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麼？”沈席玉走到桌邊。

江陵忙上前，介紹，“一個冬菇。還有一個魚。”

“魚？”沈席玉看了眼窗外的水塘，“你不會抓的是我的魚吧？”

“那不是吃的嗎？”

沈席玉快無語了，“那是靈獸……”

“啊！我就說嘛。那麼大個。”江陵露出個燦爛笑容。

“冬菇也炒黑了，你讓我吃什麼？”沈席玉手一點，魚自動露出裡麵乳白的肉，還有紅色血絲，“魚沒熟。”

“噢——”江陵抓抓頭，“我好像沒做好。”

“有心就行。”沈席玉看了江陵傷心的樣子，“走吧。我來做。”

“真的！”江陵高興道，“仙尊，你好像，真的什麼都會。”

沈席玉嗯了一聲，“也不是。”他拿過冬菇，邊道，“我有很多不會。”

就跟種靈植一樣，沈席玉一氣嗬成地炒了冬菇，魚就免了，讓江陵去竹林挖了點筍，炒了個筍。

就這些了。江陵做的靈米倒是熟了。

做完後，江陵又一通誇讚，“仙尊。做得太好吃了！你自己不嘗嘗嗎？”

沈席玉剛想說不，江陵又直勾勾地看著他，那模樣，跟那天他買的白貓相似，居然還挺萌。

——吃，倒也無妨。

他讓江陵為他盛了一碗，也嘗了一口冬菇，不過就跟吃丹藥一樣，食之無味。但他看著對麵的人吃得非常香。倒也覺得有意思，他活像幾百年沒吃飯一樣。不過這人這般高，是該多吃飯。

沈席玉吃飯，自然是不喜歡講話的。都是江陵在問，他偶爾答幾句。

交談間，沈席玉很明顯地感受到這人對他的敬意，跟他的弟子對他一樣，克製有禮。聊天看似東拉西扯，卻沒有一句話招人煩。看著倒是像一點心計都沒有，但他應該是個有心人。

——有心不招他煩。

“仙尊。午後你要做什麼呀？”

“要記錄每一隻靈獸的數據。”

江陵道：“我可以一起嗎？”

“會很麻煩。”

“你雇傭我。我不會怕麻煩的。”

“你不用修煉嗎？”沈席玉好奇，這人修為不過是開光，得花時間修煉，打坐，或者去其他地方組隊殺殺妖獸提升靈力。

“額。修煉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可以跟仙尊您學習，這個機會，求之不得啊。”

既然這樣說。沈席玉點點頭。

江陵忙站起來，“那仙尊。您去休息。我來收拾。”他動手麻利地想去拿碗，隻聽砰的一聲，一個碗砸在地上，應聲而碎，江陵撓撓頭，“我再去買。”

“不用了。不是值錢的東西。”他說完，轉身進了屋。

江陵收拾了碗筷，仔細地擦了擦，中間又砸了兩個碗，他砸一個，那隻討厭的鸚鵡便喊，“敗家子！敗家子！敗家子！”

江陵扔下抹布，咬牙笑著看向那隻綠油油的鳥，“閉上你的鳥嘴。”

鸚鵡頭抬高，還做了個哼的動作。這狂傲的樣子差點把江陵氣吐了。不止這隻鳥，這裡所有的動物都不太待見他。

那隻不知是狼還是狗的看門狼，見到他就對天嗷嗚，仿佛想要活吞了他。

那堆獅子不用說了，生得是那麼蠢笨，還是眯眯眼，但非常會吼人。

水塘的魚嘛，不用說了，已經視他為血海仇人。

但這群動物，看到沈席玉，卻是異常的溫順。所以今早，沈席玉才會這麼奇怪。看似溫順的東西，其實一點也不溫順。

江陵忙完，懶懶地坐在床上，抱起那隻白貓，“隻有你，會讓我摸吧。”

與其他動物不一樣，這隻白貓，不怒不喜，連跟他說話的的欲望都沒有，根本就是懶得理他，永遠耷拉著眼皮。

“不理我沒關係，讓我摸就好。”江陵道。說完又露出一個幸福的笑。

……

萬佛宗，萬佛殿。

沈宗主要休假的消息不知怎麼地傳到了萬佛宗宗主林羨風耳朵裡。

那傳話的童子道：“宗主。他們說沈宗主是跟您一道遊曆。您是要跟沈宗主一起去嗎？”

林羨風輕輕蹙了蹙眉，忍不住道：“遊曆？你說的是江陵？跟我？”

“是啊。他們都這樣說。”

童子看林羨風一臉迷茫，自顧自道：“難道不是跟您？那宗主，沈宗主如果不是跟您，是跟誰啊？”

林羨風也想知道。如果沈席玉不跟他，會跟誰？

沈席玉對他非常好，除了比較忙。所幸兩人都不是情欲濃厚的人。沈席玉又整日忙於宗門事務，他的一心就隻為了他那個徒弟。兩人這才遲遲沒有結契。

其實無論什麼方麵，他們都是非常登對的一對。

以前就是師兄弟，一起修煉，一起讀書，很自然，後麵他問了沈席玉的意思，願意不願意做他道侶。沈席玉答應了。

雖然他們平日聚少離多，各自忙活，但沈席玉是個非常戀舊的人，會定期送東西給他，來表示心意。雖然在他看來，這些都未免公事化了。

但無論如何，沈席玉都是極為專情的。他不會，也不可能跟其他人一塊。

他還休假了。簡直不敢相信。他帶著他那小殿下去遊學倒是有可能。

林羨風略一思忖，便打開玉簡，上麵沈席玉的消息停留在數月前，用靈力傳達後。玉簡不停閃動。

沒人回應。

怎麼會……沈席玉以前是玉簡不離手，且從來不會不回他信息的。

他再次傳叫，仍是沒有消息。

他隻嘗試了兩次，就沒再嘗試了。也許是太忙了吧。林羨風想，稍後這人就會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