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他比景色還好看(2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6019 字 1個月前

“用不著你,”烏爾蘭說,“我就想讓他來背我,他答應了的。”

“我師弟答應了你他也遵守了承諾,”方景宏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股威壓之意,“不過,現在不允許他背你的是我,公主可以選擇讓我背,或者其他人背都行。”

烏爾蘭生出了一種再不聽他的,就會被打暈扛下去的感覺。

烏爾蘭身材嬌小,個子也隻到方景宏下巴,但她一點也不怕他,她半仰著頭,倨傲地說:“我就要他背,你不同意可以打一架,我也不怕你。”

說著她一把抽出腰間彎刀,刀刃對向方景宏。

方景宏挑了下眉,姿勢保持沒動,似乎根本沒把她的挑釁放在眼裡。

辛盧趕緊攔到兩人中間,用著南疆語勸說道:“公主,讓屬下來背你吧。”

“不,我就要他背我。”烏爾蘭指著薛煦,倔強地說。

“我既然答應了公主,你要讓我失言?”薛煦沒什麼表情地說完,走到烏爾蘭身前,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提,轉身背到了背上,又往上顛了下,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烏爾蘭趴在薛煦背上,還不忘回頭朝方景宏哼了一聲。

方景宏無法,又怕薛煦摔倒,隻得緊跟在了後麵。

山間霧氣被暖陽驅散了大半,山腰上可以看見遠處的翠綠青蔥,高山連綿,視野無限開闊。

往下走,行至一段緩衝地帶,薛煦扶著路邊一棵小樹,緊抿著唇,壓製著粗重的呼吸,伸出衣袖擦去額頭上浸出的汗珠,將他臉上最後一點灰也擦去了。

烏爾蘭趴在他的肩膀上,盯著他略顯冷淡的側臉,挺鼻薄唇,線條利落,難掩清雋。

“真好看。”烏爾蘭忍不住誇讚。

方景宏離得近,自然聽到了她的話,眼神一凜說:“公主最好說的是景色。”

“我說的是景色,”烏爾蘭說,“不過,他比景色還好看。”

她見薛煦額頭一滴汗流淌下來,當即伸手去幫他擦。

方景宏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他伸手要去阻攔,烏爾蘭落下的手卻被薛煦阻攔住了。

薛煦自己擦去額頭的汗,沉著聲說:“公主還請注意身份。”

辛盧也跑上前用南疆話跟她說:“公主,他是個侍衛,您這麼做實在不妥。”

烏爾蘭也用隻有辛盧一人聽懂的南疆話回道:“有什麼不妥,他就算是侍衛,也是大郢人,我喜歡他不行嗎?”

辛盧:“您不能喜歡他,這不符合您的身份,何況大郢皇帝也不會允許您嫁給一個小侍衛。”

“哼,是大郢皇帝不允許,還是哥哥不允許?”烏爾蘭從薛煦背上跳了下來,“我知道你們想叫我嫁的是下一任皇帝,我都知道!”

辛盧看著烏爾蘭氣呼呼地走了,尷尬地朝薛煦一笑:“還親您彆活公舉計較。”

薛煦:“不會。”

負重消失,他吊著的一口氣也鬆了下來,臉色變得煞白無比,方景宏察覺到他的異常,一把扶住了他。

“沒事。”薛煦搖了搖頭,看到梁蘅也關心地看向自己,他推開方景宏的手,說,“我自己走。”

方景宏沒鬆手,用剛才他背烏爾蘭的方式,強行把他也背到了背上,側頭低聲威脅說:“敢下來我就當眾抱你走。”

薛煦剛要掙紮的手立刻不敢動了,他又不自覺地看向梁蘅,卻見梁蘅對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一路如坐針氈地被背了回去。

在客棧休整兩天,風津和張綾帶人將虎頭幫徹底掃平,眾人這才打道回京。

路上,梁蘅被褚辰昱糾纏的根本尋不到機會跟薛煦說話,而薛煦也在刻意躲著他,也不願理會方景宏。

方景宏隻當他見到大師兄後悔跟了自己,他也不想為難他,乾脆給他留幾日時間讓他思慮清楚。

抵達京城這日,路上淫雨連綿,褚辰昱想要跟梁蘅一起騎馬,薛煦便一人呆在馬車裡休息。

馬車上墊著蠶絲軟墊,加上馬車行駛時來回晃動,薛煦坐上麵沒多久便睡著了。

簾子晃出一條縫隙,方景宏見薛煦安靜地靠在車壁上睡著了,便將馬鞭丟給風津,躍上了馬車鑽了進去。

薛煦做了個夢,夢裡他看見方景宏與梁蘅在逍遙居出雙入對,他上前喊住兩人,兩人卻一臉迷茫陌生地看著他。

“誰是你大師兄,擱我這攀親呢。”方景宏說話一點不帶客氣,薛煦熟悉,這是他對看不慣的人說話的語氣。

梁蘅橫了他一眼:“怎麼說話,這位小兄弟應當是認錯人了。”

薛煦與兩人錯肩過去,他回身怔怔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起風了,方景宏脫下外衫披在梁蘅身上,梁蘅朝他溫柔一笑。

隨後場景轉換進逍遙居花園,他看見一藍一白兩道身影,正在那棵桂花樹下擁吻。

藍衣的是方景宏,白衣的是梁蘅,方景宏一手摟著梁蘅的腰,一手按著梁蘅的後腦勺,動作卻是那樣的輕柔珍愛。

而這個場景薛煦太熟悉了,方景宏就是這麼對他的。

他想,若是他沒去半緣山,景宏就是大師兄的了,是他搶走了方景宏,是他傷害了大師兄。

這也是他這幾□□著梁蘅的原因,他愧對梁蘅,更無顏見他。

他的視線模糊了起來,心臟跟著劇烈抽痛,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艱難地在眼前抓著。

他想把方景宏還給大師兄,可是心太疼了,他太舍不得了。

他伸手用力去抓,但是方景宏離他越來越遠。

“承明——景宏——”薛煦帶著哭腔地祈求,“彆走,彆走……”

“我在這,我不走。”方景宏上了馬車後,見他睡得不舒服,便將人摟到了懷裡,又聽見他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很難受的樣子,眼角還有眼淚流出。

他輕輕為他擦去淚水,輕喚:“子安,子安。”

薛煦睜開眼睛,方景宏的臉映入眼簾,他怔愣刹那,開口說了句“彆走”,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一大口鮮血後暈了過去。

“子安。”方景宏焦急地喊他,又連忙掀起窗簾朝外喊道,“大師兄,梁蘅,快來給子安看看。”

車隊停下,梁蘅從馬上跳下上了馬車,褚辰昱跟在後麵,烏爾蘭從後麵馬車探出頭,詢問是薛煦出事了,也要過去看看,被辛盧攔住了。

辛盧用南疆話說:“離京城不遠了,公主還是呆在車上,當心招來麻煩。”說完他想到烏爾蘭公主並不怕麻煩,又補了一句,“薛侍衛會有更大的麻煩。”

烏爾蘭憤怒地重重摔下車簾,坐了回去。

梁蘅為薛煦把了脈,又查看了瞳孔和按壓胸腔,方景宏緊緊張地問:“子安怎麼了?”

“勞累過度,這幾日沒休息好,加上氣結於心所致。”梁蘅說。

氣結於心。

因何而氣已不言而喻,他定是看清了他的內心,再見到大師兄,發現愛他更甚,而不知如何麵對自己。

方景宏猜測。

我就這麼讓你為難嗎?你若當真愛的是大師兄,我也不是……也不是……

方景宏閉了閉眼,掩蓋住眼底的傷痛,自責地說:“是我的錯。”

與此同時,梁蘅也開了口,跟他齊聲說出相同的話:“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