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和銀魚分開後,直接回到車上沒有摘下麵具,啟動了車子。
諸伏景光這輛車是一輛黑車,車牌是假的、車輛的擁有者也是一個虛假的身份。
他的這輛車隻準備用來參加黑鴉的宴會,如果順利加入黑鴉,這輛車就不需要銷毀,可以繼續作為他的座駕出現。
諸伏景光繞了好幾圈,將跟在身後的車甩開,把車停在了距離安全屋有相當一段距離的地下停車場裡。
他將麵具摘下來放進包裡,準備換車。
不知道零現在怎麼樣了,潛入計劃順不順利。
諸伏景光合上車門時,在這一瞬間任由自己的腦袋裡轉著和任務無關的內容。
“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諸伏景光的思緒,他條件反射的想要回應這個幾乎是刻入骨髓的聲音。
諸伏景光假裝若無其事地回頭,一抹金色映入他的眼簾。
他們對視了一眼,視線交錯的短短一秒。
諸伏景光像是覺得自己度過了漫長的時間,仿佛呼吸都要停滯,這是在他選擇“死亡”後,第一次見到零。
難怪他沒有注意到腳步聲,他走神的時候怎麼會對零的腳步聲有反應呢?
降穀零仿佛自己隻是不小心發出了一點聲音,眼神與諸伏景光交錯後,輕飄飄地掃過了他,然後上了車。
他們不敢對話,至少不準備在這個時候交流些什麼,因為他們不確定現在是否是真正安全。
諸伏景光經過了降穀零的車,然後走向他的另一輛座駕。
***
降穀零將車停在安全屋附近的停車場裡,步伐有些匆忙地回到了安全屋裡。
將門關上後,他甚至沒有打開燈,臉上偽裝出來的平靜全部消失。
為什麼?
為什麼景會穿成那幅模樣出現。
降穀零沒辦法欺騙自己,那身定製西裝、那枚黃金和寶石組成的胸針,不是菜鳥警察的工資能夠買的東西。
諸伏景光身上非常微弱的格格不入的氣息,即使他掩藏的很好,在降穀零眼中也清晰可見。
景沒有去輪崗嗎?
是同樣選擇了成為潛入搜查官?
降穀零在短暫的驚訝後,理智又回來了。
諸伏景光最後選擇了和他一樣的潛入搜查官,該說他們不愧是幼馴染嗎?
降穀零忍不住露出淡淡的苦笑,他本以為安全的待在東京某處工作的諸伏景光,也時刻處於危險之中。
景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有那種格格不入的氣息?
他要潛入的組織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危險程度怎麼樣?
降穀零放任自己思考著幼馴染的事情,將公事稍稍推後一些。
他脫掉外套又將袖子挽起來,開了一盞小燈,走進了浴室裡。
他在浴缸裡放了熱水,倒入柑橘味的入浴劑。
柑橘的香氣隨著水蒸氣慢慢彌漫在浴室中,降穀零在等待熱水注滿浴缸的時間,將雙手放進浴缸裡,享受熱水衝刷手臂的感覺。
他在接受公安指派的潛入工作後,再也沒有這麼想要放鬆地泡澡了,他選擇有浴缸的房子隻是一直以來的習慣,購買入浴劑也是,即使知道自己大概率用不上。
但是在見到諸伏景光的夜晚,他突然想要讓自己稍微放鬆一點時間。
熱氣蒸的降穀零有些懶洋洋的,他脫去衣物泡進浴缸裡,微黃的水漫過身體。
他放空著自己的思緒,偶爾會漫無目的地想著諸伏景光,又想到了在警校裡另外三位好朋友在做什麼。
伊達、萩原和鬆田他們的工作順利嗎?
景……
降穀零有些孩子氣地拍拍水麵,水珠沿著他深色的手掌緩緩滴落。
景,他真的沒有問題嗎?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讓他擔心。
那天讓他不安的噩夢,就是預兆嗎……提示著景也處於危險之中?
可惡,他們兩人都處於潛入狀態,還沒穩定下來和對方見麵太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