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染驚歎:
“我以為你會自己選一張,這是給我自己選的。他們放在了一樓,我當然睡在一樓。”
不要臉的把浴巾一扔,霸坐在床,挑挑眉梢:
“反正現在就一張床,我們又不是沒一起睡過,還在乎這一晚?”
舒染染炸毛,義正言辭:
“你注意文明用語!我們明明不是你說的那樣。”
白桐塵忽然抬起雙腳在空中蹬一蹬,搖著雙拳:
“我好怕一個人睡。”
把舒染染惡心到替他臉紅,她指著白桐塵的浴袍底子,反殺:
“你N褲露出來了。”
幸好還有點羞恥心!
白桐塵落下雙腳,拉緊浴袍,悄悄翻身到床的另一側。
就喜歡看騷包受挫的樣子。
舒染染心內狂喜,但臉上裝作淡定,跳在床上,拉過被子,躲在裡麵偷偷笑。
突然,舒染染臉上捂著的被子被拉開,白桐塵臉色羞喜交加:
“哎,其實我內褲沒露,你故意的!”
舒染染板住臉,肯定:
“真漏出來了。”
白桐塵浮著紅的臉上羞意加深,越來越紅,還在掙紮:
“那你說,是什麼顏色。”
“gay白。”
白桐塵伸手就拔了一下舒染染的鼻尖,正色:
“胡說八道!”
“好吧,是黑色。”
白桐塵眼底閃過震驚。
擦,胡亂猜還猜對了?
舒染染得意吃吃笑。
白桐塵翻身過去,摔在床的另一側,語氣略帶失望:
“是灰色。”
並沒露。
倆人各踞半邊睡覺,白桐塵輾轉幾下,舒染染感覺他的手有意無意搭在了她的手上。
她心中說不出的躁動,甚至有點點期待。
但他的手指觸到她指尖的時候,腦中忽然一個閃現,回到了他醉酒的那晚,他不小心透露出他曾經與人有過很親密關係的話。
——已成為一根紮進肉裡的刺,不知道什麼時候碰到就會痛癢難耐。
舒染染立刻抽走手指,翻過身,與白桐塵隔開很遠。
也許心中不平,舒染染睡的不算踏實,朦朧中感覺一隻手把掛在床沿的她往裡拽了拽。
她在惺忪中驚覺:差點又摔下床。
天空微亮,白桐塵已經跑步回來了。
他坐在床沿,看舒染染可愛的睡相,伸手刮刮她的鼻梁:
“吃完飯帶你去看看店鋪。”
彆人的假期還沒結束,他們已經忙碌起來,一上午穿梭在大學城周圍,看了兩家店鋪,白桐塵讓舒染染自己決斷。
舒染染最關心的還是房租。
白桐塵擺手打斷:
“不要考慮錢的事,你算重新開始,最應該考慮哪個店鋪更有潛力。”
舒染染選了一家離大學城近的,但有點年頭的店鋪。
她分析得頭頭是道:
“周邊中小學不少,老市民多,消費能力在。就是貴點。”
不到下午,合同簽了。
效率之所以高,是白桐塵幾天前就來看過房,跟房東談了個差不多。他一向提前做準備。
天還沒黑,許路飛已經帶著包工頭和舒染染溝通完畢裝修方案,明天就動工。
這高效率的陣仗,震驚舒染染。
想起剛入行時,鳥銜草壘窩似的,還是自己和本科舍友一點點刷的乳膠漆,幾平米大的檔口,連刷牆帶鏟地上殘留,整了三四天,手都被鏟刀磨破了。
犒賞來幫忙的舍友,請的48元一位的自助餐,四個女孩吃到第二天中午都不餓。沒辦法,窮。
本做好了重返赤貧的心理準備,但白桐塵都給包辦了,舒染染沒出一分錢。
國慶假期收緊,他白天去公司,晚上商務聚餐,她沒機會聊怎麼還他房租。
也沒機會告訴他不要舉辦婚禮,她要用彆的方式償還他的人情。
舒染染反複提醒自己,謹記!
財力雄厚辦事很快,一切順利到像施展了魔法。
最後一天假期,許路飛來電,讓舒染染去驗收裝修。
基本按照她的意願裝完了店鋪。
有一些小地方雖不如意,那也是腦海中設想與現實溝通中不可避免的差距。
舒染染滿意裝修,許路飛就帶人把倉庫裡的玩具往店裡運。
這個不靠譜的表弟,一旦認真起來,像變了個人。
貨物一擺滿,裝修上的小小不如意全都不見了。
眼見就能開業,舒染染打給曾經的店員。
自從被前房東弄黃店鋪後,店員找了幾個工作也沒乾長,索性歇業在家。
一聽重新開業,她答應馬上來。
假期完結,明日開學,剛忙完店鋪的舒染染又忙叨叨收拾回校的東西。
帶著工作氣息的白桐塵,風風火火回家,進門找到舒染染:
“晚上我們請客。”
舒染染沒在意,繼續收拾書包:
“請誰?”
“舒晴、童年,她倆一直很關心你閃婚的原因。躲了一個假期,我們該對她們有個交代。”
舒染染撇開書包,扭頭瞪眼。
白桐塵剛從工作中拔身,周身散發著不得不的氣質,遠沒有和她逗笑時那樣好商量。
也許出自白桐塵已應了童年和舒晴,也許是他助力自己重新開業,陪他出去演演戲是還人情。
舒染染沒有一句質疑地跟他去了。
可她總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跟他講清楚。
想了一路也沒想起來,要謹記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