐時,手機已經響過幾次,謝昀庭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自知有些事瞞不住。

“爸”,電話接通,謝昀庭又恢複了那副嚴陣以待的工作狀態,說話的聲音冷靜了幾度。

“還知道你頭頂上有個爹的話,就給我滾回來解釋清楚”,謝董聲如洪鐘,震地謝昀庭拿著手機離了耳邊幾寸,但還是畢恭畢敬地回應“好”。

無論什麼情況,骨子裡自帶的教養不會少,這點薑南溪早有感受。

掛斷電話,謝昀庭晃了晃手機無奈地笑了笑“30歲,也逃不過被催回家的命運”,他並沒有把將要經曆的暴風雨展示絲毫。

“但是你的手……”薑南溪還盯著他被遮起來的手指關節。

“沒關係,會有家庭醫生過來”,謝昀庭說話的語氣極儘溫和,不焦不燥。

“好,那我送你回去”,薑南溪等著謝昀庭告訴她地址導航過去,到了目的地她再打車回來。

“到遠洋公館,會有司機來接”,卻不知謝昀庭早已安排妥當,劉叔已經前往遠洋公館。

回程的路少去了堵車的壓力,約莫半個多小時,謝昀庭靠在副駕駛座椅上,看不出絲毫心事,薑南溪借著看後視鏡的機會瞥了一眼,剛才的電話應該不怎麼愉快才是,他為何如此平靜。

“想聽故事嗎?”車輛一直在直行道上,並沒有變道,也沒有拐彎,薑南溪已經看了好幾眼後視鏡,謝昀庭翻過左手手心向上,右手撐在車一側的玻璃處,再不開口,她該憋壞了。

“關於二叔嗎?感覺他的人生應該很精彩”,既然是二叔,年紀應該不小,但是他的穿著卻是休閒而又年輕,如果謝昀庭不介紹,她或許以為對方將將四十。

“直覺很準,想從哪裡聽起”,謝昀庭接話,他不是個很擅長講故事的人,甚至不擅長多言,和薑南溪說話已屬他最多言語的時候。

“二叔結婚了嗎?”薑南溪本著人類喜愛八卦的原則,從這裡問起。

“沒有。”

“沒有人催他嗎?”薑南溪繼續沒營養的話題。

“沒有。”

“謝總,有沒有人說你很不會聊天”,一問一答式的聊天,薑南溪逐漸接不下去,想聊天的人從來都是有來有往,回答後拋出問題,這樣的話題才能進行下去,她看不出謝昀庭絲毫互動。

“沒有”,謝昀庭又是同樣的詞,他回答的是事實,卻也覺到薑南溪的耐心被消耗,漫不經心一句,“薑醫生,覺得我是怎樣一個人?”

“以前覺得,你很容易靠近,現在覺得,你很有距離”,薑南溪毫不掩飾地脫口而出,其實她也很不習慣這樣的說話方式。

即便是以後合約婚姻,她也不想時刻緊繃著神經,這樣的消耗毫無意義,她更喜歡直言直語,也想讓自己這一年的合約期舒適一些。

很有距離四個字,謝昀庭用了半分鐘去消化,他墨色瞳孔裡隱去的淡漠再度浮起,右手指尖在車窗邊緣交替彈著,良久才升起些許暖度,“沒關係,等我講完故事,你或許會覺得距離小一點”。

“那要看看謝總講故事的水平”,薑南溪嘴角漾開些笑意,趁著間隙側臉看了謝昀庭一眼,那種真誠而又自然帶笑的眉眼,任誰看了都覺得心曠神怡。

她其實也很難想象謝昀庭講故事的樣子,他應該是冷言冷語不關心任何八卦的人設才對,這一眼裡更多是期待發現新大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