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了郭思嘉,慕喬沒有休息,開始瘋狂補充知識,她闊彆社會許久,幸好有郭思嘉的幫忙,勉強找回設計的感覺。
客戶聽說慕喬願意設計,當即打了一筆定金,雖然不算多,但也算是好的開端。
郭思嘉在家裡的時間不多,她創建的個人設計師品牌坐落在市中心CBD,從早到晚會議不停、方案嘗改,日夜顛倒的常例也不在少數。慕喬在工作上幫不上什麼忙,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給她送點飯菜。
順便……
將遺落在金樽華庭的設計原稿拿回來。
謝凱澤既然說過,短期內不會回金樽華庭,自然說到做到,反倒是方便了慕喬出入。
她給郭思嘉送完保溫盒後打車去了金樽華庭,徐媽開門看到她時,眼睛一亮,開口道:“慕小姐,你回來了?”
慕喬柔聲輕笑,說了來意:“徐媽,我拿了東西就走,您就當今天沒看到過我。”
徐媽這才注意到慕喬手上除了一個隨身的背包之外沒帶任何行李,猶豫了片刻忍不住勸說:“慕小姐,我不知道您和先生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您對先生感情我都看在眼裡,彆為了某些人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慕喬笑笑,剛要說話,忽然聽到樓梯上傳來一道聲音。
“徐媽,是凱澤回來了嗎?”
是寧晚晚的聲音。
徐媽轉身回話,慕喬和寧晚晚的眼神意外對上,站在二樓樓梯口的寧晚晚身上穿了條紅色修身長裙,是掛在衣櫃間的那一件。
原來,寧晚晚已經住在金樽華庭了。
寧晚晚看到慕喬也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掛著當家女主人的姿態下樓,停在慕喬麵前:“慕喬,好巧。”
慕喬沒說話。
寧晚晚也不在乎她的態度,反而親昵道:“說起來,我還應該要向你說一聲謝謝,自從我離開後,你把凱澤照顧得很好,謝謝你。”
寧晚晚身上噴了香水,玫瑰味的,濃烈又刺鼻。
她抬起手似乎要來挽慕喬的手臂,卻被慕喬躲開,落在空中的手有些尷尬:“抱歉,我不知道你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慕喬有些許難受,強忍著不被寧晚晚看出來:“是我自己的原因,能麻煩您讓讓,我拿了東西就走。”
“當然可以。”寧晚晚先是退開半步,等慕喬上樓時又跟了上去,麵對慕喬無聲的質問也隻是聳聳肩,“凱澤已經答應我了,以後我會住在金樽華庭,我不知道你會回來,所以已經把東西放在房間了。我這人不喜歡彆人動我的東西,等會兒要是翻找弄亂了,我也好第一時間恢複。”
慕喬看了眼麵前的寧晚晚,仿佛沒看到她眼底勝利在握的得意,淡漠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她收回視線,繼續上樓。推開房間,麵前的環境裝飾全都換了一遍,過於陌生的裝修還以為是走錯了房間。
寧晚晚落後兩步:“不好意思啊,原先的裝修風格我不喜歡,我跟凱澤一說,他就給我派人過來換,就差國外定製的窗簾還沒來得及換上。”
慕喬臉色一白,心口像是堵了塊石頭,沉悶得壓得她喘不上來氣。
眼前的一幕似乎回到了她剛來金樽華庭的那一天,她的睡眠質量很差,從遮光性欠缺的窗簾縫隙中透進來的光亮不斷摧殘她的神經。
她曾經鼓起勇氣,詢問她能不能換窗簾。
她自己出錢。
話剛說完,她敏銳的捕捉到謝凱澤臉上緊皺的眉眼,連表麵的偽裝都懶得裝,漆黑眼底略過寒光,留下不耐的一句“隨便你”。
最終,慕喬不敢動這屋子裡的任何東西。
她壓下心裡不斷翻騰的委屈和不甘,轉身迎上寧晚晚的得意,一如既往的語氣平淡:“寧晚晚,你不用在我身上找勝利感,如果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你,是不是說明你在謝凱澤心裡,根本沒你所想的那麼重要。寧晚晚,你在怕我。”
寧晚晚脫口而出:“慕喬,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會怕你?趁凱澤回來之前,帶上你的東西,給我滾。”
慕喬走到桌旁,拉開抽屜,卻不見熟悉的本子。
她剛想詢問,卻掃到旁邊的垃圾桶,牛皮紙書封的設計本靜靜地躺在裡麵,本子一角被咖啡液浸透,濕了一片。
“原來你想找的是這個?”寧晚晚注意到慕喬的眼神,譏笑道,“我收拾屋子的時候,還以為是誰的本子,結果凱澤說是沒用的垃圾,我就給丟了。”
“你要是想要這垃圾,也可以撿起來帶走。”
慕喬第一次有想狠狠報複寧晚晚的衝動。
一句輕描淡寫的垃圾,抹去了她五年的努力和一直奮鬥的夢想……
還有謝凱澤,他怎麼能說這是垃圾。
明明他看過她的設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