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次二爺或許能奪人所愛,東海就覺得通身舒暢!
晏皙聽東海神采飛揚的說完,低笑道:“倒是有趣。”
東海還想再說點什麼,見王妃走了進來,趕忙退下。
娘倆不知說了什麼體己話,晏皙再出來時,俊美如玉的臉上帶著幾分喜氣。
對上下人們窺探的視線,更是笑的溫煦,叫好幾個丫鬟都害羞得移開了眼。
東海迎了上來,輕聲道:“二爺,門口那個就是大爺看中的丫鬟。”
“奴才剛去打聽了,大爺準備今兒家宴就把人討去猶璵軒。”
晏皙正為方才王妃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欣喜著,聽到東海這話,本不欲上心,但眼睛一瞥,卻又愣住。
門口那女子身姿挺拔,氣勢軒然,似是在發呆,又像是在思索,目光正緊緊盯著某一處,帶著尋常女子沒有的銳利泠然。
察覺到視線,女子抬頭望了過來,一雙銀灰色的眼睛明晃晃暴露在眾人麵前。
晏皙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一雙眼睛,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氣。
他走過去,“你是韃子?”
冉儀不卑不亢的搖頭,“回二爺的話,奴婢不是韃子。”
晏皙盯著那雙眼睛看了好久,“你這眸色不太常見。”
冉儀道:“奴婢自出生便是這幅模樣。”
她話說的簡短,晏皙聽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心裡的好奇反倒更重了一些。
“先前未見過你。”
“奴婢剛到王府不久,二爺貴人事多,不曾見過也正常。”
見她談吐自然,儀態落落大方,晏皙不由笑道:“看你不像是什麼小門小戶出來的。”
話音落下,他便注意到冉儀那雙銀灰色眸子中閃過一絲淺淺的哀愁,立馬道:“是我唐突了。”
沒來得及想好要怎麼忽悠的冉儀鬆了口氣。
兩人隨口交談了幾句,落到有心之人的眼中,便不是什麼好事。
待晏皙走後,先前被徐芳喊進去做事的丫鬟走過來打聽。
“倒也沒說什麼,隻是我這雙眼睛少見,叫二爺起了幾分好奇。”冉儀道。
當初大爺不也是因著這雙眼睛才看上的冉儀麼!
小丫鬟頓時如臨大敵,再看冉儀,隻覺得她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水性楊花”四個字。
“本就是個來路不明的,被大爺看上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勾搭二爺!這才隻是個奴才就這麼不安分了,以後要是當了主子,不把咱王府的風氣都給帶壞了嗎?”
說這話時,小丫鬟滿臉的義憤填膺。
徐芳麵色沉凝,也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這事我心裡自有判斷,你彆外傳出去。”她交代。
然而傍晚沒到,冉儀對二爺糾纏不休的消息就傳遍了王府的每一個角落。
晏爍來主院時滿臉陰鷙,看向冉儀的眼神裡帶著深深的怨恨。
“你寧願選老二都不跟我?”他問冉儀。
冉儀先是迷茫,但餘光瞥到等著看好戲的眾人,瞬間了然。
跟在晏爍身後的茗茶適時催促,“冉儀妹妹,若是有什麼難處,你隻管說,大爺也不是不體貼人的,難道還會叫你犯難?”
為了遮住自己的白眼,冉儀不得不垂下腦袋。
晏爍原本一腔怒火,見她難得這般無助姿態,心中反倒升起了幾分憐惜。
他努力柔和語調:“你且跟我說清楚了,若是老二強迫了你,我自會替你撐腰。”
茗茶嘴角的弧度隨著這話一時之間上也不好上下也不好下,看著十分的滑稽。
冉儀姣好的麵容上飛快閃過一絲戲謔。
“大哥這是什麼意思,無緣無故,我怎麼會強迫一個丫鬟?” 晏皙從門外走進,嘴上雖在埋怨,眼裡卻是笑意滿滿,乍一看還以為他不曾動怒。
“大爺誤會了,奴婢與二爺清清白白,沒有半分逾越。”冉儀也道。
晏爍說不上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彆的,眸光冷冷的看向麵前二人。
冉儀依舊是那雙看不出情緒的銀灰色眸子,單是一張臉就讓人心猿意馬,隻是站在她旁邊的老二有些礙眼。
徐芳出來迎人,見此場景臉色一變,忙道:“二位爺快進去吧,王妃還在裡麵等著呢。”
晏爍和晏皙對視一眼,一個眸中怒意未消,一個麵上笑意依舊,但到底還是一起進了屋。
徐芳跟在兩人身後,進屋前給了冉儀一個暗含警告的眼神。
冉儀麵上老神在在,心裡卻有點犯突。
果不其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徐芳就又出來了。
“王妃讓你進去。”
冉儀跟在她後麵,避開眾人視線進了後院。
本應在前院的王妃見她來了,悠悠歎了口氣。
“我這兒怕是容不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