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糖 把糖給人,他還舍不得呢。……(1 / 2)

霍蘊把家書回複完,說到縣試,他是得好好努力了。來到書房,但看了一會兒頭就暈乎乎的。這學習啊,就得一群人一起學。

如今年也過了好幾日了,元宵也過了,所謂放魂也放完了,該是收魂的時候。霍三公子主意一定,便打算前往縣學看看。其實霍蘊沒資格進縣學讀書,要去社學的。

可進社學的要十五歲以下,霍蘊的年紀早超了。

為了和林思澤在一塊,霍蘊靈機一動,何不弄個家塾,請個好師傅。反正為了讓他好好讀書,父親什麼都願意做。

他美滋滋地想著,到了林府,聽說林思澤去找他去了,連林瑜也出去了。

來的不巧。

他轉身離開。因為走得匆忙,沒看路,跟眼前的人撞了滿懷。應該說,是他把人家撞飛了。

霍三公子雖然驕縱慣了,不大會體諒人,但也是個憐香惜玉的,趕忙上前把人扶起:“哎喲,姑娘沒事吧?”

被撞的恰好是小妹林輕溪。說是姑娘不太像,眼前的林輕溪都沒長開,純純一個小孩兒,她淡定地站起來,一句話沒說,邁著小腿噔噔噔地跑了。

嗯,真是個小孩。霍三公子甚至沒看一眼,徑直往外走,跟林思澤彙合。兩人,還有沈庭洲等人常在悅來酒肆喝酒聊天,順便學習經文。

到了他們常在的包間,霍蘊一掀簾子,便道:“剛才撞到你家的一個小妹妹了。”

“小妹妹?誰?”林思澤道,“輕芸還是輕溪?”

“什麼雲兒溪兒的,反正就是小孩子,一點點大。你妹妹那麼多,我怎麼知道是哪個。”

林思澤略一思考,就知是誰了,林輕溪沒跑了。這名字取得好,輕溪輕溪,這個小妹妹的存在真的就跟一條小溪一樣,不太惹人注意,給人的感覺又挺好。

霍蘊先去炭盆烤手,來回地熏,隨後又揀了幾罐熱酒喝了,暖了胃,又吃了幾碟小菜,才道:“那賭坊欠的,你放心,我有幾個朋友,他們跟賭坊老板相識,債呢,可以一筆勾銷。但也說了,隻此一回,下不為例。”

銷了?林思澤:“這麼容易?”

“嘿,那賭坊老板的老板,你道是誰?”

“是誰?”

“商家人,他們家跟東廠都有關係,跟你家大娘也有點關係的。”

“我大娘?”大娘江入年。

“對啊,商家人不是你大娘江家的死對頭嘛。這賭坊不過是他下麵的下麵的一個小鋪子,三千兩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呢。他們背靠東廠,很是厲害的。”

這倒是林思澤第一次聽到東廠相關,原來權力是這麼厲害的東西。“說說看。”

霍蘊年紀輕,見識多,他有心形容,但肚子裡墨水不對,支吾了半天,道:“大概就是上麵的人想讓誰死,誰就得死。官場裡,這些很厲害的拉,有時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霍蘊有時也知爹的為難,知道他在宦海浮沉飄飄蕩蕩,稍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的。他打著哈哈,“你就寬心吧,這事就交給我。我會幫你。”

林思澤哪裡能就這麼讓朋友幫,“這是我的事兒。”

“跟我你客氣啥啊?”

林思澤有時候有股執拗在的,“不能麻煩你,我自己會想辦法。”

霍蘊不說話了,心中雖然沒有明說,但暗自笑話,三千兩?人家擺明了在玩你,倔什麼呢。

他不會是想跟賭坊對著乾吧?

“思澤,縣試快到了,你也就彆跟我犟了。難道你還想發生去年的事?”去年,他們人在賭坊,差點沒趕上縣試呢。林思澤還被他爹狠狠打了一頓。

“我聽說這賭坊都有耍頭,他們會在骰子裡灌入鉛水,我想以這個為賭注,跟他們交易,商量著看,要麼三千兩一一筆勾銷,要麼一拍兩散,我會寫張狀紙把他們告到嘉禾府城。”

霍蘊反射性地覺得不好。說了這上頭有人,人家的網大著呢,他一個九品小官的兒子,如何能成?但他知道林思澤有幾分俠客的氣兒的,有豪傑的心,他也勸不動。

但他想好友倒不至於真的去交易,十四歲?個子還沒人家高呢。

這件事就先聊到這裡,但都在兩人的心上淺淺畫了一筆。

元宵沒過幾日,林思澤從悅來酒肆出來,直奔平縣賭坊。他這個人敢作敢為,膽子大,就算上頭有人,他又怕什麼——這裡他顯然低估了那些有背景的人。但林思澤初生牛犢不怕虎,倒是真不怕的。

到了賭坊,想找到那日的方臉男。也是不巧,方臉男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