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丹 “水龍水龍,彆哭啦……”……(1 / 2)

——這是一個如此繾綣又深入的一個吻。

為了捕獲足夠多的水元素,蒲從舟閉著眼,根本不敢對上那維萊特的眼神,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輕輕撬開那維萊特的唇。

……先是舔舐,然後漸漸深入。

過程沒有蒲從舟想象的那麼困難,甚至可以說是輕鬆的……比起堅硬的肌膚,那維萊特的唇異常柔軟,隻是稍微有一點點冰冷。深入之後,蒲從舟甚至輕輕吮吸了下,然後明顯感覺到懷中的人微微一顫。

蒲從舟把眼睛閉得更緊了些,強迫自己不去想象那維萊特的表情……其實蒲從舟自己也不知道要親多久,吮吸多久才能夠,隻能憑著隻覺深深地吻著,攀附在那維萊特的手幾乎痙攣,寂靜中的水聲格外明顯。

一片慌亂中,蒲從舟隻覺得自己的舌頭似乎掃到了什麼同樣黏膩又有些冰冷的物體,嚇得一激靈,這時才覺得一陣劈裡啪啦的酥麻順著尾椎往上爬,顫抖著退出來,睜開眼,先是確認了下自己還在,然後才抬起頭,看向那維萊特,笑著說:“你看果然有用——我這樣就能留下來了——那維萊特?”

“你……”那維萊特輕輕抽了口氣,眼尾還泛著一點不自然的緋紅,他停了停,指腹抹了下唇邊的一點晶瑩。

——拉出了一點透明的水光。

蒲從舟自己覺得沒什麼,畢竟這隻是夢境,她為了更好達到自己的目標,親吻了幻境的一個幻影而已,更何況這幻影長得還這麼好看——但蒲從舟看著那維萊特垂著眸,明顯有點震驚的模樣,不由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雖然剛剛親完,自己的舌頭也有點麻……但還是試探地問:“能接受嗎?你不會覺得我冒犯你了吧?”

那維萊特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呼吸的頻率似乎快了一點。

“那維萊特?”蒲從舟小心地說,還踮起腳戳了戳那維萊特肩上的綬帶,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哎剛剛事出緊急,是有些沒顧慮你的感受了。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話,下次我就——”

“不會冒犯。”那維萊特似是才緩過神來,平靜地看向蒲從舟,蹲下身,輕柔地為她整理了下剛剛混亂間不知是怎麼扯開的領口,溫和地說,“我能接受……你能留下就好。”

“那就好。”蒲從舟鬆了口氣,她之前還真挺擔心那維萊特這條龍守身如玉啥的,碰都不讓她碰一下,這樣蒲從舟下次想在幻境裡多留一會估計還沒辦法。

那維萊特眸光微微動了下,站起身,從辦公桌上拿起一疊資料,對蒲從舟說:“我現在要去歐庇克萊歌劇院主持弗裡斯小姐與塔倫的審判,你可以把你的想法在路上和我說。”

“好哦,這沒問題。”蒲從舟爽快地說。

那維萊特點點頭,快步向辦公室的門走去,微微躬身,為蒲從舟拉開門,然後回頭,靜靜看了蒲從舟一眼。

“怎麼啦?”蒲從舟心一跳,莫名覺得那維萊特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

“沒事。”那維萊特停了下,才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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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冰冷而敞亮,投在歐庇克萊歌劇院內,襯得在場每個人的麵容都更加蒼白。

和上回歡樂的“追悼會”不同,這次歐庇克萊歌劇院充滿了人心惶惶的緊張。根本不需要那維萊特維持秩序,所有人都籠罩在一種極致的不安中,就連翹著二郎腿坐在最高位的水神芙寧娜,似乎也有點緊張,笑容看起來過分僵硬了。

蒲從舟倒是挺輕鬆,畢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有些好奇地雙手抱在懷裡,占著沒人能看到她,站在那維萊特身邊。

“現在,請由弗裡斯小姐陳述這起案件的經過。”那維萊特站起身,沉穩而有力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歌劇院。

一束雪白的聚光燈隨著“嘭”的一聲亮起,打在站在指控人席位的柯莉黛兒身上。柯莉黛兒慘白著臉,聲音帶著點顫抖,很清晰地說:“從六天前,也就是十四號以來,連續五個貴族遇刺身亡……所有人的都死於一根尖銳的冰淩。第一位死者是佩蒂特家族的族長,中間的三位分彆來自不同的家族……最後的一位死者,是我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家族——弗裡斯家族的族長!”

這話一出,台下一片嘩然。

“死於冰淩?那凶手應該有冰屬性的神之眼。”

“佩蒂特家族和弗裡斯家族……在楓丹算是地位最高的家族了吧?這下族長一死,該大亂了吧……”

……

“肅靜!”那維萊特重重一敲手杖,說,“請指控人陳述指控證詞。”

“這五位死者看似毫無關聯,但我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柯莉黛兒虛弱地說,“……他們都是上次我父親謊報稅款的掩護者,是他——就是塔倫!”

柯莉黛兒逐漸激動起來,指著被告席上的塔倫,厲聲說:“我們家族的稅款聯係著整個貴族圈層的利益,你的父親揭露了這一切,因此迫於壓力自殺!你因此懷恨在心,所以就一人策劃了這次的連環殺人案!”

哐當一聲響,柯莉黛兒話音剛落,那維萊特身後的天平向柯莉黛兒的方向傾斜了一個角度,把蒲從舟嚇了一跳。

“諭示裁定樞機……”蒲從舟自言自語地說,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繞到那維萊特身前,低頭瞧著這把巨大的、點綴著雨滴的天平,“它這是覺得柯莉黛兒說的話有道理了?”

根據審判的程序,一旦這個天平完全偏向一方,審判就會結束,並且諭示裁定樞機會給出結果。一般而言,這個結果會和那維萊特的結論相同。

“——胡說八道!”就在這時,塔倫憤怒地說,“你說我殺了我的叔叔……你的父親……還有那麼多人!你有什麼證據嗎?那天我叔叔死的時候,芙卡洛斯大人和我正好在一起,我根本沒有作案時機啊!”

此話一出,雪白的聚光燈瞬間一晃,落在坐在最高處、觀摩審判的芙寧娜身上。

“哎……哎?怎麼全看向我了?”芙寧娜驚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揚了揚頭,說,“沒有錯啊,佩蒂特先生那時的確和我在一起,問我楓丹的哪種蛋糕比較可口——有什麼問題嗎?”

又是哐當一聲巨響,諭示裁定樞機前的天平往塔倫的方向傾斜,再次持平。

“你不在場,不代表你沒辦法作案!”柯莉黛兒撕心裂肺地喊道,“整個楓丹廷就你有作案動機!不是你是誰?”

不同於之前的憤怒,這下塔倫忽地褪去之前的脆弱,忽地笑了下,說:“所以你並沒有證據,佩蒂特小姐。更何況我的神之眼是水屬性的,並不是冰屬性——沒有作案條件。”

人群再次沸騰。

那維萊特重重敲擊了兩下地麵,對柯莉黛兒說:“請你出示證據。”

證據?柯莉黛兒並沒有證據。那怎麼辦,她的父親……就這樣死的不明不白了嗎?

柯莉黛兒茫然地看著諭示裁定樞機緩緩向塔倫的方向傾斜,極其無助地看向那維萊特——真是諷刺啊,之前她在這位最高審判官麵前趾高氣昂,仗著自己的貴族身份,逼迫他趕走美露莘……而現在,柯莉黛兒能依賴的居然隻有那維萊特,還有他所主持的楓丹律法。

曾經柯莉黛兒最厭惡的東西。

“求求您……”柯莉黛兒一軟,癱坐在座位上,懇求地抬頭看向坐在最高處的那維萊特,“我真的……還找不到證據。”

“哈哈,好可憐啊好可憐啊。”蒲從舟趴在那維萊特身邊,笑嘻嘻地說,“我還記得剛見到她的時候……啊呀呀一腳踹開了你辦公室的門哈哈哈……”

那維萊特倒是不動聲色,輕輕瞟了蒲從舟一眼,平靜地宣布:“很幸運,弗裡斯女士。我們的特巡隊找到了部分線索。”

那維萊特話音剛落,柯莉黛兒就聽身後傳來腳步聲,特巡隊隊長沃特林帶著美露莘卡蘿蕾走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