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的李先生瞪了眾人一眼,吼了一句:“看什麼看!”
外麵,直到兩人回到車上,時錦程還在咬牙切齒,他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心裡更加自責。姐姐今天會受到這樣的侮辱,完全是因為他,如果不是薛家的那些條件… …
他伸手搓了搓臉,懊惱到直抓頭發。
後排的時錦南看著他的後腦勺,沒有出聲,她滿腦袋都是剛才相親對象的出言不遜。
她沒想到自己的工作在某一類人眼中那麼不堪,大學時她學的是文秘專業,畢業後去了現在的公司。
其實她公司的老板有三個秘書,而她隻負責幫老板寫各種會議的發言稿以及公司的公關稿,鮮少與老板接觸,有時候甚至一周都見不到老板一次,更遑論什麼不乾不淨有一腿了。
公司上上下下上千人,而老板每天忙的暈頭轉向,整天飛來飛去的出差,根本不會像某些網上杜撰的那樣與手底下的秘書不清不楚,況且老板帶出去出差的助理都是男的。
她不知道外界有多少人會像那個李先生那樣臆想,這回的相親黃了,父親一定還會逼她繼續相親,隻希望不要再碰到這種人。
駕駛位上的時錦程回頭,眼眶通紅看著時錦南,聲音有些哽住,“姐… … 對不起,都怪我。”
時錦南抬眸定定望著他,微啟唇瓣,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夕陽的餘暉灑進車裡,把時錦程的輪廓映照的有些模糊。時錦南把目光移向窗外,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淡淡道:“我們先回去吧。”
兩人剛到家,就聽到了門內父親發脾氣地聲音。
時錦程握住時錦南的雙肩,俯身囑咐她,“等會兒進去,你就躲我身後,我會跟爸解釋清楚的。”
說罷,他鬆開時錦南的雙肩,掏出鑰匙打開門。
客廳裡坐著父母與大姨和表姐。
時國強看到一對兒女,頓時橫眉怒目起來。
“你們兩個還知道回來!要不是你大姨極力勸說,人家都要報警了。”
時錦程毫無顧忌走過去,無所謂道:“讓他報好了,我還怕他不成,真後悔當時沒多揍他幾拳。”
聽到這話,時國強抓起茶幾上的水果盤就朝著時錦程扔了過去,然後又抓起沙發上的癢癢撓大步走到兒子麵前,不由分說就抽了上去。
時錦程被砸的腦門上鮮血直流,卻始終擋在時錦南前麵。竹條做的癢癢撓狠狠抽在他的手臂上,他眉毛擰在一起,臉上不服氣地表情更甚。
眼看著竹條又要揮下,時錦南出手去擋,卻被弟弟眼疾手快推開了,羽絨服的袖子被抽破,鴨毛滿天飛。
一時間家裡亂成一團,母親與大姨慌慌張張上前阻攔,表姐趁機拉著姐弟二人去了時錦程的房間。
後麵時國強訓斥地聲音不絕於耳。
時錦程坐在床尾的凳子上,時錦南從櫃子上找出備用醫藥箱幫他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表姐雙臂交疊依靠在門板上,“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提起這事,時錦程心裡的怒火更甚,但還是大致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他的敘述,表姐譏諷一笑,“我早說那姓李的不是什麼好人,我媽還說什麼他家庭條件好,區區幾個破店鋪,就敢那麼猖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世界首富呢!南南,你放心,等我回去就去找他,一定幫你出這口氣。”
時錦南仔細幫弟弟貼上創口貼,直起身子,看向表姐,衝她感激笑笑。
表姐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寬慰她:“你也彆難過,大不了跟我一樣做個不婚主義。”
時錦南倒是想和表姐一樣灑脫,可是她的父母不會妥協的,她又最怕母親的眼淚。
客廳那邊再次傳來父親的怪責與母親的哭泣,她忍不住無聲歎了口氣。
聽說父母親也是經人介紹結婚的,父親脾氣一向不好,母親隻能忍氣吞聲。有時候母親不想忍了,兩人就會爭吵起來,爭吵的凶了,餐具便會遭殃。
時錦南不知道彆人家的父母是不是也這樣,反正她的父母大多時候是如此。這也是她有點懼怕相親的原因,她怕自己會像母親一樣,遇到一個如父親那般脾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