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睡姿(1 / 2)

降穀零環著諸伏景光的手慢慢放開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他沒有說現在的自己習慣了沒有。

諸伏景光聽完他的回答,沉默了下來。

是啊,慢慢的總會習慣的,習慣這樣的生活、習慣侵害無辜者的權利、習慣雙手沾滿鮮血……

這種生活將會持續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

氣氛有些凝固。

“不過沒想到我們最後會用這樣的方法接頭。”降穀零見氣氛凝重,挑了一個能夠打破沉重感的話題。

諸伏景光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臉。

雖然這個方法是他開的頭,但在另一方還沒有明了他的心思時,這種有些像是圈地一樣的方法,讓他覺得自己很過分。

即使這確實是方便快捷又合適的接頭方法。

“不過確實是不讓人感到突然的方法。”降穀零有些好笑地看著捂著臉的諸伏景光,他完全沒有往曖昧的方向想去,腦子裡全是工作。

諸伏景光見他的模樣,放下心的同時心裡閃過少許的失落。

“是啊,不過我們的關係最好停在床伴上,感情的程度在占有欲上就好了。”諸伏景光將心底的情緒丟開,“表現出更深刻的感情,組織就可以利用這段關係來牽製我們了。”

“貝爾摩德一直調侃觀察我們,就是想確定這份關係能不能利用吧。”降穀零讚同地點點頭。

“在意的對象會成為組織的把柄,‘床伴’的關係剛剛好。”諸伏景光躺到了床上,“失去了會有點失落,但不會因此而做些什麼。”

“我們確實是會被牽製到。”降穀零笑容有些無奈,誰能想到他們會臥底到同一個組織呢?

他推推躺進被窩的諸伏景光,自己也縮進了被子裡,吹著冷氣裹著被子,很舒服。

然後他將房間裡的燈光熄滅,隻留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他們在溫暖的被窩裡,繼續分享著在組織裡獲得的情報和他們從警校分開後的生活。

“果然,你也從彆的渠道聽到了疑似高層動蕩的消息。”降穀零趴在枕頭上,側頭看向諸伏景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放出風聲來。”

“嗯,我在黑鴉宴會裡得到的情報,後來卡悉也有暗示我。”諸伏景光靠著降穀零,卷起了被子,“組織很喜歡釣魚吧。”

“願者上鉤嗎?”降穀零開了一個玩笑,“貝爾摩德的嘴巴很嚴實,這部分的情報是我從白蘭地那邊打聽到的。”

白蘭地偶爾會找他聊聊,詢問他進入組織後的情況。

“現在能夠得到這些消息挺不錯了,等到成為代號成員後,會有更多的消息渠道。”諸伏景光並不感到急躁。

“嗯,貝爾摩德暗示過我們很快就會獲得代號。”

“如果有測試的話,應該就是最近了,說到測試,我有一個發現,希望是我想多。”諸伏景光將自己統計完任務目標後產生的聯想告訴他,“我的任務都是清理類,目標全是各種類型的人渣,你呢?”

“這麼說,我參與的需要殺人的任務,目標也都是人渣。”降穀零飛快地回憶著自己進入組織後參與的任務,他的大部分任務都是情報類,“太怪了。”

要是諸伏景光沒有拿自己的任務來比對,他可能不會覺得是組織特意安排的結果。

“這就是組織險惡的地方。”諸伏景光露出苦笑,“臥底們在一次又一次的殺人任務裡,都可以用這是一個人渣來安慰自己,要麼在這些任務裡逐漸麻木,放低底線,要麼在突然對無辜者下手時動搖露出破綻。”

“怎麼算組織都不虧,不論是暴露出破綻,還是麻木後不一定能繼續忠於國家的警方臥底。”降穀零皺著眉,“哪怕過了這關,之後肯定還有時不時的試探,為了上爬得不斷完成任務。”

“儘量彆被影響了。”諸伏景光靠著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

兩人又低聲交談著,將自己獲得的情報一一分享,進行簡單的分析。

最後他們小聲說著分開後生活上發生的變化,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次日。

拉著遮光窗簾的房間,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

諸伏景光睡姿平常的仰躺在床上,而降穀零睡得蜷縮起來,將腦袋壓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耳朵貼著諸伏景光的心口,在睡夢中聽著有力的心跳聲,睡了安穩無夢的一覺。

諸伏景光睜開眼睛,雙眸中沒有正常剛剛睡醒會有的迷茫感。

他感到胸口有些沉重,一看是降穀零壓在他的身上,難怪昨晚一直夢到被哥哥養的布偶貓壓著。

他有些疑惑,什麼時候降穀零的睡姿變成這個樣子了。

明明在警校時也有睡在一個房間的時候,那時降穀零從來沒有這樣壓著他。

他沒有聯想到什麼,認為降穀零可能是太久沒有像昨夜那樣,放鬆的和他靠在一起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