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喬點點頭,沒有脾氣:“好。”
謝凱澤洗漱完,換上慕喬取回來的衣服。
慕喬乖順地站在他麵前,仔細戴好領帶,壓好衣領:“正好你訂的袖口剛送到,我去給你拿。”
謝凱澤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一種變態的占有欲,人和物都是如此。
但慕喬知道,自己對謝凱澤是不一樣的,因為謝凱澤從來沒有在乎過她。
所以她聰明的不去問,不去想,不去祈求謝凱澤未曾開口允許的承諾。
慕喬找來袖口,謝凱澤配合地抬起手,目光錯錯地落在低垂眉眼的慕喬身上,其實慕喬長得很美,和他所在圈子裡的大小姐截然不同,時間久了,謝凱澤甚至想不起來當初是因為什麼才答應讓慕喬留在自己身邊。
她做任何事都很認真,修長的手指在袖口處翻動,搭理得一絲不苟,原本攏在腦後的碎發因為彎腰有些鬆散,細碎的鬢發落在兩側,在白皙的臉上落下淡淡的陰影,卷翹分明的睫毛隨著她的呼吸一顫一顫。在她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哪怕她什麼都不做,也能輕而易舉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好了。”慕喬壓平最後一縷褶皺,仰頭看著他,她的皮膚是天生的冷白皮,身形消瘦卻不瘦弱,說話聲音也很溫和,“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我送你出去。”
“不用,外麵在下雨,免得淋濕。”
謝凱澤的關心也隨他的心情,他習慣了發號施令,也不喜慕喬踏入他的領域,他出了金樽華庭,依舊是眾人眼中的謝總,而不是慕喬的謝凱澤。
慕喬乖順地點點頭,等他出了門才上樓,目光掃向餐廳裡嬌豔欲滴的玫瑰,忽然覺得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些癢。
徐媽注意到慕喬的樣子,從廚房藥箱裡找出過敏藥:“慕小姐,你是不是碰到玫瑰了?”
慕喬搖頭:“除了凱澤,我剛剛……”
她突然無聲,眉眼掃向自己泛起紅點的手臂,心裡隱約有了猜測。
慕喬知道自己玫瑰過敏,徐媽雖然知道但沒辦法反抗謝凱澤,隻會每次都會提醒她小心注意,唯獨謝凱澤對她的症狀從未上心。
“我沒事,吃點藥上去休息會兒就好了,謝謝徐媽。”
徐媽對慕喬心裡總有些憐惜,年紀看著不大,為人處事卻處處小心,在這個家裡,也沒有趾高氣昂的姿態,反而事事親力親為,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在書房裡看書,時常一坐便是一天。
慕喬感覺過敏的範圍越來越大,回到房間褪去外套,對著鏡子一點點上藥,原本白皙的肌膚上遍布紅點,看上去有些滲人。
她吃了藥,打算換身衣服,謝凱澤在房間裡單獨為慕喬打造了一間衣帽間,衣服、名牌包、首飾每季度都會有專人過來添補和更新換代,這算是他為數不多對她上心的地方,唯一的異常大概是這些名牌珠寶並沒有適合她的場所。
慕喬換上自己買的家居服,翻開書桌上珠寶設計書籍,在牛皮紙設計圖上紀錄下靈感。
中途覺得累,打算趴在桌上眯一會兒,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鮮少做夢,卻在短暫的時間裡想到了謝凱澤。
一場大雨……
一個渾身發抖的雪天……
一件帶著溫暖的外套……
還有……
夢囈被驚擾,慕喬緩緩睜開眼睛,找到手機才注意到屏幕上的來電人。
——謝凱澤。
她眼眸微閃,將設計書籍合上放在抽屜裡,起身接通電話,對麵傳來男人的聲音:“嫂子,凱澤哥喝醉了,我們在醉生夢死,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能過來嗎?”
慕喬:“我馬上過來。”
慕喬趕到醉生夢死的時候,推開門,看見包廂裡一堆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影,一眼看見角落裡某道微眯著眼,支著頭不說話的人影。
“嫂子,你來了。”說話的人是鬱思源,謝凱澤為數不多的朋友,兩人算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
有時候慕喬都不能理解,像謝凱澤這種規矩刻在骨子裡的男人,怎麼會和鬱思源扯上關係。鬱思源從小就是花花公子,身邊自然不缺女人,像今天這種場合,身上敞開的肌膚上還印著女人的紅唇印。
“思源,凱澤哥什麼時候結婚了?我怎麼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是啊,某些人啊就是不要臉的狐狸精,怎麼能跟晚晚姐比。”
慕喬臉上沒什麼情緒,仿佛眼下被人公開談論的話題並不是她。
也對,她怎麼能跟謝凱澤的白月光相提並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