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在前引路,指著站在麵包車後的舒染染:
“我好言好語你不聽,換個不好說話的對付你!剛提的車你給乾爛了,等著腦袋當球踢吧。”
舒染染看著司機身後的男人,嘴比拳頭硬:
“踢你的還是踢他的?”
司機:?
精健的男人皮鞋鋥亮,褲縫筆直,邁步的時候手腕晃動,腕表在夜幕路燈下一閃、一閃,逼ling逼ling的。
舒染染心底叫板:小騷包。
路燈亮了,光影錯合,騷包蛋的影子黑壓在舒染染身上。他怒氣衝衝,來者不善。
擦,就算她1米68,撕人經驗豐富,但一下子對抗兩個高個子男的,懸!
舒染染快速計算後立刻放棄武鬥,決定智取,手偷偷摸向口袋。
白桐塵站定,很不屑白了一眼破麵包車,懶得看肇事者,問話超級奇怪:
“你爸呢?”
——他口氣不好。
有病啊?跟幼兒園掐架似的,找家長?
舒染染被問愣,埋低的腦袋抬起來,鄙夷嚷嚷:
“我撞你車,你找我爸乾嘛?”
司機也懵逼:
“就是,找她爸乾嘛?”
一抬頭,路燈灑柔光在舒染染的臉上。
白桐塵乜斜她一眼。
因為身高差,她瞪他時揚著臉,小頭大眼睛、聲音高亢,有點像哇啦哇啦亂叫的——吉娃娃。
白桐塵高聳的眉橋一抬,不屑的眼神變成驚訝:
“不是你爸開的車?你個小姑娘自己開麵包車?”
——他降調了。
女人不能開麵包車?瞧不起誰呢。
舒染染切了一聲:“不行嗎?”
白桐塵臉上掠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笑容。
不是教訓這丫頭嗎?哥怎麼還迷之微笑了?
司機覺得氣氛走向不對,忍不住上前打頭陣,拿鑰匙戳了下舒染染的肩頭:
“賠錢!你這破麵包賣1000遍,也買不起新款大G!”
鑰匙正好戳在肩頭的大粉刺上,點燃舒染染的爆炸導火線,她跳起來就要拳擊司機的臉。
文戲變武戲,太突然了。
情急中,白桐塵伸出胳膊,攔住了跳高撕人的舒染染。
跟袋鼠似的舒染染,被迫掛在了白桐塵結實的小臂上。
她在他懷裡張牙舞爪,雙腳亂踢,氣急敗壞。
阻止了戰鬥,白桐塵沒撒手,繼續用小臂箍著舒染染的腰,嗬斥罵咧咧的司機:
“你個大男人跟小姑娘動手?不要臉了?”
司機再次懵逼,呆在原地:
“哥,不是要乾死開破麵包的嗎······”
白桐塵急赤白咧喝止:
“你會不會說話?嘴巴乾淨點!”
——一刀背刺小老弟。
我靠?
哥倆約好一起收拾破開麵包的,怎麼被捅刀子的是我了?
司機摸了摸後腦勺,迷惑:
“可是我剛看了咱車,蹭去塊漆。”
一聽掉了漆,又是奔馳,怕被訛詐,舒染染撥開白桐塵的手,往前一撲騰,噗噗吐了起來。
她再抬頭,滿臉血!
路燈照著舒染染慘白的小臉,把白桐塵和司機嚇傻了:
剛才打架還攔不住的架勢,怎麼就哇哇吐血了?
舒染染指著司機,嘴唇哆嗦著誣賴:
“你,罪魁禍首······”
司機嚇得趕緊躲遠了,無辜求救:
“我是被撞的啊,怎麼最後我攤上事兒了?!哥,救我!我就拿鑰匙碰了下她肩膀,她怎麼吐血啦?”
救人要緊,白桐塵不怕被訛,上前扶住了東倒西歪的舒染染:
“你有病?”
聽著像罵人,舒染染扇白桐塵的胳膊兩巴掌:
“拿開你的爪子!你們兩個男的,毆打我!”
白桐塵:?
司機彎著腰,從車前探出腦袋,嚇得聲音變調了:
“誰打她了?等我找飯店老板要監控!她不會自己咬斷舌頭誣陷我們吧?哥,我就說這玩意有病吧?”
白桐塵皺眉,這姑娘可是真算“血口噴人”了。
舒染染彎著腰擦嘴,卻又吐了一口血。
白桐塵快速思索了一下,扶著舒染染,命令司機:
“先彆計較剮蹭的事,幫她把車停好。我送她去醫院。”
舒染染還沒想好怎麼逃避去醫院驗血的真偽,就被白桐塵打橫抱了起來。
舒染染在他懷裡掙紮,頭發都蹭開了,散了一大捧。
白桐塵不為所動,抱了一路,把舒染染穩穩塞進大G後座,關上車門。
推了幾下車門沒打開,舒染染低頭整理被抱時弄皺的衣服和頭發。
白桐塵上了主駕,看了眼收視鏡,以為她怕他非禮,他把車開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