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可惜,有人家了。(1 / 2)

兩人就著這長長的桃花道兒走,聊的也是沒邊兒的東西。

說起他們的婚事,還是江入年爭取來的。江氏跟沈庭洲的娘在寺廟碰見,沈庭洲的娘聽說林瑜是九品主簿,考慮過後認為不錯,婚事對自己兒子也好。二姑娘她也見了,覺得不錯。

就這樣應下了。

當初應下後,齊氏聽說大房就這麼輕易地把自己的女兒應出去,還氣得半死。哪裡知道,沈庭洲是個潛力股呢。

先過縣試,再過府試院試,明年的鄉試估計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沈庭洲對於這樁婚事沒什麼想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向聽母親的話。

……

……

與此同時,杜月姝跟爹娘還有表哥霍蘊一家一塊也來掃墓,從山上下來後,也來這觀音祠。

杜月姝的好姐妹,就是上次被林輕笑推倒的那位許容錦,恰好看到了林輕笑和沈庭洲並肩而行——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麼多人在呢。但容錦心中討厭這林家姑娘,說得就比較誇張了,

“月姝姐姐!林輕笑在那邊跟人幽會呢!”

杜月姝:“你著急忙慌的,瞎說什麼啊。”

“真的。就跟沈庭洲,咱們去看看吧!”

“不去。”有什麼好看的。她才沒那麼閒呢。

“走吧,姐姐,下次林輕笑來了,我們可以好好取笑一番。”

杜月姝心念一動,“好吧。”她跟爹娘說了一句,便跟著容錦去了。

他們就在不遠,隔著幾樹桃花。男子挺拔如鬆,穿著藍衫,帶著儒巾,而林輕笑身姿苗條,梳著纏髻兒,發間有粉色發飾,衫子是嫩黃色的,明豔得就像一幅畫。

真是郎才女貌。

兩人正說笑著,沈庭洲也不知說了什麼,林輕笑便輕笑起來。

接著,沈庭洲遞給林輕笑一個木質禦守,林輕笑害羞地接了。這禦守,是類似考牌的東西,上麵還有學子的名字。看起來是比較重要的。

她們正看著仔細,身後一個聲音道:“你們在這裡看什麼?”

兩人嚇了一跳,杜月姝一回頭,見是霍蘊,嗔道:“表哥,你鬼鬼祟祟在我們身後乾什麼?”

霍蘊指了指自己鼻子,“我鬼鬼祟祟?到底是誰鬼鬼祟祟啊。”他往前一看,隻見好友沈庭洲和那淘氣姑娘林輕笑,真是般配得緊啊。——這林輕笑嘴雖壞,但年輕女子女子的風流俊俏,倒是一點不缺。

三人往回走,杜月姝裝作漫不經心地說:“表哥,這樣會不會太輕浮啊。他們又沒成親,就這樣並肩,難免被人說道。這沈庭洲不是明歲還要參加鄉試麼,這樣的行為不好吧?”

霍蘊皺眉,“這麼多人,走一下都不成?那我們一起走,是不是你也輕浮?庭洲為人很端方,你想太多了。”說著,滿不在乎地往前走了。

杜月姝被懟了一嘴,這就是她一向跟這個表哥不合的原因,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她想聽的是“好輕浮啊,行為不好”之類的話,這個人一點也不順著她說,還在外人麵前駁她的麵子。

就是輕浮!如果是她,她才不會這樣呢。

看杜月姝不高興,容錦也自討沒趣,借口先走一步了。

回到爹娘身邊,他們的身邊已經多了個人,竟是舅舅霍麟,杜月姝趕忙行禮,立在一旁。

霍麟也是平縣人,這次也是回來祭祖的。同時還要好好地罵一頓他的兒子。縣試第一場都不過,這水平也是難評了。

原本他想撤回讓他在林瑜府中讀書的主意,但轉念一想,林瑜的大兒子林思澤可是得了縣試案首。過縣試並不難,但想當案首,那就有點兒難了。

也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讓他在那裡讀吧。

他甚至還想過讓自己的侄女杜月姝早點定下林思澤,可惜兩人年歲差了點——不過也就一歲,應該也沒事吧?有機會問問林瑜去。

心中是這樣想,霍麟便把想法跟姐姐說了,霍夫人口中應是,但心中有點不太樂意,有點兒嫌棄林瑜家。

“再看看,也不急。”霍夫人道。怎麼也得先過鄉試吧。就算過了鄉試,也不一定能當進士,霍夫人的要求還是有點兒的。

“好。那沈庭洲倒是不錯,他明歲鄉試必中,這孩子我看著好。可惜已經被林瑜的二姑娘定走了。咱們月姝少了點運氣啊。”

霍夫人道:“弟弟這麼有信心?”

“這孩子是我點的!他思路清晰,答題麵麵俱到,人又刻苦,為人謙虛有禮,彆說鄉試,就是進士也不成問題!”這主考官都看了多少學子了,能不能上,心中還不清楚麼?

霍夫人輕描淡寫,“再好,有人家了,你還提什麼。”帶了點埋怨,“你再多上心看看吧。”

霍麟點頭稱是。心中其實是可惜的,本來親上加親,最好的辦法是霍蘊娶杜月姝。可他倒是想開這個口,他姐姐不太樂意啊。

家世是沒問題,關鍵是功名。

這不肖子居然連縣試都過不了。他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處擱,自然婚事也不好意思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