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您也不想彆人知道我在你……(1 / 2)

蕭雲鎮定地收回看門口的目光,鎮定地收好輿圖。

但CPU開始過熱的她沒有管住自己說騷話的嘴:“謝公子你也不想彆人知道我這個剛死了未婚夫的女人跟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吧?”

謝攸:“……”

見某端方君子有繃不住的跡象,她驀然一笑:“雖說這隻是玩笑話,但瓜田李下的,小女子還是暫且避上一避。”

隨即抱著錦盒往裡走。

然後發現某人擋在床榻前的,隻是一扇絹麵繪圖的折疊屏風,根本擋不住人影。

她:“公子真是……君子坦蕩蕩啊。”

謝攸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她以驚人的速度拉開衣櫃門,窩進去,緊緊關上櫃門。

謝攸將“後窗外是平地”吞進肚子裡,整理了淩亂的心情,將放到一旁的茶壺茶盞放回桌上,隨後打開房門。

七皇子戴著幕籬,身側圍著五位護衛,堪稱是蠻橫地朝著他的方向大步走來。

原來霸道專橫不是太子專屬,而是皇家通病。

謝攸想。

但並沒有禮貌地迎上去,隻是站在門口等待,神色也隻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

七皇子竟為他的氣勢所攝,前進的步子一停,壓住心中的不喜,拿出一觀的溫和體貼,用抱歉的口吻說:“貿然來訪,沒有打擾伯珩午休吧?”

謝攸不冷不熱地說:“謝氏子沒有午休的習慣,在下隻是閉門學習而已。”

七皇子一僵,沒想到對方這麼不給自己麵子。

但他想起自己如今宛如籠中困獸一般的處境,還是耐心且厚臉皮地無視了對方的不歡迎,表示自己確實有要事與謝攸商談。

人都闖進來了,又是皇子,謝攸也不能真趕他走,便提議去客廳說話。

七皇子:“不必如此正式,伯珩邀請我進屋一敘便好。”

謝攸:……

蕭雲:“……”

討厭一些沒有邊界感的人。

蕭雲窩在衣櫃的下層,空間逼仄,光線昏暗,又有些初秋的悶熱,叫她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憋火,在心中瘋狂問候七皇子。

帶祖宗的那種。

至少近幾代的皇帝沒一個好東西,罵也就罵了。

在她忍不住喊暗衛打暈七皇子前,情況發生了轉變。

七皇子開始向謝攸傾訴自己這兩天的遭遇。

他被玉佛碎片擦到臉的事情也不過是昨天下午的事情,但他短短一天的經曆,比彆人一輩子都要精彩。

首先是昨天晚上坐馬車回府的時候,馬踩到一塊碎磚,碎磚裡嵌著一塊沒有被清理掉的刀刃。

馬受驚發狂,帶著馬車亂撞。

雖然侍衛及時將馬殺死,但七皇子的頭磕到了馬車窗邊,腫了一塊。

然後是今天早上用膳的時候吃到了沒處理妥當的河豚,嘔吐腹瀉,喝了好幾碗催吐的藥,一天都沒胃口吃飯。

隨後是傷口發炎,走路踩坑……就是躺著,還在喝水的時候嗆了個半死。

折騰去了半條命之後,他又聽說太子早上去了三皇子府,十皇子府和丞相府,擔心起太子對他們說些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或是從蘇鳳裳嘴裡套出話來。

儘管太子離開蘇府沒多久,蘇鳳裳就派人跟他通了消息,他也沒有多樂觀。

就算沒有這一係列的事,在如今的情況下,太子也不會放過他這個受寵的成年皇子。

而他,也不過是有幾分父皇的寵愛,既沒有顯赫的外家,也不像出事的那幾個皇子那樣在朝堂有自己的勢力。

本以為這些人下台之後能輪到自己,結果好處沒拿到,反倒顯眼起來。

所以七皇子也顧不得形象和人設,想要嘗試拉攏謝攸。

就算不能,從對方那裡拿到一些對太子不利的消息也行。

他已經打探過,知道太子曾經放話讓守城官不許放謝家二人出城,也知道太子是臨時抓的謝家兄弟上樓,覺得謝家人對太子印象該壞到穀底了。

所以他自信滿滿地找過來,對著謝攸抱怨一天以來遭遇的倒黴事,瘋狂暗示是太子在針對自己。

見謝攸一副傾聽的模樣,他半開玩笑般說:“國師曾說九弟命格極貴,常人窺視有損氣運,我昨日見了九弟一麵,便接連倒黴,莫不是真應了國師的話?”

世家的人多信奉“子不語怪力亂神”,再加上皇帝曾多次因為宮中的道士發作世家出身的官員,他們對國師之流很是嫌惡。

謝攸也確實不怎麼喜歡國師。

但他分得清場合,不會在七皇子有意挑撥,屋中還有第三人的情況下,發表自己的看法。

隻是淡笑著說:“殿下今日怕是聽過不少類似的言論。”

七皇子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梗著脖子,硬是把話題說下去:“但我覺得是有人在以此為借口,欲加害於我。”

蕭雲都很佩服他的堅持與勇氣,如果是她,估計已經準備提供幫助了(為了方便看接下來的熱鬨)。

窩得有些久,蕭雲四肢酸痛發麻,怕鬨出動靜不敢換姿勢,便將頭低一些,枕在衣物上。

她所處的這一層疊放的都是外衫。

布料冰涼絲滑,觸感極佳。

就是有點硌人。

以臉為新的支點,她緩緩地移動自己的手,摸向衣物的凸起之處。

玉石的觸感更加冰涼,固定玉石的絲線更是透著一股金屬的銳意。

是襟邊的裝飾。

即使是名門謝家的公子,也不免隨大流地在衣物上織金綴玉呢。

櫃子外,謝攸依然將自己劃分到局外人:“殿下可有能落實懷疑的證據?”

七皇子沉默。

謝攸:“或是有懷疑的人?”

七皇子依然沉默,他還沒有傻到在對方明顯不想跟自己統一陣營的時候,點明敵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