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哦,你不追上去?”貝爾摩德雙腿交疊,用手指點了一下諸伏景光離去地背影。
“不著急,拿到了聯係方式了。”降穀零托著腮,目送諸伏景光離開。
“好有耐心啊。”貝爾摩德加重了“耐心”的音,顯得異常的陰陽怪氣,“慢吞吞的行動,倒吊者說不定會轉移目標。”
“轉移目標啊,那可不行。”降穀零聽到貝爾摩德的話,眼神變得銳利又危險,“是他先引起我的注意的。”
“他還沒有屬於你,你的占有欲也太重了。”貝爾摩德捏了一顆櫻桃含進嘴裡,將櫻桃梗扯下。
降穀零扯扯嘴角,沒有回複她。
“嘛,我看你也沒心思留在這裡了,心都跟著人走了。”貝爾摩德調侃著金發男人,“既然這樣我們就回去吧?”
“好啊。”降穀零聽見貝爾摩德提議離開,飛快地點頭。
“真是的,人走了就什麼心思都沒有了了,你到底對他是什麼感覺呢。”貝爾摩德彈了一下杯沿,施施然站起身,“一見鐘情?見色起意?”
“見色起意吧。”降穀零聳聳肩,“一見鐘情不適合我。”
“是嗎?”貝爾摩德點了細長的女士香煙,“不一定吧。”
降穀零瞟了她一眼,結了賬,跟著她往外走。
“拜拜啦,黑桃先生,彆忘了任務,晚上把資料發給你。”貝爾摩德衝著降穀零拋了一個媚眼,踩著細長的高跟鞋步伐搖曳的離開了。
降穀零和貝爾摩德分開後,沒有在附近停留,直接打車回安全屋附近。
他像是應酬結束的社畜,滿臉疲倦地混在加班完的人流中,帶著一身酒氣回到了安全屋裡。
回到安全屋的瞬間,他臉上偽裝出來疲倦消失了,變得麵無表情。
他伸出手揉揉自己的臉頰,今天的表情用量超標了,笑得嘴角都有些僵硬。
“貝爾摩德的廢話真多,有用的情報幾乎一點都沒有透露出來。”降穀零沒什麼表情的抱怨著,“任務情報還沒傳來,也不知道她的‘晚上’到底是幾點。”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降穀零思索了一會兒需要做的工作,發現沒有待辦事項,今晚赴約也沒有獲得什麼有效信息。
他洗漱了一下,將臟衣服丟在臟衣簍裡,留著第二天處理,就躺到床上休息了。
“呼哧……呼哧……”
粗重的呼吸聲、奔跑的腳步聲、以及最後的槍聲。
灰色的、模糊的場景變得更加清晰。
他跑過異常漫長的階梯,用力推開天台的門。
刺入他眼中的依舊是地上的鮮血、雙目緊閉的景、在模糊男人手裡的槍……
降穀零緊緊咬著牙,猛地從床上翻起。
“夢……又是這個夢……”
他看向顫抖著的雙手,為什麼一直做這個不詳的夢,一次又一次。
降穀零用力地吸氣吐氣,反複幾次才讓自己回過神。
他知道自己今晚是不可能再繼續睡下去了,隻要做了這個夢,驚醒後再入睡,依舊會陷入這個夢境中。
他抱住自己的膝蓋,將頭埋在腿間,冷汗黏在臉上。
“景……”
降穀零無聲地喊著幼馴染的名字。
灰色的、鮮紅的、扭曲而模糊的夢境,他每次都隻記得景靠在天台牆壁的模樣。
在遇見了景之後,今夜夢境裡出現了新的人物。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新的人物,是預示著什麼嗎?”降穀零控製不住自己往更糟糕的方向去想。
他甩甩頭,用一點時間平複自己心情。
“這隻是夢而已,隻是夢。”降穀零抹了把臉,乾脆起床,“應該暫時還不到要尋找心理醫生的地步。”
“難道以後還會解鎖更多的場景嗎……?”他頓了頓,又乾笑著自語了一句。
他用冷水洗臉,讓自己更加清醒點後,打開了電腦,登錄上郵箱,查看貝爾摩德把任務資料發給他沒有,要是任務資料發來了他就直接開始工作吧。
“淩晨三點發來的……真的是‘晚上’。”降穀零無語,二十幾分鐘前發給他,還好他沒熬夜等資料。
在降穀零熬夜奮力工作後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