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 就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極為強……(2 / 2)

而且,沈席玉的確屬於千山。

但嘴上仍不服輸,雙方便有了罵戰,他們雖是修仙人,可仍是世俗之人。算不上真正離開了紅塵,該有的脾氣自尊一點沒少。

反正,這雙方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千山事後極為不服氣,在千山的內部陣法裡求證沈席玉是否真的去了稷下學宮。得到明確答案後,這些人的態度有所嫌棄。

“嗬。自己人不教,反倒是跑去了彆人那裡。我也真的鬨不懂沈宗主的腦回路了。”

“教就算了。還幫著稷下人對付我們。這宗主當的也是夠夠的。這樣的人根本不配當我們的宗主。平日還那麼嚴,動不動就責罰人,我看我們聯名上書申請換個宗主好了。”

“我看行。換一個好了。”

拉踩的聲音不多,但畢竟是一方聲音。他們從稷下這裡受到的氣全部都歸於沈席玉身上了。

江陵關掉了玉簡,麵色凝重。

原來他這麼不受千山歡迎嗎?那如今離開了,不是正好嗎?稷下會喜歡他嗎?江陵腦中有好幾個疑問。

沈席玉並不知天羅陣法的事情,就算有點風聲,他也不會去理。一個人名氣越大,位置越高,所遭受的非議就越多。他在前世就已經明白得徹徹底底。這一世,他隻求問心無愧,做好自己。

第二節課,講授修煉靈氣的內家法門。這其實不是這門課的重點,但由於接下來所有人要進行模擬實操,每個人控製靈氣的法門都不同,他想儘量地統一一點,方便指導。

“內家靈氣講究的是靜坐、合掌、發心。首先是靜坐。每天的打坐,是基礎功夫,要達到的境界是‘虛空粉碎,大地平沉’。我們隻有通過靜坐來達到舍離躁動的習性。失去了靜,‘輕則失本,躁則失君。’隻有靜心,我們的心神才不會被鬼神知道。否則,起心動念,很容易走火入魔。”

沈席玉引經據典,說得還挺複雜。但下麵的人聽得很認真。

此時有人發問,“沈仙師,如果我們不靜心,鬼神就會知道我們的想法嗎?”

‘“會。真正得道之人,沉心靜氣,心無雜念。神鬼不會入侵你的識海。所以我先在這裡強調打坐的功夫。”

這是修道之人的根基,但尋常仙師並不會講,一般直接跳到修煉上去。但沈席玉看重基礎。

眾人聽得頻頻點頭。

沈席玉又道:“給你們講一個我年輕時的事,來強調靜心的重要性。早年,我和同門師弟下山伏魔,到了一個村子,這裡好幾戶人家都被惡鬼殺害。其中一戶人家尚有一子,需要守靈。當晚,我怕這鬼出來害人,讓師弟守著他。自己則在村子後山墳墓等著那鬼,那鬼是該村先祖屍變而成。

“我當時的修為是元嬰。那鬼的修為在我之下。按道理我是不怕的。但我因為記掛我那師弟的安危,根本無法靜心。”

話說到這裡,底下鴉雀無聲。沈席玉接著道:“當夜,寒風淩冽,不知為何,我竟然睡著了,夢中我遇一男子,書生打扮,朝我行拜。還想與我把酒言歡。說到這裡,大家便明白了,我的心念已破,被人勘破了識海。那妖鬼才能進到我的夢中。所幸我及時醒悟,斬殺那鬼。

“好。事情就說到這裡。這裡留一個偈子,‘獨弦琴子為君彈,鬆柏長青不怯寒。金礦相和性自彆,任向君前試取看。’希望各位參參看。”

底下修士無不嗷嚎,“仙師,你故事還沒講完呢。後來怎麼了?”

沈席玉道:“這不是故事。這是真實的。”

“我知道我知道。仙師,告訴我們你如何打敗他吧。這鬼是不是也是你的崇拜者啊。”

“我也我也。他一定暗戀沈仙師。”

沈席玉道:“……”

他既想強調靜心的重要性,那這個故事目的已經達到了。

此時,殿堂後方一個聲音響起,“那鬼說:‘江陵兄,我傾慕你良久,今日得見你實為三生有幸。如果能與江陵兄有幸共度一夜,天亮我便自滅魂體。’沈席玉道:‘人鬼殊途,妖孽竟口出狂言!’他使出一把琢玉劍當場劈落,那鬼也不還手,任由他打,魂飛魄散之際口中還念叨著;‘江陵。江陵。江陵……’”

聲音在殿中回蕩。這聲音不怒自威,很年輕,但低沉,叫人不自覺地低下頭顱。

而那聲音如今隻喚著一個人的名字,沈席玉的字,江陵。

眾人轉身望去,隻見殿堂門口一個高挺少年負手而立,身後跟著好幾個影衛。他的麵貌非常俊朗,叫人見之難忘。

最主要是他通體的氣派,極為貴氣,就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極為強大的壓迫感。

相當多的人不認識謝臻。但他們認識他身上的衣服。太子殿下一日好幾套衣服,所有衣服都是當世最好的繡娘織就。且穿過一次,絕不會再穿。

底下的修士全部都被驚住了,有人反應過來,立即跪倒在地,“參見殿下。”

一個回應過來,就跟連鎖反應似的,所有人齊齊跪倒在地,聲音回蕩在室內,就跟剛才的那一聲聲江陵。

沈席玉也才反應過來,他因為是帝師,不須跪拜,他也雙手抱在胸前,微微福了福,

“拜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