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人仁慈，就是在對自己殘忍。”

“什麼？”

徐清妍又往前走了一大步，直直盯著黎歌的眼睛，又重複剛才那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在對自己殘忍。她本來就對你有恨，就算你放過她，她一樣也會回來報複你，人就是這樣，隻有斬草除根，才會永絕後患。”

黎歌聞言，伸手猛地將徐清妍給推開，並且做出防禦的姿態，此時此刻，她並不覺得徐清妍有任何值得她心軟的地方，反而覺得這個alpha非常的可怕。

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這種沒有人性的詞語黎歌隻有在書上看過。她覺得現實中的人，尤其現在已經過上很好的生活，不是在原始舊社會，也不是到了那種你死我活、需要拚命的地步，非要置對方於死地，即使陳昕對她有恨，可至少要給陳昕一次重新改過的機會。

就算不給重新改過的機會，至少不要做的這麼決絕，行業封殺就等於陳昕以後大概率沒辦法在職場上混了，以徐清妍在行業的地位，誰還敢要陳昕？

這相當於直接斷了陳昕的後路。

“你，你不能這麼做！”黎歌幾乎是把這句話給吼出來。

徐清妍怔了怔，神情充滿了困惑，然而她剛想說點什麼，就被黎歌左臉的巴掌印給吸引。

剛才她沒來得及仔細看，注意力都在那個經紀人身上，加上一直背對著黎歌，根本注意不了omega臉上的印子，現在麵對麵仔細看，有印子的地方微微浮腫，還帶著些不太清晰的淺紫色。

應該是昨晚被打的，原本紅色的印子變成了紫色。

徐清妍困惑的眼神瞬間變成了心疼，她下意識伸手想過去揉臉上的傷。

但黎歌看到她把手伸過來，臉色大變，連忙又往後邊退了退，直至背抵在門上退無可退才停下來。

“你，你要做什麼？！”

徐清妍這才回過神，手卻伸在半空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隻能將無處安放的手給慢慢放下去，“你的臉……”

她抬起頭嚴肅的問：“誰打的？”

黎歌慌忙抬起手捂住那邊浮腫的臉，像極一個當場被揭傷疤而落荒而逃的受驚兔子，“誰打的，這跟徐董你有什麼關係嗎？”

“有關係。”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關係！”

徐清妍卻沒理會她的話，繼續問：“黎達海打的？”

聽到自己親生父親的名字，黎歌心頭就是一咯噔，昨晚被打過的地方瞬間跟著火辣辣的痛起來。

“你知道徐清妍是誰嗎？你知道徐家是什麼地方嗎？你知道徐氏集團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嗎？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你現在能過這麼優渥的生活，全都是因為有我，如果不是老子當初把你留下來，如果不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你他媽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裡去了！”

“我告訴你黎歌，黎家是我當家做主，這幾巴掌就是讓你牢牢記住一件事，在黎家，你應該聽誰的話，聽誰的命令，老子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往西，要是再有下次的話，修怪老子不講父女之情！”

黎歌雖然早就知道黎達海把他留下來的目的是為什麼，無非就是等她長大了，然後用它來給自己換取相應的利益，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在黎家繼續生活，她還是不相信，黎達海都養了她那麼久，十多年的時間，哪怕是快石頭，也都會收藏出感情來。

何況她是黎達海唯一的親人，她不相信李達還會這麼殘忍的對她。

但事實上，黎歌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了，正如那句話所說的，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黎達海就是這種人，永遠都在追求利益，甚至可以為了利益連自己身邊人都不放過。

“誰打的都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黎歌並不想跟徐清妍這種alpha有過多糾纏，S級彆的alpha也不是她這種級彆的omega能夠肖想的，更何況，她是真的很討厭這些高高在上的alpha，心裡肯定覺得omega都是自己的附屬物品，壓根就不會好好對對方。

徐清妍眉頭皺得更緊，她想要問黎歌昨晚回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黎達海是不是因為昨晚自己被拒絕的事情而打你？但她覺得黎歌應該不會喜歡這種被人逼問的方式，隻能終止掉這個問題。

“omega的臉是用來珍惜的，留下傷疤會很難看的。”

這句話似乎戳中了黎歌內心的怒點，原本不穩的情緒一下子崩潰，朝著徐清妍就是一頓怒吼：“留下傷疤是我自己的事情，難看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徐董你有什麼關係？還是你們alpha覺得，我們omega臉上要是有傷疤了，就配不上你們這群alpha，是這個意思嗎？哦不對，應該說要是我們omega臉變難看了，就沒辦法入你們這些alpha的眼，也就沒有被買、被寵幸、然後取悅你們這群alpha的資格，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