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喬目光落在屏幕上的短信，她試圖幻想過，謝凱澤給她發消息的時候在想什麼？

明明是他主動提出讓她陪同參加這次的宴會，卻又輕飄飄地剝奪了她的權利。

還有剛剛的女人……

慕喬心底第一次升起反抗，她握緊手機，推開門走出去，正好看到女生一副歡喜的姿態躍入被柱子擋住男人懷裡，嬌嗔的語氣撒嬌道：“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有時間陪我。”

慕喬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她靠著牆，眼睛無法從眼前的人影身上挪開，目不轉睛地看著男人手腕上的袖扣。

湖藍色的袖扣，包裹住湖藍色鑽石的銀質包邊有長時間使用的損耗，價格並不高，卻是謝凱澤最中意的一對袖扣。

慕喬忽然記起多年以前試探性的詢問過，謝凱澤的回複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他說：“一位故人送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人，能讓謝凱澤如此念舊；又是什麼樣的故人，能在謝凱澤心中占據如此大的存在。

原來，是她。

慕喬站在原地不動，拿出手機找到謝凱澤，打了出去。

她眼眸輕顫，看到謝凱澤掏出手機，接通：“什麼事？”

聲音冷淡，和慕喬前幾秒前聽到的聲音截然不同。

“公司有事需要處理，我讓許齊送你回去。”謝凱澤掛斷電話前還特意解釋了句。

慕喬沒說話，聽到耳邊傳來被掛斷的嘟嘟聲，眼睫輕顫，眼眸毫無笑意，看到謝凱澤任由寧晚晚環住手臂沒推開，心底自嘲輕笑：慕喬，你可真夠狼狽的。

謝凱澤哪怕抬頭看她一眼，就會知道她已經到了現場。

又或許他知道，隻是他並不在意。

許齊的電話下一秒打進來，慕喬知道自己沒有任性的資本，接通電話。

“慕小姐，謝總讓我送您回去，您現在在哪兒？”許齊道。

慕喬語氣一頓：“我想自己回去。”

許齊沒同意也沒有不同意，而是機械地闡述他得到的命令：“慕小姐，我現在過來找您。”

言外之意，慕喬的意見不重要。

慕喬斂起眼底的思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溫柔，她說了自己的位置。

剛走到休息室門口的許齊停下腳步，似有所感地抬起頭，入眼看見站在門口的慕喬，一向能言善辯的口才突然失聲。

他想到剛剛謝總才剛和寧晚晚小姐往宴會現場走，並特意用電話叮囑他：“晚晚的事彆讓慕喬知道。”

現在……

可不是他讓不讓慕小姐知道的狀況。

看到許齊了，慕喬提著裙擺朝他走過去，出於禮貌在他麵前停下，貼心道：“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凱澤公司事務多，比起我你更應該幫他才是。”

許齊不確定慕喬有沒有看到謝凱澤和寧晚晚，明白多說多錯的道理：“慕小姐的事也是要緊事。”

是嗎？慕喬明白這不過是許齊的一句場麵話，沒往心上去。

許齊將車停在地下車庫內，從休息室往地下車庫方向走需要經過活動現場，女生的聲音從麥克風裡傳開。

她腳步頓了頓。

“慕小姐，怎麼了？”許齊轉身看著她。

慕喬搖頭：“沒事，隻是剛好有個地方想去，能麻煩您送我過去嗎？”

許齊：“當然可以。”

慕喬坐在後座，窗戶開了一條縫隙，夏日灼熱的溫度夾雜著微風吹進來，吹亂了她的造型，她保持往外看風景的姿勢一動不動的，拖著下巴。

熟悉的場景往後略去，過了幾分鐘後逐漸駛入小道，沒有市中心的人流量，整個過道邊上都很安靜。

許齊一言不發，隻有等紅燈的時候才抽身看了眼後視鏡，將慕喬失神地模樣看在眼裡。

從他的角度來看，慕喬的長相想當出彩，比謝凱澤身邊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出彩，並且懂分寸，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能做什麼，跟在謝凱澤身邊五年，卻從未提過任何要求。

不圖錢，不圖權，似乎真的隻是因為喜歡，所以才留在謝凱澤身邊。

但喜歡，是謝凱澤最不需要的東西。

“慕小姐，到了。”許齊收回目光，過了會兒在目的地停車，他剛準備下車開門，卻被慕喬止住。

慕喬：“許助理，送我到這邊就可以了，辦完了事我會自己回金樽華庭，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