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您要他的心臟嗎?”(1 / 2)

紀岷疆隻說了狩獵場開放的條件與好處,剩下的隱喻與暗意他一點沒表露,該明白的人都明白,這不需要明說。

他發表完意見後全場一片寂靜,朝野憤怒起身。

“你這是把人命當什麼了!我不同意!”朝野還是和在警局時一樣富有正義感,可他身邊不會再有跟他一樣正義的人了。

城主與眾人紛紛讚同並選擇了紀岷疆的建議。

會議結束後城主與紀岷疆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心知肚明。

下流階級清除計劃。

他們不需要低素質平民來降低觀音城總體評分與排名。

狩獵場的背後是要滅掉不合格的平民,合格平民將改造並投入軍隊進行戰鬥。

觀音城不需要仁慈,觀音城隻需要聲望與榮耀。

朝野出了會議大廳後一言不發,英俊的臉陰沉極了,更多是不解與厭惡。

他們怎麼可以那樣冷酷?貧民窟的人就不是人了嗎?為什麼不可以和諧共處?

朝野疲倦地倚著冰冷牆麵,眼前是觀音城的旗幟,玫瑰與觀音仁慈地在旗幟上繡著,朝野閉上眼,無能為力地抱住頭蹲在地上,高大的身形被得體軍裝包裹,整個人更顯魅力,一群女性官員路過他時想出聲安慰,可看見不遠處的紀岷疆時就停了。

她們畏懼地退下。

朝野絲毫不知情,他想起了前不久的事,他那時還是警廳刑事重案組的隊長,職位不高但那是他自己憑本事掙的,他進警廳特意掩蓋了貴族身份,師父起初帶他時還告訴他不要鋒芒過露,貴族是看不起他們普通人的。

師父不知道他是貴族,他也從來不說,每次出任務都儘心儘力,他真的想讓這個社會變好,不是有越來越高的高樓那種好,是一種他自己都無法描述出來的好。

後來師父跟他在偵破案件時師父為了救他死了,最大的功勞落在朝野頭上,朝野進了白玉京這個政府地帶,他企圖帶著師父的那份對新時代的憧憬在此處一並實現,可他錯了。

該死的財閥至上,他們眼裡隻有錢。

朝野收拾好情緒後準備離開,可紀岷疆出聲叫住了他。

紀岷疆很適合西裝,優雅又暴虐,領帶一絲不苟搭在健碩又不野蠻的胸膛前,他比朝野還高一點,兩人年紀相仿但氣勢相差極大。

銀藍發絲有些散亂落在優越骨感的額前,斷眉上的眉釘折射出蔑視的冷光,他單手插兜,混血麵孔帶了友好的笑,“朝家露麵的總是二少爺,我都快忘記還有你這個長子了。”

朝野不想理他,朝野最討厭被人認出真實身份,說來可笑,他是緝拿罪犯的入了軍職的人,可家裡卻是百年軍火商,與反社會暴徒常有來往。

“不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紀岷疆見他露出厭惡神情時更顯愉悅,他湊近,冷冰冰地嘲笑:“是不是你他媽的太窩囊,老爺子沒臉把你介紹給我們啊。”

朝野忍無可忍,將槍從腰側拔出,精準對準紀岷疆的額頭。

警報器一瞬驚響,仿生警衛整齊劃一進來將兩人圍住。

“怎麼生氣了呢?我隻是想跟你交個朋友。”紀岷疆不解道。

“彆他媽說了!”朝野暴躁道。

“你敢殺我嗎?殺了我你也得死。”紀岷疆斂了笑,他對彆人不會笑太久,很累又很掉價,他是來給朝野警告的,朝野休想破壞他的計劃。

——嘩啦。

槍支保險栓一並打開,仿生警衛的槍支對準朝野。

朝野咬牙收槍,他邊想師父的教誨邊冷靜,而後一言不發撞開警衛出了正門。

紀岷疆頗有成就感。

城主這時從樓上給他發來訊息讓他過去,他剛轉身,就聽見朝野智腦震動的聲音。

他停下,好奇地想聽一聽。

朝野接了通訊器,那邊興奮的男音刺耳穿進朝野的腦內:“哥!聽說你前幾天違令把喻南橋鎖起來玩審訊play了?看不出來啊哥,你還怪會玩的。”

玩你媽!

哪來的這麼離譜的謠言?那消息不是被封鎖了,他弟怎麼知道的?

而且他哪兒玩了?

他那天分明是審訊犯罪嫌疑人!

被氣憤衝昏頭的朝野不知道紀岷疆在身後,他吼著對通訊器那邊的朝棋說:“喻南橋他媽誰啊!老子他媽玩誰了!”

喻南橋?

紀岷疆在心底默念了這三個字。

奇怪。

他分明不認識喻南橋,為什麼聽見他的名字心臟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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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岷疆出白玉京後,助理連忙迎上來。

“家主想見您一麵,您……”

“不去。”紀岷疆坐在車的後座,聞言閉著的眼緩慢睜開,長身玉立被漆黑西裝的壓迫感蓋住,側臉輪廓傲慢又俊美,“聽說我那個小跟班死了,叫什麼來著?”

助理連忙說:“烏家長子,烏元。”

“誰乾的?”

“喻家那位公子,喻南橋,您應該不認識……”

又是喻南橋。

喻南橋是誰?

助理跟了紀岷疆太久,她在紀岷疆的沉默裡明白了紀岷疆的需求,於是她飛速把喻南橋的個人資料整理好遞給紀岷疆。

紀岷疆翻著紙頁,他和他那位古板的父親唯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喜歡紙製品,他看了看喻南橋的資料,思索片刻,他抬眼,笑道:“彈琵琶的藝術家?”

助理不敢吭聲,她聽紀岷疆在後邊喃喃自語,冷意攀上她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