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等那拉氏想的更多，前方傳來了些吵鬨聲。下意識順著聲音來源抬頭一看，是胤禛他們回來了。

看著胤禛朝這處走的身影，那拉氏下意識攥緊手掌，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與胤祕一道上前去接他們。

見胤祕笑著跑到他們身邊，嘴裡仍鼓鼓囊囊是那些糕點，看樣子似還沒咽下去，那拉氏心中激動之餘，也絕有些好笑，心中跟著多了些懷念。

之前每次弘暉飯菜或糕點塞在嘴裡不愛嚼，那拉氏都會好笑點點他的臉蛋，讓他快些咽下，還騙他若是總塞著，臉會變大。

餘光見胤禛注意到胤祕，那拉氏笑著開口朝胤祕提醒。

“胤祕，嘴裡糕點快些咽下，不然等下說話時糕點都要噴出來了，臉也可能會因此變大哦。”

胤祕正著急著要張嘴說話，聽著那拉氏的話，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隻是馬上嚼著嘴裡的糕點，快速將他們咽下肚，然後便同胤禛他們說著話。

麵上不顯，胤禛聞言轉頭看了眼那拉氏，不知為何，胤禛總覺得那拉氏這句話彆有用心。

與早上的狀態不同，胤禛也不知那拉氏此時是想通了還是什麼，能神情自然與胤祕相處不說，狀態看起來也很不錯。

對上胤禛的目光，那拉氏表情自若，朝胤禛笑笑後，她又低頭看向胤祕。見胤祕已經將糕點都咽下，嘴裡清清爽爽，那拉氏伸手摸摸胤祕的腦袋，開口誇讚。

“胤祕真棒。”

聽著那拉氏的話，一旁胤禛直皺眉，轉頭目光灼灼看向那拉氏，那神情像是在問那拉氏到底怎麼想的。

隻是此時他們在外麵，胤禛也不好直接在胤祕與小阿哥們麵前與那拉氏討論這些，隻能暫時掩下心中的不悅，為了防止那拉氏再說出什麼奇怪的話，胤禛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那拉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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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甩袖，胤禛與那拉氏回到了房間，胤禛先進門，背對著那拉氏平複著情緒，有些實在不理解她的做法。

“你到底如何想的，你應當清楚胤祕與你的身份。”

那拉氏與胤禛同床共枕這麼些年，自然清楚此時胤禛早已不悅，隻是顧及著她的顏麵與對她的了解，才在此刻還願意開口與她講話。

但那拉氏從來也不是個會胡鬨，做混賬事的人，聽著胤禛的詢問，那拉氏幾步來到座位前，開口將她今日的心路曆程告訴胤禛。

“爺若是不信也罷，左右也有可能是我多想，這些小習慣也有可能隻是恰好兩人剛好相同。但我做事何錯之有？我隻不過是想多懷念懷念我的孩子罷了，二十四阿哥還小，我自然會把握著分寸，況且我什麼出格之事也未做，過不久等回了京城，我也就見不到那孩子了，就不能給我留點念想麼...”

隨著那拉氏說著說著愈發低落的話語，在她說完後，房間裡也很快恢複了安靜。

對大拇指上的扳指揉搓又揉搓，好半晌，胤禛開了口回答那拉氏。

“隨你罷。”

說罷，胤禛頭也不回出了房間。

轉頭見胤禛頭也不回出了房間，那拉氏手中拿著帕子擦拭著馬上就要落下的眼淚，心中隻覺悲哀。

她不知胤禛這個阿瑪到底還記不記得弘暉了，是不是就隻有她這個額娘還記得這個孩子。逝世之人最終的下場也抵不過被所有人遺忘...

另一邊，胤禛走出房間，若那拉氏看到他那淺皺著的眉頭，定能知曉他情緒並沒有那拉氏想的那樣平靜，絕情。

腦海中浮現出弘暉對他笑的樣子，想著方才福晉說著說著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胤禛臉色瞬間沉下來了不少。

對於弘暉的逝世，胤禛也是很心痛的。

弘暉也是他的孩子，也是胤禛看著他從小長大的，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弘暉才那麼小就離開了他，這怎麼讓胤禛不覺得心痛，不覺得難過？

就是因為心中尚有弘暉，胤禛才會不願提及他，因為都會下意識避開提到對方的機會。

胤禛從來不願將一個人與另一個人重疊在一起，二十四弟就是二十四弟，怎能將二十四弟與弘暉相提並論，說是同一個人呢？

胤禛接觸胤祕比那拉氏接觸的稍微早些，那拉氏開口提及這個可能性之前，胤禛從來沒將兩人放在一起相提並論過。

況且，若真有這樣的事情，為何弘暉會這麼晚了才投胎？他的弘暉一直是個好孩子，應該去世了後直接便能投胎才是。

想到這裡，胤禛麵上閃過一絲堅定。

他還是堅定地認為二十四弟就是二十四弟，弘暉是弘暉，不一樣，不能將兩人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想到這裡，胤禛似是成功將自己說服了，隨即他也不再糾結此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後，胤禛大步朝前，與一旁蘇培盛一道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