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丹 就算給他睡了又怎麼樣呢。(1 / 2)

蒲從舟想了下,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遙遠的記憶忽然就這麼攻擊了她。蒲從舟氣笑了:“怎麼著?你現在又同意了?已經晚了!”

“晚了?”那維萊特微微一怔,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也就隻有那天我來得太匆忙,啥都沒準備。”蒲從舟翻了個白眼,“太早睡下去,沒洗澡也沒吃東西,又餓又臟的,所以向你要了小點心還想洗澡來著。現在我來之前做了準備,就不需要啦。”

“嗯。”那維萊特微微點頭,眸子似乎黯淡了下。

蒲從舟瞧了那維萊特一眼,看他一貫冷靜的樣子此時竟然露出了一點失望的神態,一時間有點於心不忍,試探著問道:“……嗯,如果你實在想幫我洗澡,也不是不行?”

“不必了。既然你不需要。”那維萊特平靜地搖頭,走到蒲從舟麵前,俯下身,輕而易舉地把她抱起,緩緩走到床沿坐下,指尖掠過蒲從舟的發絲,目光凝滯在蒲從舟的唇上,欲言又止。

蒲從舟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如果她有毛的話,警惕地說:“你又想乾什麼了?”

這條可惡的水龍腦回路總是奇奇怪怪的,讓蒲從舟起了防備心。

“如果親吻可以讓你留得更久一些,那麼我們或許可以……”那維萊特斟酌一下,說。

“什麼!你想乾什麼!”還沒等那維萊特說完,蒲從舟就打斷了那維萊特的話,一巴掌拍上了那維萊特的長發,“彆亂來啊!我警告你啊……”

“你……”那維萊特微微睜大了眼,注視著蒲從舟,一時間竟然有一點茫然,似乎是不知道蒲從舟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那維萊特長得很漂亮,蒲從舟一向知道。

蒲從舟很少用“漂亮”這個詞形容人,更何況是一位男性——就算是像鐘離和魈這種在蒲從舟看來是顏值天花板的人,她也覺得他們是“俊俏”,帶著點英氣的美。

而那維萊特的好看,不像是璃月的山水畫,更像是無數種水彩墨水加濃了色調,混雜著宕開一筆令人驚豔的色澤。

一看蒲從舟就忍不住稱讚,啊,如此漂亮。

而這樣一個漂亮的人——或者說龍——穿著件修身、甚至雪白到有些透明,隱隱能瞧見肌肉輪廓的襯衫,帶著點茫然和無措,就這樣柔軟地注視著自己,蒲從舟心中不自覺軟了幾分,甚至冒出了一種想法——就算給他睡了又怎麼樣呢。

“說吧。”反正是一個夢境,蒲從舟妥協了,一攤手,“你把話說完。”

那維萊特沉默了下,才垂頭,對蒲從舟平靜地說:“我隻是想說,我或許能親吻你,以此延長你留在這裡的時間。”

蒲從舟嘴角抽了抽,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問:“就這?”

“就這。”那維萊特又茫然了,遲疑了下,反問說,“不然呢?”

蒲從舟看看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注視著蒲從舟。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蒲從舟痛苦地閉了閉眼,一巴掌拍上了自己的額頭。對不起,原來是我想多了。

那維萊特看著蒲從舟尷尬又自閉的模樣,似乎猜到了什麼,說:“嗯……你該不會……”

“閉嘴吧那維萊特!”蒲從舟一把捂住那維萊特的嘴,憤怒地說,“我們現在立刻睡覺!我要回璃月了,立刻,馬上!”

那維萊特一動不動,垂眸看著有些惱羞成怒的蒲從舟,停了下,才問:“那親吻……”

“想都彆想!”

拌嘴歸拌嘴,尷尬歸尷尬,蒲從舟還是得老老實實地蜷縮在那維萊特懷裡睡覺。

幸好這條水龍有的時候思想頑固歸頑固,但是他有個非常好的優點——不計較,也不會追究蒲從舟什麼尷尬的事,陪著她睡覺時像往常一樣溫柔,甚至還伸手為他整理好了額發。

要是換著鐘離,估計會陰陽怪氣(蒲從舟自認為)打趣她到死。

所以蒲從舟很安心,揪著那維萊特的幾縷長發,枕在他的胳膊間,任由淡淡的海風氣息纏繞著她的唇吻,正準備安心入睡,忽然聽見那維萊特心跳有些快。

“又出什麼事了?”蒲從舟睜開眼,恰好對上那維萊特黑暗中的眼眸。他一點也沒睡,似乎還很清醒。

“你們龍類不需要睡覺,我蒲公英還要呢!”蒲從舟氣急敗壞地說,使勁拽了下那維萊特的長發,順便踹了他小腿肚一腳,“心跳那麼快乾什麼!”

這簡直是無理取鬨。

但那維萊特怔了下,愧疚地說:“抱歉,心跳太快,吵到你了。”

蒲從舟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心軟了,擺了擺手,對那維萊特說:“你說吧,你在想什麼。我試試看能不能幫你解決。”

那維萊特輕輕“嗯”了一聲,說:“我在想美露莘的事。”

“啊。”蒲從舟懶洋洋地癱軟在那維萊特懷裡,臉頰還蹭了蹭他的領口,漫不經心地說,“美露莘怎麼了?不是讓你把她們先塞回去,等那些貴族對她們的不滿徹底消失……”

那維萊特輕輕搖了搖頭。

“怎麼?”蒲從舟問。

“楓丹的貴族勢力遠不止像你想象的簡單。”那維萊特沉穩地說,“佩蒂特和弗裡斯家族倒下,新的貴族會接替上來,其中利益根深蒂固,我很難撼動。”

“我的評價是不如水龍一噴。”蒲從舟此時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說。

“什麼?”那維萊特微微一怔。

蒲從舟解釋說:“你不是水龍王嘛,你會噴水,他們不會。你噴他們一臉,保證他們乖乖聽話哈哈哈哈……”

蒲從舟笑著笑著,發現那維萊特根本不覺得好笑,反而神情更加冷靜。蒲從舟覺得不對勁,不笑了,瞧著那維萊特。

“既然我來到了楓丹廷,就應該遵守人類的正義。”那維萊特說。

蒲從舟看了那維萊特的側臉,有些無奈地說:“……你有一天會知道,作為‘非人’,在人類社會絕對是一種優勢,而並非是什麼羞恥的需要藏著掩著的東西。”

那維萊特靜靜注視著蒲從舟,好半天,才低聲說:“……確實是我沒有過的思路。”

“嗯,所以你去噴他們吧……我要睡覺了。”蒲從舟打了個哈欠。

“我做不到。美露莘來到楓丹廷,必將觸及貴族的利益,他們的反對是必然的。但如果沒有美露莘的幫助……”那維萊特一直等蒲從舟縮進他的懷裡,墨色的發絲和他的纏繞在一起,才低聲說,“讓我獨自改變,或許再等上百年,我也很難將楓丹廷改造成讓美露莘安全的地方……”

聽到這,蒲從舟最後一點睡意也消失了,撐著那維萊特的胸膛,坐在他身上,嚴肅地說:“聽著那維萊特,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

蒲從舟停了停

揪著那維萊特的衣領,直直對上他略有些驚愕的淡紫色雙眸,說:“而且我告訴你,雖然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怎麼處理你那些貴族,但是我有後台——我的國度非常厲害,我查找了曆年有關的理論,一定能幫你想出接回美露莘的辦法!”

那維萊特閉了閉眼,雙手覆上蒲從舟的,深深注視著她,說:“……你來自於一個了不起的國度。”

雖然,蒲從舟隻是一個幻影,那維萊特聽不清她說的任何和地名或者人名有關的信息,但他還是對這個陌生的國度產生了由衷的欽佩。

“那是當然!我們璃月和你們不一樣,我們的神明可厲害了,讓帝君來解決你們的是,用璃月的諺語說,那叫殺豬用牛刀!”提起這個,蒲從舟徹底不困了,挺起胸膛,驕傲地說,“我和你說啊,我查閱過璃月處置勢力過大家族的卷宗——”