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這麼一提醒,時錦南從模糊的記憶中翻出了沈東庭的身影。
因他是學生會會長,所以照片常年被貼在學校公告欄裡。她升入一高後的前半學期,聽的最多的就是班裡女生議論那個學生會的學長,據她所知有十幾個女生暗戀那個學長。
當時的時錦南好不容易考入市重點一高,所以一心想要保住成績,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每次經過公告欄都是目不斜視,從未有心思去注意過那上麵都有誰。
沈東庭從時錦南表情中明白她對自己也有印象,於是接著道:“我現在是名律師,有自己的律所以及團隊。我聽美含說你也在寧市工作,剛巧我的事務所也在那邊。我們一家都定居在那邊,因為疫情三年沒回來,這次是回來探親的。”
“我目前有三處房產,一套我爸媽住,一套自己住,一套是婚房,已經裝修好了。你放心,三套房產都是全款買的,沒有房貸壓力。如果我們結婚,房本上可以加上你的名字。”
這突然的轉換,讓時錦南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
“等一下,那個… … 我覺得我們不合適。由於薛家父母的那些要求,我沒辦法相信你是沒有目的的。”
沈東庭當然有目的,隻不過不是時錦南想的那樣。
當年考入大學後,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沈東庭在某一晚做了一個夢,夢裡那個盤旋著熱風的天台上,對時錦南表白的那個男生成了自己,直到那時他才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那個靦腆疏離的女生。
每次暑假寒假回去,他總會流連在學校附近,卻再也沒有遇到過她。
因著兩人不是同一屆,更不在同一片區域,任他如何念念不忘,卻從不曾幸運與她相遇。
父母一年更勝一年的催婚,讓他一度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和時錦南沒有緣分。
直到除夕夜那晚,他被迫應下送薛美含去人民廣場。熱鬨嘈雜的廣場外圍,他不情不願跟在表妹身後,抬眼之際卻看到了不遠處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彼時的時錦南如記憶中一樣,高挑清瘦,五官較學生時代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褪去了些許青澀。
正在他醞釀著想要上前打招呼之時,表妹撲到了她旁邊的男人身上,那一刻他狂跳的心回歸正常頻率。
在那之前,沈東庭就聽母親提及過關於舅舅一家的操作。雖然明白她被迫回來相親有點可憐,但他卻是開心的,那至少證明她還是一個人,自己還有機會。
“我說過了我沒那麼偉大,不可能為了美含去委屈自己的一生。我想娶你,隻是覺得我們合適,無關其他。我們在同一座城市工作,又是同一所高中出來的,也勉強算的上知根知底。”
時錦南:“… … … ”
這走向怎麼有點迷?她現在十分懷疑沈東庭是不是像前天那個相親對象一樣,有什麼缺陷… …
“那個… … ”時錦南拿起白瓷杯抿了一口略顯苦澀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才接著繼續:“我覺得我們條件不匹配,我隻是一個打工族,而且還有房貸要還,我聽彆人說,男方最介意女方婚前買房子背負房貸了… … ”
“沒關係,我可以幫你一次性還清。”
“… … … ”
時錦南覺得這人可能中邪了,自己雖然姿色可以,但也不足以傾國傾城到輕輕鬆鬆迷倒條件遠比她優越很多的沈東庭。
“你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比如身體有毛病,或者不喜歡女人… … ”
沈東庭:“… … … ”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態度有點太上趕著了,可也沒必要懷疑他身體有毛病或者性取向的問題吧!
輕輕捏了捏眉心,沈東庭透過麵前悠悠而上的潮濕霧氣,堅定道:“我身體很健康,每年都有體檢,且… … 我喜歡女人。”
時錦南眼神複雜審視著沈東庭,表情嚴肅,“那你為何要願意與我相親,並且… … 表示要娶我?你可千萬彆說什麼一見鐘情之類的話,我不信那些。”
沈東庭差點脫口說出自己的心意,可話到嘴邊,他又極力咽了回去。當年時錦南抗拒追求者的模樣還曆曆在目,他不敢貿然說出實情。
“你需要結婚對象,剛巧我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