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觀音城從來不講公平。”……(2 / 2)

不知怎的,紀岷疆下意識抬指,為他細細地抹乾淨了。

他把這歸於喻南橋剛讓他觸碰來緩解病痛的回報。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乾什麼!不就是……滅口嗎!那款病毒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反叛者的頭領被壓製在地上,臉部與地麵相貼氧氣漸漸稀薄,他嘶聲力竭喊著,又聽見了槍聲和同伴的哀嚎。

病毒?

喻南橋驀地抬眼,他眼前開始隱約有了形狀。

強烈的車燈在夜裡毫無遮掩地張揚,刺眼極了,燈把雨簾變成了不一樣的顏色,像是舞池裡紙醉金迷時會噴灑的金色瀑布。

奢靡又薄情。

“你們都得死!憑什麼……地位可以決定一切嗎?這對我們根本就不公平!”

“不公平?”

下一瞬他的後腦被紀岷疆用皮鞋狠狠地踩進地麵,磚頭伴隨他的鼻骨一並斷裂,他慘叫著又用儘畢生力氣要抬頭。

“觀音城從來不講公平。”

紀岷疆居高臨下,他的手下為他撐起黑傘,平整的大衣被他們沉默著為他披掛在肩側,他神色淡淡似乎一點力氣也沒用,可腳下的人已經血流成河了。

案發現場被及時趕到的警衛封鎖起來,反叛者被戴上鐐銬進了後車。

唯獨紀岷疆腳下這個不知好歹的。

眾人不敢上前一步詢問,生怕惹怒這位陰晴不定的權貴。

“紀岷疆。”

這時一道帶了細弱咳嗽的聲音打破沉寂。

喻南橋失了血色,他一隻胳膊緊貼斑駁牆麵才站著,可又一顫,長發間的水珠連帶指尖的烏墨一並往下墜。

他視線還恍惚著,可還是瞧見了紀岷疆,他道:“不是說……要帶我去醫院嗎?”

那個貧民窟的男人知道病毒的事,他絕不能死,喻南橋要留下他。

紀岷疆這才給地上那人留了條活路,沾了血的皮鞋在落地一瞬間就有人跪地去擦拭了,在這人群簇擁間,紀岷疆朝喻南橋走去。

喻南橋再也支撐不住,他喉間溢出血液,細細地流淌出來時染紅了唇。

紀岷疆聞著鮮血的味道像是掠食者找到了心儀的獵物,他抄起喻南橋的膝蓋把人抱在懷裡,這個姿勢適合鼻息相交,可紀岷疆什麼都沒做,他把大衣蓋在喻南橋身上,克製著上了車。

這場旖旎風月在剛發生過事故的案發現場有種詭異感,紀岷疆聲名赫赫,他懷裡那個美人也不例外,但誰也不敢偷偷望一眼也不敢多談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