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求婚戒指就你買了。”……(1 / 2)

紀岷疆回到觀音城後沒回祖宅,而是在富人區買了棟私人彆墅住,四周綿延無儘又可俯瞰四方,冷科技感的複古彆墅前掛了紅燈籠,上邊拿朱砂筆各提了仁慈二字。

紀岷疆坐在會客廳的長沙發上,戴了銀槍色方框眼鏡,眼鏡長鏈子搭在太陽穴處,他低著頭,一手捏著個暗金耳墜子玩,一手飛快敲著麵前虛空浮起的虛擬鍵盤,淺金色瞳孔裡映著電腦屏幕急速又密麻運轉的程序係統。

【指令錯誤】

下一瞬赤紅的四個字填滿整個屏幕,紀岷疆閉眼,他對著通訊儀道:“那幫廢物還沒回來?”

屬下小心翼翼在另一邊說:“這回是被個大人物關押起來的,我們一時半會還……”

紀岷疆不耐地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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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那批被喻南橋從金玉樓帶回的罪犯已經被關押起來,他們顯然是頂風作案的老手,在接受審訊時笑嘻嘻打著含糊,一次又一次地攪渾審訊者的思路並把作案證據推翻。

這終止於紀岷疆走進房間的一刹那,警衛和那幫被關押在電網後的罪犯一並站起並向他問好,尤其是那幫罪犯,他們看見紀岷疆就像是看見了祖宗,“紀先生!”

他們在狂歡城是商品交易的常客了,紀先生今夜來一定是念舊情幫他們的。

念此,其中一個罪犯忍不住暗罵美色誤人,那晚那個美人進屋的時候一副病弱溫順的樣子,誰成想門一關就挨個把他們狠狠製伏在地,再然後他們就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就被關在警局裡被這幫蠢貨問這問那。

“都出去。”紀岷疆吩咐道。

於是審訊室的人員陸續離開,連同關閉了監控器材。

烏漆大衣被隨意扔在桌上,紀岷疆扯了下領帶,唇間的煙明滅不定,在明黃色的審訊光線裡有種難以捉摸的陰鷙感,他坐在鐵製長桌的一邊,濃金色的眼珠盯著電網後的身穿囚服的人。

“那則數據,在哪裡?”紀岷疆問。

罪犯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說什麼。

“還想活命嗎?”紀岷疆站起來,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在審訊室裡蔓延,他今夜不知為何戾氣格外重些,平日裡一張英俊年輕的混血麵孔陰沉沉的。

下一瞬電網開啟,牢房裡劈裡啪啦閃爍起了刺眼的電壓,皮肉燒焦的味道混雜著迸裂開來的傷口血腥味混雜在一起。

“我!我說……”其中一個實在害怕了,他哭喪著臉,十指扣著滿是高電壓的欄杆,已經四肢發麻了。

紀岷疆抬手,從欄杆的寬縫隙裡把那人拽過來,那人的額頭撞在欄杆上發出巨響。

“在老大腦袋裡存著呢……老大他沒跟我們關一起……紀先生,我們也不知道啊。”

“誰把他帶走的?”

“就個很漂亮的男的,他一下子就把老大腦袋掏了,那串數據估計就在他手上。”

紀岷疆鬆手,他五指滿是黏膩的鮮血,電網隨他一個眼神就被手下關閉了。

牢內那幫人劫後餘生般癱軟在地上喘息,他們像狗一樣跪爬過來,哀求地看紀岷疆,“紀先生,我們好歹為您出生入死了那麼多年,您不能見死不救啊,放我們出去行不行?”

“放你們出去?”紀岷疆念此一笑,他居高臨下,室內的光線給他銀藍冰冷的發色勾勒出了暖意,一雙淩厲的眼帶了點天真,“好啊。”

“謝謝紀先生!”

牢內幾個暗中嘲諷紀岷疆果然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二十一歲能懂個屁,隨便說幾句他就信了。

等出去了一定得把他狠狠教訓一頓。

“但我還是喜歡忠誠的狗,起了逆反心的我養不了。”紀岷疆微微偏頭,千米外狙擊手瞄準位置擊穿玻璃窗後,眨眼間就狠狠貫穿了牢內幾人的太陽穴。

“喻南橋。”

紀岷疆把丟在地上的煙慢慢碾滅,鞋尖沾了斑駁血漬,而後離他不遠的欄杆下淌出了更多濃稠惡臭的血。

他開始懷念那夜在喻南橋唇上沾染的那抹血味了,又甜又乾淨,輕輕嗅一下就要上癮。

他閉眼,喻南橋冷冽俊秀地站在不遠處,他伸手去抓一把,發現那人竟然高舉槍支,槍口精準對著他,仿佛帶了濃烈的恨意。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哪裡對不起喻南橋。

除了那晚在金玉樓巷子裡暗中吩咐狙擊手把喻南橋左胳膊弄廢一事,這是與那人達成合作的條件。

但那晚恰好一幫貧民窟反叛者攪亂了他的計劃,他也不知為何竟然還救了喻南橋一把,也許美色惑人讓他失了分寸。

念此,紀岷疆嘲諷一笑,這當然是假的,他必須要確保喻南橋活著,不然他拿什麼治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